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一叶扁舟漂浮在无风江面上,岸边的茅草屋升起了袅袅炊烟,小船的一端,轻柔的水波荡漾着,把倒影在江上的月影拉得老长老长,舟上的一老翁披着簑笠,手中挂着一条长竿垂钓于江面上,江上的鱼漂蜻蜓点水般的抖动着,泛出点点圈圈的涟漪。
“闲来无事者,扰我钓鱼梦。”说着老翁把长长的鱼竿甩向空中,再用力地拍向水面。水面即时滚起血红色的泉涌,一具身披黑衣的尸体也浮了上来。
“砰”的一声,水面上溅起数道几十尺高的水花,几道黑色人影藏匿在凌乱的水花中,驾于半空,双手握刀,向老翁砍来。
老翁依旧孤舟中安坐,手握长竿朝着正前方的黑衣人一甩,鱼钩连着鱼线从黑衣人的胸膛穿透而过,黑衣人应声坠入江中,已无声息。再用力把鱼竿往后甩,鱼钩带着鱼线在后面那黑衣人的脖子上缠绕了几圈,鱼钩刚好钩着他的喉咙处,扎出了鲜血,一拉,身首已经是各处安了家。左右两边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潜入水中,准备逃走,只见老翁用力把鱼竿往水里一扔,两个黑衣人像蚂蚱一样串在鱼竿上漂浮上来,早也没了气息,此时的江水已经被染红了大片。
老翁收拾了黑衣人,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驾舟顺江而下,消失在渐黑的夜色中。江面上,除了多了几具黑衣尸体,也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清晨的宁静被一波快马的嘶鸣声打破,江边的黑衣浮尸被江面上的烟雾笼罩着看得模糊不清。
那队快马的领头人身穿金黄盔甲,扯着马绳,安抚着跃动的马,马嘴隐隐约约的可见呼出的几缕轻烟。后面的一个旗手举着一面大旗,旗上大书一字“韩”。
“报告将军,水中漂浮的黑衣人,正是我们昨夜派出探情报的韩武卒,皆已阵亡”探子拱着手道。
“派队人马在这一带严查搜寻,可疑人物一律格杀,剩余的人马,跟着我继续追杀。”说着拍马飞奔而下。
清晨的朝阳还没穿过云层,地里的鲜花还滴着一夜里凝结的露水。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急急而奔,车中一老妇人神色慌张地抱着一个女童。女童虽然衣着简陋,但也掩盖不了那眼神、眉宇间传出来的王气。
女童正是那队人马追杀的目标--郑国云阳公主,一个已经灭了国的落迫公主。就在前天晚上,郑国新郑城已经被韩武卒攻破,郑公也已阵亡,颖谷将军魏夫齐趁乱带着云阳公主突出重围,急马奔向颖谷城以待东山再起。
而小舟上的老翁正是颖谷将军魏夫齐,魏夫齐最提心的反而不是自己这队人马。因为过了前面那群山就到了颖谷城,颖谷城群山环抱,城高地险,易守难攻。任凭韩武卒再勇猛,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反倒是长葛城将军卫叔伯护送的韩公子--姬子墨,刚出城就正面迎上韩武卒铁骑,那可是仿照魏国武卒训练出来的死士,个个身经百战,望死舍生,正面碰上难免一场有来无回的血战。这几天来公子姬子墨、将军卫叔伯音信全无,看来已是凶多吉少,现在整个郑国王族,云阳公主有可能是仅剩的最后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