南方的初冬冷冽又朦胧,不下雪却还是给周遭的场景洁白而又柔性的几缕温暖。
厚厚的纯白棉帽压着刘海,露出一半若隐若现的清澈明亮的瞳孔,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因为冬风的吹拂显出淡淡的红粉,口罩遮住小巧的翘鼻,轻薄的嘴唇嘀咕着什么。
她踢着地板上的小石子,时不时抬头看着八栋单元门的动静。
“快七点了。”唐梨歪着嘴看着右手腕上的手表轻声抱怨着。
冬天的风有些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单元楼的开门声音响了起来,唐梨顺势抬眼,眼眸霎时亮起,白嫩的双手拉了拉书包带冲了上去。
“知多同学你好呀,今天过得……昨天过得怎么样呢?”唐梨不敢站在男孩身旁,轻声细语地窝在他后面走。
“我貌似和你不太熟。”男孩并没有想要回答的兴趣,头也没有回。
“同学,我们是邻居,以后可以一起上学,交流交流学术问题不是吗?”唐梨眯着眼笑。
“我们似乎不是一个年级的吧?”男孩停下脚步,回头诧异问她。
清晨朦胧的亮光把男孩的脸蛋晕染的越发的白皙光泽,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与细长的桃花眼形成鲜明对比。
“呃……我可以教……”说出去好像也不太实际吧?唐梨整整大了陆知多一届,退一步讲,他的成绩也不需要别人教他,只有他教别人的份儿。
她只好乖乖打住了自欺欺人的话。
“所以学姐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了吗?”
陆知多似笑非笑的回过头,带上耳机逐渐从唐梨被寒风吹的渐红的眼眶里消失。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来热脸贴冷屁股了,庆幸的是,今天知多同学终于愿意搭理她了,这也算是一个伟大的突破吧?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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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多同学中午是在食堂吃饭呢,还是在校外吃呢?”
最后一节数学课,唐梨咬着笔头,思考午饭的着落。
“唐梨!”话音刚落,一支半截的粉笔正中唐梨的头顶。
“你来回答。”陈凤用食指叩了几声黑板上一道函数题。
凤姐这是抽什么风啊?以前上课可从来不管我吧?
只敢心里吐槽的她只能茫然无措的望着黑板上交错复杂的乱码
片刻后,陈凤的骂声将会响彻整个一中。
“唐梨,都高三了,自己不会抓紧点吗?你以为凭你这成绩你能上什么好大学?”
她承认,的确是凭着舞蹈生的省级证书上的一中,作为省内数一数二的高中,中考450分估计连普高的屁股也摸不着。当年一中正缺艺体生,唐梨也是赶凑巧。
上了高中,她以为一切结束了,离开了那间回想起来令人?作?呕的舞房。
谁曾想高中的课程越发困难,成绩也还算稳定,稳步控制在300分以内。
陈凤絮絮叨叨了几分钟,下课铃随着她的骂声结束,同学们都崇拜的看着唐梨,竟能拖住凤姐的上课时间。
“下课!这都什么事儿嘛。”陈凤出了教室。唐梨也出了教室。
唐梨仔细观察对面楼里的动向,确切的说,是高二三班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