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猜的不错,此人正是自在天魔,他本是北戎贵族萧家世子,出生之际便有异象临门,天际有如墨黑云滚滚而来,围绕着其生母所在房屋,旋转不休。
其父萧律处又惊又怒,以为不祥,乃持剑上天,欲图驱散这诸般乌云,谁料天际忽的一道惊雷闪过,竟将之瞬间击毙。
随后此子出世,起名萧云生,因其生时异象,更连累其父遭天谴,更被认为是不祥之兆,被族人驱赶,其母虽然无奈痛惜,然而终撑不住族人的责难与流言,将之弃置荒野。
谁料此子上应天命,竟是大难不死,被一只魔煞吞天兽所救,以其体内魔煞真气为他续命,这般过了三年,此子竟是生就异象,力大无穷,浑身煞气腾腾,就如同一个人形的魔兽一般。
后来北戎皇室寻找异兽,却发现了此子,以为鬼怪,想要射杀,却被那魔煞吞天兽召唤诸多魔兽,尽数剿灭,北戎皇室见此子能够沟通这般天地异兽,以为神人,便奉为上宾,请入皇室之中好生招待。
萧云生得天地煞气而生,以魔兽戾气为食而长,虽然经过数年教化,懂得人言,其野心却仍是如同兽类,竟秽乱宫廷,淫辱仕女,后东窗事发被北戎皇室所追捕,却被他召集无数异兽,攻入皇宫之中,杀死那北戎汗王,自己做了北戎之主。
虽然诸多部落都是不服,但他手段通天,更有无穷异兽相随,竟是无人奈何得了他,再加上他手段毒辣异常,刑罚严厉之至,接连灭掉了数个部落,甚至将自己生母所在的部落一并屠戮,在此之前竟不曾问一句生母是否尚在!
不出数年,整个北戎已然是闻风丧胆,再无一人敢反抗他的统治。
后来那墨幽绝来到北戎,告知他天命所归,他便是那五百年一个轮度的自在天魔。萧云生闻言大喜,与魔门相通,养精蓄锐,专一等待时机成熟,便举兵南下,争霸四方,行那帝皇之事。
待到那战事四起,自在天魔亲自领兵,与大乾的神威将军杨定乾大战泗陵关,几次争锋,后终于将那杨定乾重伤,并在自在天弓的心箭之下丧命。
然而此刻那魔门却道,以仙宗为主,要他停止征战,他受那墨幽绝等人节制,无法抵抗,只得从命。
但此次攻打仙宗,他却没有亲自前来,只让几位北戎大将,由秦无前统领,随同墨幽绝等人出兵。
谁料想正自激战之时,这位魔头竟亲自出现,身后更跟了无数的魔兵,各个都是身披藤甲,头扎黄巾,仿佛妖魔一般。
这魔煞吞天兽身后,另有一人骑了一匹雪白的天狼,竟有一丈长的身躯,双目如电,放出幽绿的光芒。
狼背之上,一人凝神而立,背后背了箭囊,手中持了一柄乌黑的铁弓,看起来颇不起眼,然而陵沧只观此人眼神,便知其修为之深,恐怕不下于这位自在天魔。
此人,自然便是在顾西野口中也赞不绝口的自在天弓呼元化!
当此之时,那顾西野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世间箭道高手便只剩下这位自在天弓的心箭,与柯舍生的天弓天箭,再有便是作为顾西野莫东篱传人的陵沧与唐怜心二人。
仙宗诸人眼见三方联盟再增援兵,各个都是神色凄然,心中有绝望之意。
忽的那剩余的四位接天长老轻叹一声,同时飞出,迎上那魔门的增援之兵。
自在天魔萧云生嘿嘿一笑道:“几个老家伙也敢阻我天魔去路?莫不是嫌命长了?!”
他虽然生性暴虐,然而实质上灵智并不如何开通,有些浑浑噩噩,一旦性起便只知杀戮暴虐,往往连身边的亲信也不放过。
接天长老七人,分别以天地风雷日月星为名,那与柯舍生对峙的正是日月星三人,正剩余的四位则是天地风雷。
承天,应地,逐风,驭雷!
这其中又以驭雷长老脾性最为暴烈,听罢此言,气得胡须抖动,掣出一柄银白色长剑一划,便有无穷威能落下,直劈自在天魔。
那呼元化岂容他放肆,大喝一声道:“休要猖狂!”
乌黑铁弓一拉,忽的撒手,一支细如牛毛的小箭突地飞出。
自在天魔嘿嘿一笑,头顶现出一团黑云,化为一只大手,直接将那驭雷长老所劈下的剑光捏碎,却是安坐不动,只看呼元化与四人对敌。
那驭雷长老见呼元化的小箭细如牛毛,冷哼一声,双手一合,竟将那小箭拍在掌心之中,同时运动雷法,登时电光激绕,将那小箭化作齑粉!
“所谓自在天弓,不过如此!”
呼元化冷笑道:“未免高兴得太早!”
驭雷长老刚要开口,忽的心念一动,竟仿佛有一只小虫在心**动,不住地来回爬行,使得自己心神不宁。
“这是……”
他刚要说话,那呼元化冷笑一声,忽的拳头一握,紧紧攥下!
“啊!”
驭雷长老一声惨叫,那小虫直入其心,忽的爆裂开来,将整个人心脏撑得爆裂而开,登时鲜血四溅,整个肉身一片狼藉。
但他也是元神高手,立时元神分化飞了出来,又急又怒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原来那呼元化的自在天弓所发的小箭,又名心箭,号称凡天下众生一切有自在之心逍遥之念的,皆逃脱不了这一支箭!
那驭雷长老虽然将小箭以雷法化作齑粉,然而那上面附带的箭意却丝毫未消,立时乘机钻入心肺,大肆破坏,将他肉身立时毁去。
其他三人见状,立时出手,飞天遁地,逐风长老则化作一团龙卷气团,将周遭众人尽数拢在其中,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无论道门弟子还是大乾的军士,都是一般被卷入其中。
那风卷非寻常之风,内有无数风刃风刀,犀利非常,寻常之人一旦入内立时被砍作肉酱,随着龙卷风飘散。
呼元化一声呵斥,坐下天狼清啸一声,忽的跃起,直上九天。
谁料天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