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精美的客厅之中,有一位穿着绫罗的妇人坐在椅子之上,手中拿着丫鬟给他泡着的茶叶,眉目之间满是烦躁。
“那死玩意怎么走的那么慢!真是给他脸了,一天没教训,就知道去惹户部的公子了,都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妇人说着说着,便嘭的一声把茶放在旁边的楠木桌子之上,“腿才没好几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了,不行,今日我必须叫人把他的腿彻底打断。”
“夫人消消气,为那不争气的气坏身子不值当。”
旁边的丫鬟忙看眼色的上前给妇人细细的捶背按摩。
覃夫人闭眼享受着身后的按摩,语气却依旧显得烦躁,“那小兔崽子,怎么那么命硬,怎么折腾都不死。”
眼瞅着这都几年头了,这小兔崽子不死就算了,那边关也不传一点好消息过来,那小兔崽子的父亲若是能够活着回来,她的好日子也估计到头了。
“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如他母亲知情识趣。”
旁边的丫鬟低声开口说了一声,覃夫人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丫鬟立即收敛眼色,闭紧了嘴巴。
“你说倒也没错,就希望他能够跟她母亲一样,早早去见阎王才来的让人省心。”
覃夫人不介意身边的丫鬟说漏嘴,她在将军府这些年,将军府这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有些话有些事情,身边的人自然都清楚的很。
只是之前她还担忧会落人口舌,暗自留了那兔崽子一口气,但如今边关的局势不稳,她也只能挑个好日子,送那小兔崽子去见他母亲了。
“我倒是觉得人贱自有天收,你这贱人活了这么久,那老天爷是不把你当人了?怎么还没让你去死?”
大门之外,有一道声音缓缓传来,那声音十分轻柔软弱,没有半分话语之中的戾气,但还是让覃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来人,这人口出不逊,先给我上家法。”
覃夫人看着被人抬进来的徐霁,周身更是气的发抖。
这人居然敢这般忤逆她,是有些日子没弄这小子个好歹了?居然这般猖狂!
“你算是什么玩意?给我上家法?”
徐霁咳嗽几声,缓慢走上前:“只是一个乘着下药之时上位的奴婢,这将军府之中轮到你这个婢说话的份?真以为只要当上将军的妾室,生了一个儿子,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看那儿子是不是我父亲的都不一定。”
他身子虚弱,只能小步小步的往前走,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含着刺带着刀,直戳的人心肝都颤了颤。
“来人来人!把这狗崽子杂种给我抬出去,给我打死!”
覃夫人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被徐霁这句话气的脸色铁青,双目圆瞪的看着徐霁,仿若要把他生吃活剥了一般,
她不断的拍着自己面前的椅子,她咬紧牙关不断的催促着站在不远处的仆人,语气渐渐暴躁。
这个兔崽子,从来没有这么气她过,今天她要是不好好教训,来日就像他那母亲一样要骑在她头上!
“来什么人啊。”
徐霁几步上前,拿出藏在袖口之中长剑,剑身锐利,散发着寒光。
“小兔崽子,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覃夫人看着徐霁手中的剑刃,双眸之中闪烁出一丝狠意,“很好,我就让你看看这将军府是不是我做主,今日就算我打断了你的手脚,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那看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剑快。”
徐霁双手握剑横扫而出,宛若电光火石,刀锋之上反射出一片火烛的微芒。
“噗嗤!”
剑光一闪而过,一丝浅淡的血线浮现在脖颈之处。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周围的人尚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剑光反射的冷光在刹那之间沾染上鲜血,覃夫人生机顷刻之间断绝,头颅顺着身体咕噜噜的滚在丫鬟的脚边。
“啊啊啊啊。”
旁边的丫鬟直接捂着眼睛惊叫起来,翻着白眼就晕倒在了地面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海之中的系统直接在同一时间也炸开了,“你怎么把覃夫人杀了!”
“她想要我生不如死,我只是先下手而已。”
徐霁捂着耳朵,却没办法捂住脑海之中系统的声音。
“你这样剧情要崩的啊,覃夫人有个儿子,你把她杀了,这剧情还怎么进行下去。”
“哦,你提醒我了,我过几天就把他儿子给解决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剧情啊,剧情!”
“什么剧情不剧情的,关我什么事?”
“……”
系统被气的滋滋滋的冒电音,他相信就算那些系统前辈,一定也没遇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任性的宿主!
“况且主线不是帮忙主角攻走上皇位吗?我不是要做一个求而不得的柔弱贱受吗?这一切都没崩啊。”
“系统不想跟你说话,并朝你丢了一个粑粑。”
“……”
徐霁看着剑身的鲜血,叹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抱歉,但我绝对不会允许想要杀我的人活着。”
“夫人,你杀了夫人。”
丫鬟倒退一步,想要跑出去,却在转身的瞬间,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
“对不起,我不想随便杀人,但你是不是想要叫人抓我?这可不行啊,我可是将军家的儿子,她死了,我就是一家之主了,我要是不在了,这家不得留给那暴烈残忍的败家子。”
徐霁熟练的抽出剑刃。
周围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霁,寸寸后退。
“少爷。”
老高站在门外,把想要离开的人重新推到了房间之中,并且锁上了门阀。
“啊,你来的正好,把这些人都解决了吧,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
徐霁看着手中的剑刃,不断的咳嗽,最后不得不坐在椅子之上,用沾满血的剑刃撑着自己的身体。
“少爷饶命啊,少爷饶命。”
无数人跪在徐霁面前瑟瑟发抖的恳求。
“我饶过你,谁来饶过我,你们之中又有谁是真心效忠这将军府的,又有谁是借机把我的买药钱都给偷了的!又有谁看着我懦弱,就来踩两脚的!”
徐霁擦掉咳出来的几滴血液,脸色惨白如雪,仿若随时都会晕倒,但他的眼神却一一扫过面前跪着求他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