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魔宫中已有数月,雪漓殇从未如此亲密接触于她,今日得来的机会不易,自然舍不得放过。
女子想要游走到池子的对面,离他远些,可刚要起身又被他按着肩膀压进了水里。
“别动!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你就这么安然无恙的上去!”威胁的语气即使傻瓜也明白其中暗含的道理。
“我,我没动啊!”女子急忙解释。
看女子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缩在池水里,雪漓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借养伤的名义将她软禁在这魔宫之中已有数月,只今日运气好,得到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与她亲近。光滑细腻的肌肤,馥郁馨香的的身体,娇嫩红润的唇瓣还有那动不动就羞涩无比的模样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弦。
雪漓殇将女子鬓旁浸湿的青丝别入她浮泛着红晕的耳后,用手舀了一捧温热的池水浇落在女子白皙性感的锁骨之间,深邃无边的双眸一直紧紧凝视着女子,如梦如醉。
这么迷醉露骨的眸光自然被女子尽收眼底,只见女子面红耳热往池水里越沉越深,最后只稍稍将鼻孔以上的脑袋露在水上,双手紧紧环抱胸前,才略略心安。
“小废柴,以为这样就能浇灭本尊的欲望么?”雪漓殇嗤笑一声。
“洗完了赶紧上去。我先上去,在上面等你,嗯?”雪漓殇挑起眉毛强调道。
女子看了他一眼,皓齿紧紧扣在娇柔的唇瓣上不言不语。雪漓殇也不计较,转过身子光着胸膛径直就往浴池外走。
女子偷偷瞥了一眼男子裸着的背影,心里吐槽着:“他的身材真好,黄金比例,八块腹肌,肢体修长,腰身精壮,堪称完美。”
不行,不行,不能看了,再看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她赶紧收回眸光,害臊的低下了头。
等她忍不住再悄悄瞥向男子时,雪漓殇已经慵懒的支着手臂半靠在丝帛白玉屏风后的乌木大床上静静的往浴池里看。虽然隔了一扇硕大的屏风,但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眸光炽热无比。
本来女子已经沐浴完准备起身了,但在这么炽热的目光下,女子犹豫了,上不去了,还是继续泡在水里吧。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你看着我,我看着水”不知撑了多久。
“都泡肿了,还不起来吗?”某尊终于忍不住先戏谑道。
“额,肿了吗?不会吧…没有吧。”女子结结巴巴的反问。
“不信,你出来自己看看。”男子嗤笑了一声。
“额,这水真舒服…,我还想再洗会。”女子刚说完,瞬间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冷了十几度,果然,隔着屏风她感觉到男子犀利的眸光似一把把利刃,咻咻的向她投射过来,然后身体不由的一阵哆嗦。
“呵,差…差不多了,确实该起来了。”女子终向恶势力无奈的低下了头,白皙的脖颈带着性感的锁骨蜗行牛步的从池水里冒出来,托着湿漉漉的黑色浴袍施施走到檀木衣架前挑选女子的衣物。
这么多衣物里一半都是女子穿的,而且似乎都很适合她的身材,只是为何都那么袒露?不是薄薄的一层轻纱,就是过度的袒胸露背,没有一件是正常的。但不管如何,还是需挑选一件。
翻弄了半天,她选了一件白色质地稍微厚实些的衣物,虽然脖颈,锁骨,手臂和大腿都袒露在外,但重要的部位都能遮盖的严严实实。
衣物挑好自然是要穿上,但一个尴尬的问题摆在眼前,在哪里更衣?男子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更换吧?
