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吴逢兴一直不习惯睡床板,他总觉得睡在地上才心安。所以回房后便钻入床下睡着了。睡梦中,猛然一声把吴逢兴惊醒,一睁眼就看见雪白剑尖出现在自己眼前。
吴逢兴屏住呼吸,想必是店家带人杀过来了,要赶紧通知少女苏思景和苏震父子。
吴逢兴一掌向上推出,震得床板粉碎,少年抓了一块长的碎木块,从床下跳起来。
“破甲五十!”以气御剑,木块回旋飞出,被那来人一剑挡住。
月光被遮,少年看不清来人模样,但从刚才那人举剑格挡的招式,绝非寻常武人。
少年大喊:“歹人来了!”一掌向那人拍去,立刻向躬身向房门跑出,一个滑铲,出了房门。
吴逢兴出门后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冲向了苏思景的屋子,速度之快使得少年没法用手推门,而是用肩膀撞开门,进入屋内。
苏思景屋内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夜来风吹着两扇打开的窗户吱吱作响,挂在衣架上的紫衣也随着风飘摇。
少年疾步来到窗户边,看见客栈院中似乎有两个人影闪动,隐约剑听见刀剑碰撞声。
刚才刺杀少年的持剑人追来,少年跳窗而逃,索性窗户下面就是一个小草棚,少年落在草棚上,又一跃落地。
吴逢兴一面逃跑,一面朝着剑戟触碰声寻去。背后刺客就在离吴逢兴十步距离,手持长剑,紧追不舍。虽然情况岌岌可危,这反倒使得吴逢兴松了一口气,因为背后武人绝对是断剑境以下。假若是断剑境以上的武人,十步距离,又手持长剑,一剑挥出,剑气就可以直穿少年胸口。
虽然吴逢兴自信以自己的实力,面对断剑境以下的武人可以制敌取胜,但是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到苏思景。
少年脚步不停,遇到一株合抱不交的杨树,一个急转想要甩开背后刺客。
风吹云散,月光皎洁,少年瞥见那刺客一袭紫衣,刺客是苏震的儿子苏夺烨!
吴逢兴思绪万千,难道是苏震父子刺杀我俩。少年决定问个清楚,他冲着前面一株杨树跑了过去,双手双脚如同猿猴一般爬了上去。
“苏夺烨,我和你无冤无仇,一面之缘就要杀我?”吴逢兴冲着苏夺烨喊。
苏夺烨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少年,“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和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起。估计现在那个丫头早就被我爹砍成两段了,你也早点下来束手就擒,别浪费力气,我给你个痛快的。”
果然如此,少年一脸阴冷,既然少女苏思景被你爹追杀,我活捉了你,看看你爹放不放人。吴逢兴内心思量着,一跃而下,如一头豹子将苏夺烨扑倒在地。
苏夺烨手持长剑,任你气数绵长,贴身格斗也是一剑捅你个透心凉。所以吴逢兴在扑倒少年后没有纠缠,而是立马回身,又爬上了一株杨树。
苏夺烨虽然年轻,但从小与父亲游历江湖,武人搏命打斗经验极为丰富。在被吴逢兴扑倒后,苏夺烨先是慌张,他从吴逢兴气息运转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入不进境是不会有的。可是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在吴逢兴急忙离开后就烟消云散了,苏夺烨知道少年虽然气息深厚,可是对气息的掌控也不过是破甲境。对于这样的武人,慢慢和他消耗,等他气机堵塞,反噬自身,再一剑封喉。
紫衣男子苏夺烨迅速从地上爬起,不恼反笑,双手持剑,等着少年下一次进攻。
夜色笼罩着吴逢兴,稀疏树枝藏匿少年的身影,他想通过一次次袭扰,使得苏夺烨自乱阵脚,从而可以一招制敌。在吴逢兴眼中,这些豪门大户的公子哥都是容易恼怒的,要不他从前乞讨的时候也不会白白挨那么多打。
苏夺烨两耳静听,只有风吹草动的簌簌声。他此时的任务就是抗住少年一次次的进攻,等待一招杀敌的时机。
两个岁数相仿的少年,在夜月下,都在等待时机,都在希冀着一击必胜。
苏夺烨缓缓转身,望向四周,此时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杨树上的少年注视着紫衣男子一举一动,此时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苏夺烨转身背对少年,吴逢兴暗笑,出手时机到了。
吴逢兴犹如饿虎扑食,没有多余动作,一跃而起,飞扑直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等苏夺烨反应过来就将其扑倒。
唯一不同的是,吴逢兴在将苏夺烨扑倒后,顺势拿起一块石头,冲着额头用力一击。就在吴逢兴石块砸在苏夺烨额头上时,一柄长剑也穿过少年右肩。
吴逢兴左手扶着肩头,向树林深处跑去,滴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紫衣男子苏夺烨,额头鲜血覆盖面颊,男子拄着剑起身,朝着少年逃匿方向跑去。
我不信你受伤了,还不运气杀我。苏夺烨疾步追去,速度不慢反快。
反观吴逢兴此时却走得摇摇晃晃,不是肩头的伤势有多严重,而是受伤后体内气机好像河水决堤一般不受控制,把少年五脏六腑倒腾的七上八下。
紫衣苏夺烨瞧见摇摇晃晃,身形不稳的少年,眼睛微眯,一道寒光射出,“你死期到了!”苏夺烨嘴角上扬,低喃道。
剑尖映月光,寒光照白月,一柄长剑腾空飞出,剑气凌厉有断剑境的深意。“谁还没有个压箱底的本事啊!”苏夺烨看着如一道白龙的飞剑,不无骄傲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