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离了川阴镇,驾驭剑光一路南下,这一番行程又自不同,也不去理会下界如何情境,只将剑光催至急速,向着南方的朱州越州两地飞去。
他此刻修为自然远胜往昔,当年自己去往谌州之时,不过有这一半左右的路程,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如今从北到南,也不过月余光景,便来到了越州地面。
一路打听,他已然知道秦幕远的大本营正是在越州首府赤阳城中。
落下剑光,却见这赤阳城中倒有几分生机,虽然如今的身份尴尬,乃是叛军驻地,但百姓倒也安居乐业,比之那大乾朝治下之地倒兴盛不少。
陵沧找个酒家坐下,叫了两壶酒,几道菜肴先歇歇脚,打听打听形势。
刚刚坐定,忽的见到两个熟面孔到来,那两人也立时发现了陵沧,不禁高声叫了出来。
“陵兄弟?!”
陵沧忙起身道:“是白老大和元九哥,好久不见!”
那来人正是白惊川与元无畏,白惊川也便罢了,脸上带了微笑躬身作礼,那元无畏却很是兴奋道:“凌兄弟好久不见去了哪里?快给俺说说!”
陵沧有些尴尬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弟有些私事并不曾在中元活动,是以这中元之事都不甚知晓。”
白惊川招呼小二又上了两壶酒,便于元无畏坐了下来。
元无畏性子急躁,开口道:“我们如今都投了秦帝的逍遥军,嗨,别说我们,就是其他的四大寇也都在此。北方的墨龙,东方的老王,加上本来就在越州盘踞的陈家寨,如今都已是一家人。为得都是推翻这大乾朝,另一方面也为得是不能让仙宗与魔门的兔崽子得逞。”
陵沧道:“如今世人都已知道仙宗魔门之事了?!”
白惊川轻笑道:“不错,逍遥军起事之时便布告天下,将自己的宗旨发出,不只是为了推翻乾朝,更是为了驱除仙宗与魔门的势力,还天下以自在逍遥,这逍遥军之名也正是由来于此。说起来,若非如此,像那北方的墨龙还不会加入呢!”
陵沧忙道:“小弟不在中元,对这里的局势发展丝毫不知情,还请白老大告知。”
白惊川笑道:“陵兄弟客气了,如今逍遥军占据了越州朱州两地,却并没有继续北进,因为按照三哥所说,那魔门操纵的北戎军队,不日即将南下,若我们此刻进击,使得大乾分配军力来抵抗我逍遥军,反倒便宜了那些魔门中人。”
“所以现在的局势倒是一时对峙,谁都没有先妄自动手。逍遥军与北戎没有动作,那华胥国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先动手。”
“至于逍遥军内部,以原来的四大寇为主,分成四门,灵犀寨的兄弟如今改名叫做灵犀门,以愚兄为首,三哥为军师,又有后来招进的两三万人。另外三门也大概是如此,至于秦帝本人,则有他的那些旧臣家将,势力绝不下于任何一门,被称为中天门。”
陵沧听罢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那……怜心她……”
白惊川轻笑道:“怜心她没事,挺好的,由秦帝本人指导,她体内的隐疾已经消除,更是功力大增,如今恐怕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她平日里多在中天门活动,偶尔才来我灵犀门,我也见得不多。”
三人久别重逢,也就边吃边谈,酒菜吃罢,已是午后光景,那白惊川便道:“你与怜心妹子久不见面,我便带你去中天门找她吧。”
陵沧讪讪道笑道:“那就多谢白老大了。”
白惊川前方带路,边对陵沧说道:“这赤阳城被攻占后,不单是秦帝率领的中天门进驻,我灵犀门与本就在越州的陈家寨也在旁侧环绕。本就离得不远,不过平日里军务繁忙,也不怎么互相来往。”
陵沧随着他前行,不多时便来到那城主府衙之中,如今却已然换了牌匾,上书逍遥两个大字,分外醒目。
白惊川将腰牌一亮,那守卫立时恭恭敬敬,将三人迎入城中,早有人前往通报。
陵沧刚走进城中不久,便见到那人马攒动,竟是秦帝亲自前来迎接。
陵沧忙上前道:“秦前辈,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秦幕远笑道:“还过得去,来来来,让我们去府上坐谈,白老大与元头领也一同前来吧,欢迎之至。”
几人并行,来到城主府内,早有侍卫摆上酒席,几人欢快痛饮一番,边高声谈笑。
正说些天下大势,群情激昂,忽的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
“陵大哥……”
陵沧一见,正是唐怜心,但见她一身武士装扮,英姿飒飒,紧身的装扮显露出娇柔玲珑的身躯,神采奕奕,面容姣好,看来伤势已然痊愈。
她又惊又喜,又有几分娇羞,忽的见众人都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不禁脸上通红,忽的发嗔道:“看什么看,难道还见得我少么?!”
陵沧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她小手,笑道:“你的身体可好了?!”
唐怜心见他也不避讳,就在人前这般亲昵,心中又喜又羞,低声道:“都好了,你……别这样,大家都在这里看着呢……”
陵沧笑道:“怕什么,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来……”
他拉着唐怜心在自己身旁坐下,也同众人一起说些话儿,高声谈笑起来。
酒过三巡,陵沧酒量也是马马虎虎,不过仗着修为高深,能够保持清明罢了。众人眼见唐怜心眼眸流转,脸上神采变幻,都是暗笑。
那秦幕远如何不明白,大笑道:“今日欢饮虽然还未尽兴,但我们也不能老是妨碍人家小两口久别重逢,就放他们去吧,咱们继续来喝个痛快!”
陵沧一笑,也不多说,将手中酒一口喝干,道:“对不住,各位兄弟,大家请尽兴!”
说罢拉起娇羞无主的唐怜心,便走了开去,留下背后一群人哈哈大笑不止。
两人来到门外,那唐怜心便捶了陵沧胸口两拳道:“你也不管别人,就这般对我,羞也不羞。”
陵沧笑道:“分别了三年,哪里顾得了这许多,一见到你什么都忘了。”
唐怜心又是甜蜜又是娇羞,忍不住地在他身上乱打。
陵沧抓住她乱舞的粉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声道:“想我吗?!”
唐怜心将脑袋靠在陵沧胸前,赌气道:“不想!”
陵沧笑了笑,轻轻地托起她的下颌,便要凑上前,轻轻地吻下去。
唐怜心又气又急,急忙打断他道:“怎么能在这里……”
陵沧笑道:“好好,那你说在哪里?!”
唐怜心拉着他的手,笑道:“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