于是,她将挑好的衣物抓在手里,抬眸看着男子道:“我要更衣了。”
“怎么?想要我帮你?”雪漓殇戏谑的问。
“不是,你…可以回避一下吗?”女子低下头很是无辜。
“嗯”男子淡然道,然后抽出支着头的手臂,一个转身调换了方向,背对着女子,又将另外一只手臂支在头下。
“吁”,这也叫回避么?女子心里吐槽着。
“给你一刻钟。”雪漓殇淡然道。
一刻钟,应该是足够了,只是万一…万一他忽然转过来了,自己又没换完,那可怎么办?女子心里捉急的要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女子提心吊胆手慌脚乱地换好了衣物,顺便用多余的时间拢了拢自己的青丝,心想:“完了,就这么一张床,待会不会是要让我侍寝吧?”想着又极不情愿的靠近丝帛白玉屏风,将手抚在丝帛上来回摩挲着道:“换好了。”
雪漓殇转过身子,抬眸凝视着她道:“过来,睡觉!”说着还用手轻拍着身前空着的位置,示意女子过去。
“额,我…还不困呢!还不想睡。”女子努力在脑海中一遍遍寻求着解救自己的办法。
男子哼笑一声道:“那就喝一杯。”
“好啊,好啊!”自己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一下呢。
须臾,她便已坐到摆放着银壶的案几旁。男子从乌木大床上起身,踱步到她身旁摆弄了一下衣袍便也不紧不慢的坐下。
之前太过慌张,并未认真观赏眼前的男子,现在机会来了,女子自是毫不客气的瞥向男子,只见他一身白色亵衣,衣领上绣着考究的金丝祥云图案,一头如瀑的墨发整齐的搭在宽厚的双肩上,脸庞上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深邃无边波光潋滟的眸子,鼻梁高挺,唇瓣菲薄,下颚棱骨分明,妥妥的绝色美男一枚,只是看一眼便如沐春风般惬意。
雪漓殇拿起一只银杯,仔细将银壶里的酒水倒了九分满,然后缓缓的推到女子面前,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意,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七分满的,然后将银壶放在一边,捏起银杯道:“来,我敬你一杯,望你在为奴为婢的这一月里莫要让我失望才好。”说着将自己的银杯向着女子的银杯凑过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男子菲薄的红唇微微轻启,银杯中已是滴酒不剩。
女子看看眼前的男子,又看看自己银杯中的酒水,心里一百个不乐意,给她倒了九分,给自己倒七分,这是几个意思?不过当面揭穿又会显得自己太过计较,看来还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定个规矩才好。
“离恨大人,咱们这样干喝也没意思。”女子诱导着。
“哦,那你想怎样喝?”男子噙着笑意问道。
“咱们来玩拳头剪子布的游戏吧。”
“怎么个玩法?”男子的兴致显然被成功唤起。
女子瞪大眼睛,将五指攥在一起举到男子眼前左右旋转道:“看,这是拳头。”男子淡然的点点头,不与她计较。
“这是剪子。”男子再点头。
“这是布。”女子将五指叉开,举起一个巴掌送到男子面前道。
“拳头克剪子,剪子克布,布又克拳头。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一起出,输的喝酒一杯,七分满,可行?”女子一脸胜利在望的神情。
“简单”男子道。
“哼哼,小样,看我不灌醉你,我和霞姬从小玩这个游戏长大的,到目前为止,除了霞姬,我还没碰到过对手呢!”女子心里激动地想着,手里已经倒了两杯七分满的酒水,一杯摆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推到男子面前。
“来,准备,要开始了哦!”
“一,二…三。”
女子利落的将五指攥住冲出一个拳头,男子犹豫了片刻伸出两指摆出了一副剪子。
“哈,你输了,你喝!”女子激动的叫着。
“不是我说你,出的比我晚,居然还能输!”女子嫌弃的望着男子道。
男子仍是噙着笑意,捏起银杯一口气喝下面前的酒水,然后放下银杯,用深邃的眸子望着女子道:“再来!”
“一,二…三。”
女子叉开五指甩出一张布,男子举出了一副拳头,“哈哈,你又输了!喝!”女子兴奋的为男子七分满上,捏起银杯送到男子手中。
男子接过银杯,淡然的喝下那杯酒水。
女子继续为他添上。
“来,一二三。”
这次男子摆出了一张布,在女子摆出的剪子面前自然还是输的五体投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女子终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一直被他言语欺负,甚至嘴巴欺负,今天终于翻身做了一回地主,心里真是美滋滋啊美滋滋!
