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青,一个高中毕业但没考上大学的社畜。刚结束了一天的劳累,边街亮堂堂的便利店让我心动不已,我一咬牙,斥巨资买了瓶肥宅快乐水。
问世间谁人不想在口渴时来上那么一瓶可乐呢?
我拿着可乐,把歌儿哼,不自觉从兜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哼了一路。
这真是作孽啊,运用网友们的话,我可能得换个星球生活了。
回想起每次KTV聚会时,熟人总是挣着抢我手里的麦克风,传到别人手里时,大家又是一副和气样。可能是我独具魅力吧,连带着手中的麦克风也那么别拘一格。
这也怪不得他们,谁让我那么的。
咳咳,算了,不说了,费口舌。
钥匙旋开门口,我推门而入,我不会先进去,我总会在门口站上那么一两分钟。
我总是幻想着哪天我被屋子里事先躲藏的人迷晕,然后劫财,还有劫那啥,劫我美色。
讨厌啦,羞死小女子了。
我凝神静听,好的,没有动静。
我摁下白炽灯的开关,一瞬间,我眼睛有些不适应。
我将可乐换到另一只手上,而后揉了揉眼睛,却被带有凉意的手激地一颤。
可乐被我霸气地扣在电脑桌旁,我麻溜地滚进浴室,洗完出来,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瞅了眼可乐,又瞄了眼换下来衣服。
罢了,罢了,还是让贫僧先快活快活先吧。
我一个箭步溜到电脑桌前,椅子猛地抽出,我快速地避开了椅子的偷袭,一屁股坐服了它。
它也只能在我屁股底下发出不满。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强大呢?
一套动作下来,十分的行云流水,我得意地开启我的电脑。
电脑还没打开,白炽灯就极其不解风情地暗了下去,我摸黑找手机,摸到了一块形似薄方砖的实心玩意后就开始玩乙女游戏。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电脑幽幽地散着光。
当我正一脚立在椅子上,另一脚在那晃荡时,电脑终于开了。
我打开了前些天迷上的脑残霸道总裁小说。
我总在吐槽它,却总是忍不住点开它。
啊,真香。
我看到一半了。说句实话,我基本是跳着看得,因为我实在看不得:女人,你引起了我的主意。官家,一分钟内,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诸如此类的屁话尬得我用脚趾为自己抠出一套迷你小房。
我拧开可乐盖,先喝一口壮壮胆。
勇士,无所畏惧。
我点开昨天没看完的那一章节。
还是熟悉的配方,虽然剧情离谱,可是我看得很入迷。瓶里的可乐慢慢减少。
我堕落了,我竟然在这本书里找到奇怪的搞笑点。
我猛地将剩余的可乐灌入口腔中,突然脑子里播放着方才小说里的情节。一个不留神,我呛着了。我的气管像是要被撕裂开,痛意蔓延到四肢,我咳地撕心裂肺。
最后,我悲惨地呛死了。
我就不应该嘴贱想喝可乐,这都是命啊。
如果哪天房东注意到我拖欠房租,会不会来我家寻我,然后看到不幸逝世的我,没准会高喊两声来衬衬景。
最后我还会因此上新闻:某出租屋内,一十八岁女子死于屋中,排除他杀,据相关人员鉴定,该女子死于呛水……
然后全国都会知道这件事 然后我就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闻名全国,成为难以企及的存在。
但是,丢脸丢到全国,我死后都不得安宁。
估计我能掀开棺材板跳出来,先是吼两声搞点气氛,指着众人,然后求他们别再说了。
啊,卑微如我。
这时,我又忆起我那远在阳间的父母,他们要是知道这事,估计能把我踢出族谱,最后合计合计,撺掇在一起把我给移出户口。届时我就成为无家可归,无人领要的孤魂野鬼。?
死了还要做只伤心鬼。
就在我刚成为阿飘村的新手时,我眼前出现一个夺目的白色旋涡。
难道这就是轮回的入口吗?因为我已经是阿飘了,我本想捂嘴笑,可是我的手穿透了我的身体。
啊这,我忘了。
我还不适应这种新形态。却能异常顺利地飘过去。
*
底下是一片松软,头沉入手感很不错的枕头。我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
嗯?不对,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四肢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尺寸。
我猛地睁开眼,一个漂亮的吊灯在那晃,房间内很暗沉。
难道我穿书了?
我最近也迷上了穿书类的小说,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穿书。
不是吧阿sir,就这么随便的吗。
难不成我穿成了霸道总裁?虽然换了个性别,但是无所谓,只要能咸鱼地活下去,管它是男是女。
可是头顶的发丝缓缓垂落,从我眼睫前滑过,我这才意识到,我还是个女的。
那总该是豪门千金,或是霸总的小娇妻白月光之类的吧。
身旁低沉的哼哧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僵硬地拧头。
这身材真踏马不错,这脸也绝了。
正当我面对如此人间绝世,快要垂涎欲滴时。
脑子里的警钟长鸣,这情景似曾相识啊。
卧槽,这脸,简直就是书里描写的那般,鬼斧神工宛若造物主之作。
那按情节来,我不会就是。
女二?我踏马是女二?
我心里骂娘,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身边的这位爷。
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不行,我得自救,他要是待会醒了,发现我睡在他身旁,该不会要,卡了我吧。
我瞪大眼睛,艰难地吞咽唾沫。
我现在要慢慢,慢慢从床上溜下去。通过各种心理暗示,我极力平复心情。
我惶恐地从床上挪下去,却没想到身后就是床沿。
没错,我摔了下去。
我已经在心里想好自己该选哪种死法了。
我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像是夜间觅食却怕引起主人注意的小强。
霸总尚在梦中,并未被吵醒,在皱起他那雪岭般的眉宇后翻了个身。
嘤嘤嘤,要死了,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很快,房间落回静谧。
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如同慢动作播放,从地板上爬起,悄咪咪地拧开门把手。
在门被我关上时,我如同重获新生。
像花果山上的猴子猴孙般,在酒店廊道里飞奔,逃出了这个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