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目去领了对抗的比赛号。他是10号，与他们班的林天对打。林天这个人不可谓不是奇才，他拥有火、木、雷三种元素的灵气，不过他的等级一直没有到达C级，现在差不多是D级上阶的样子了。居目目前可是连D级都没有到。
顶多到了E级上阶。
提升修为一般有三种方法：吸收灵气、嗑药、打。
打的话很玄妙，但就是有的人打着打着修为就升上去了。吸收灵气的话，跟你吸收的效率以及你所在地点的灵气质量有很大关系。
而像林天这种拥有多种属性的，吸收灵气的量要比同阶但元素的人多三倍才能够达到进阶的地步。换句话说，他可以算是大半个同阶无敌。只要是单属性或者没有属性的，都基本打不过他，哪怕同境界。据说他还能够和C级的陈明炎对打。
居目对他的印象并不太深，他好像也报了文科，不过很少交作业，成绩也不是怎么好。他好像还会一点医术，之前也有过他帮忙治疗了一班的人的传闻。
敌人，很强大。
居目内心有一丝焦虑，他不太可能能够打败对方。哪怕用C级的《惊鸿》也仅会是两个一起死而已。现在没有那种必要，用一条手臂以及经脉碎裂来换一个名额太不值得了。
不可能打过的......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他虽然努力的时间不长，但他想要试一试。试一试自己真正到达了什么水平。
做了热身运动，就直接是他们俩了。
与此同时，其他6个班也开始进行比赛。
由于今天是班赛，所以秋音柔也没有打算给他们多布置什么任务，她现在除了体能上的加强也没有别的可以教了。他们大部分都是自己有家族，家族自己有功法与教导的方式，就只有像陈明炎这种偶尔练气有问题来问问她。
沈依依和陈明炎快速将训练做完后就直接到前操场去找居目了。
但，他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呃啊——”居目双目突出，被林天一拳揍在肚子上，打飞了出去。
他是——法体双修！
学校给的剑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声音。
一拳，他被一拳打飞。
他被一招给做了。
他知道。他都知道。毕竟时间这么短，毕竟对方是三系的灵气嘛，而且境界比自己高，毕竟对方是法体双修，毕竟——毕竟！毕竟！毕竟你马！
他在梦境里死了这么多次，虽然只有十多天，可他足足死了100多次，心境完成了大半的脱变，却一下都挡不住？
究竟是他太自信还是——
居目看着天，云将太阳遮住。他走上台，裁判宣布开始之后，连剑都没有挥直接就输了。对方的速度他跟不上。甚至连看都看不到。
呵。
以为有了词缀在身就能够一飞冲天了......
他闭上眼睛。
“胜者，林天！”
他之前有过心理准备，在没有戴面具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的底子本来就弱，想靠10多天就能跟这些苦修这么久的人打平本来就难。或许是感觉自己有了词缀，就能够干掉这些人。他知到所谓的【交易】并不能直接帮助他一飞冲天。但他的潜意识总会为得到了词缀而觉得自己不平凡。
那个所谓的【锋利的金属】不也被杀掉了么......
这么想想好像——
闭嘴，闭嘴。
居目现在脑子很乱。他这么多天以死为代价的努力，心境的蜕变，被这一拳粉碎。获得词缀？不还是被一拳打倒......现在的这种落差感......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林天没有去关注这个被他一拳KO的同学，他平常也不和班上的人多交流。他现在内心与居目截然相反。那套功法是正确的！那套能够控制三系的拳法！
“呵，胜者，理所应当。”他笑道，自信握拳，下了擂台，没有正眼看过居目一次（爽点会有，只是主角需要挫折。失败，有些时候也是成功的阶梯）。
“小胖——”沈依依正欲向居目跑去，刚迈出一步，就被陈明炎拉住了。她疑惑地回头，却见陈明炎面色严肃的对她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
“他不会想让别人安慰他的。”陈明炎看向双目空洞，望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的居目轻声道。居目的根本是骄傲的，他在知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性在战斗科上有天赋了之后，毅然决然走上文科。并且拼劲一切努力去学习。
他不甘心，他不会甘心只是如此。
陈明炎懂。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内心对战斗科天赋的落后而无奈，甚至于有一段时间陷入了迷茫与自卑。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去接近他，他怕居目会把这当做嘲讽。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现在，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能够让一个原本已经对一件事彻底失望甚至堕入绝望的人再度燃起希望的渴望并不多，而居目明显找到了自己的希望与渴望。
但，这也意味着——
再度被拉下深渊，内心的崩溃。
从绝望爬起，见到希望的火苗，再被掐灭，可比从未见过希望受到的心理挫伤重得多。
······
下雨了么。
居目没有看天，他注视着前方的地面，微弱的灯光被积水反射入居目眼中，豆粒大的雨点倾盆落下。
天黑了。
居目没有回去，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离开学校的。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哪里。他找到了一个石质座椅之后就坐下了。沉默，看上去很平静。
【交易的面具】漂浮到他的眼前。
居目空洞的目光扫了它一眼，“所以，你到我身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似是在问面具，又似是在自问。他很清楚，虽然现实中只有10天多一点的时间，但如果这些事情放到哪怕是门习身上都能让他再进好几个层次。
更不用提陈明炎和沈依依这种A级血脉了。
“我很弱。”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积水，那里不断溅起水花，雨变大了。他沉默了一会，“跟着我并不是个好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着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想——我大概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什么好处。”
“灵魂？又或者你想夺舍——呵，怎么可能呢......如果夺舍，就更不应该选我了不是么。”他笑了笑，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没有颤抖，只是在叙述一个观点，又或者，一个事实。
面具漂浮在他的面前，许久未闻的机械音再度出现在居目的脑海之中，“我并不是选择了你，而是你曾与我有过交易。是你，选择了我。”
交易？
“你也才最近出来，我怎么可能曾经跟你做过交易。”
“这个不方便申明。总而言之，你要记住，是你，选择了我。我会尽一切去帮助你，包括提升实力。你自己也说过大不了重新读一遍高三，你需要清楚，实力并不是问题，你只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或者大量灵气物——”
“灵气物......你是指暗域里的那些么......”
“是的。”面具继续道。“我可以帮助你吸收里面的灵气，只要你用交易点兑换。”
雨更大了，居目抬头，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想要我的灵魂？”
“并不是。”
“呵......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了什么......但——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他内心回应着面具。
闭眼，呼出一口气。
灵气石......么......
如果当采集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