看到自己连输了三把,男子嘴角噙着的笑意顿时消散,脸上有些不悦的道:“再来。”
接着几轮下去,男子妥妥还是被碾压的命运,酒水也喝下去不少。
该死,这些酒水本来是给她备下的,里面加了一点点调情用的颤声娇。这个药对他这样的魔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对小东西而言,三五杯进肚后,催动她在那方面的想法应该不是问题。如此,小东西在他面前应该不会过于羞涩,他倒是很想看看她拨云撩雾的模样呢。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落空了,男子自然暗暗不爽。
女子看到男子一脸怏怏不悦,阖着眸子微微低头,右手按揉着太阳穴的模样,心想着再加把劲男子肯定直接倒下了,这样她就称心了。但转念一想,这么赢下去确实很爽,但看看这家伙的脸色,明显要翻脸了,要是再继续这么赢下去,只怕是这会赢的有多爽,过会就会有多惨。
女子想到自己被男子加倍欺负的模样,顿时撇了一下红唇果断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 还是得故意输给他几次,心里想着手上已拾起银壶给眼前的男子倒了酒水。
“离恨大人,其实这个也没啥好玩的,能赢全靠运气,你不必在意。”女子安慰道。
“那你让我赢你两局,如何?”男子仍然阖着眸子按揉着太阳穴淡然的道。
呵,这男人脸皮还真厚,居然这么赤裸裸的求赢!不过,满足他也是给自己留后路,正好自己也有这个想法,就顺势而上吧。
“嗨,这哪里需要我让着你啊?我觉得我刚才的好运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不敢多玩了,就再来两把试试看呗。”说着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二三”
女子真真是玩出了天际,输赢全凭她意愿。
此时,男子气势汹汹的摆出了一副剪子,女子则敷衍了事的甩出一张布。
“呵,还真被我说中了。”说着捏起自己面前的银杯啜了一口,顿时脸上露出一幅嫌弃的模样,这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又辣又呛,怎会迷的有人宁愿长醉不醒?一杯小酒硬是被她啜了十几口才算干净了。啜完后,她倒也自觉,放下银壶为自己七分满上。
雪漓殇见她细细抿酒,也不催促她,就一直用深邃笑意潋滟的眸子凝视着她,小东西还挺有趣,明明故意让着自己,却又表现的不动声色。自己堂堂魔尊,别人总是昭然可见,意图明显的巴结着送上宝物,在她这怎么巴结的如此隐晦。但不论怎样,确实惹得他很是心悦。
“来,最后一把,玩不动了。”女子道。
“好,就依你。”男子宠溺的笑道。
“一二三”
不用写了,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女子淡然的捏起银杯嫌弃的啜完酒水,然后放下银杯东西张望,很不自在。
雪漓殇阖着眸子,将手臂肘在案几上支着脑袋,拇指不停轻轻按揉着太阳穴,看着好像确是喝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终是熬不住了,伸手捂住嘴巴悄悄打起哈欠,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还不去睡?要这么干坐到什么时候?”
为了缓解疲惫,她从案几上的果盘里摘了一颗晶莹透亮的葡萄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又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男子阖着眸子,浓密的睫毛覆在棱骨分明的脸上微微颤动,就像蝴蝶的翅膀,灵动烂漫,高挺的鼻梁性感十足,菲薄的唇瓣浮泛着诱人的香醇,一脸似有似无的笑意勾魂摄魄,看的都有些饿了。
额,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色胆包天了,女子反应过来,立马收回眸光,又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葡萄吃得再多也无用,一会又是哈欠连天,眼皮打架。
“不管了,熬不住了,你自己在这坐着吧,最好是坐到天明,大床就是我的了。”女子美美的想着,用手轻轻稳住椅子慢慢起身,蹑手蹑脚向着丝帛白玉屏风后的乌木大床走去,鞋都没脱,裹着衣物就悄摸摸的侧身面朝大床内侧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