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以为他是“盛晓蓉”找来,负责接她们离开的。
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就被人扯了扯袖口。
她不解地扭头看过去。
白晓蓉挤眉弄眼地对她使眼色,并说:“姐姐有个朋友住在这附近,我们来看看那位朋友的。”
“对了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她松开手,眉眼含笑地凑到车窗前。
问是这么问的,但即便顾司珩不回答,她也知道他来做什么。
无非是来找夏初,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
前有宋楚楚,后有顾司珩,这真是前后夹击了。
她跟夏初现在就是娃娃机里嗷嗷待夹的娃娃,不够丝滑,就要被夹。
“我来办点事。”顾司珩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双眸沉沉如水,仿佛能看穿人心似地,凝着她的眼。
白晓蓉心虚,对视不到几秒就败下阵来了。
“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跟姐姐要送点东西上楼,就不坐你的车了。”
再这么跟大佬正面刚下去,她迟早要得心脏病。
“送东西?”顾司珩微微眯眸,“我看那个行李包挺重的,不如我帮你们拎上去?”
“不不不,不用了,看起来而已,实际上好轻的。”
两人有来有往的对白,让夏初越听越迷糊。
她迷糊的是,为什么“盛晓蓉”对顾司珩会如此警惕。
三、四个回合后,白晓蓉索性用自己的手机给夏初打电话。
还算安静的停车场内,忽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就显得尤为突兀。
铃声响了几秒就中断了,她当即利用这个空档,退回到夏初身边。
“姐,肯定是你朋友在催了吧?”
她趁机拿走手机,迅速点开消息应用,输入几个字:他是帮姐夫的。
简单的几个字,让夏初瞬间豁然开朗。
她脸色变了变,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是在催了,我们得赶紧走。”
闻言,白晓蓉立即对顾司珩投向无奈的眼神。
意思大概是:看吧,她可没骗人。
顾司珩好笑地唇角微勾,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白晓蓉没再耽搁,拉着夏初赶紧又折回电梯间。
在里面等了五分钟,确定顾司珩已经离开,这才重新出来,坐上了秦邵宁安排的车。
一上车,白晓蓉注意到司机莫名其妙戴了帽子跟口罩。
好奇地看多两眼,发现竟然是秦邵宁假扮的司机。
白晓蓉:“......”
真不愧是霸总追妻,有一套。
幸好夏初的注意力全都在“为什么顾司珩会帮着秦邵宁”的问题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开车的“司机”。
秦邵宁安排的住处比她之前安排的豪华不少,且安保系统更加严密。
安顿好夏初后,白晓蓉回原先的小区帮忙收拾东西。
把收拾好的东西交给秦邵宁的人之后,她就自行离开了。
这一次,她独自从小区大门出来。
刚走出路口,突然四五个男人从角落冲上来将她包围住。
“盛小姐,我们家小姐想见你。”
白晓蓉下意识往后退,面上毫无惊惧,“你们家小姐是谁?她说想见,我就得让她见了吗?”
“是谁你见了就知道了!”为首的甲男抬手一挥。
其余四人得命令,冲白晓蓉一拥而上。
白晓蓉一惊,赶忙朝反方向逃跑。
一边跑,还一边冲他们喊:“先礼后兵懂不懂!才两句话就开打,年轻人不讲武德!”
“哎呀好怕怕!”
“别追我了!我死也不去!”
......
大概被追了两条街、五个巷口、三个红绿灯,白晓蓉才找到个相对僻静的小巷子。
回头看看那几个人跟没跟上,等他们跟上后就一溜烟地跑进巷子里。
好歹她在数不清的位面里,做了数不清的逃命炮灰。
这么点步程,对她来说,简直洒洒水啦!
等他们追进来的时间里,她靠着墙调整呼吸,脱了一只鞋,拿在手里。
看着一个在巷口冒头,就一个鞋头拍过去。
一拍一个准。
拍完,她也不急着跑,叉腰质问:“谁让你们来的?赶紧交代了!”
被拍得双颊又红又肿的五个大男人,趴在地上正哭唧唧。
听到她用娇娇糯糯的嗓音问话,吓得那叫一个“糙汉落泪”。
嘤嘤嘤。
这女人是什么大妖怪吗?
跑了这么多里路,不仅不喘气,还能只凭一只小白鞋就拍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办?
他们好想哭......
“说不说!再不说,鞋头伺候!”
说着,白晓蓉鞋底拍墙面,声音没有刚才拍他们的脸时清脆悦耳,便眉头微拧。
“说!我说!”
“是、是宋小姐,她只是让我们带您回去喝茶聊天的!”
“喝茶聊天?”充满怀疑地眯起双眼,“你们回去告诉她,让她自己找个咖啡馆等我。”
她稍稍偏头,正想说“要最贵那家”时,余光瞥见巷口之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在路边停下。
到嘴边的声音刹那噎住,她僵硬地压下口水,樱唇紧抿。
迅速得只用了三秒钟,看了看地上瘫倒的五个大男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白鞋。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整整齐齐的着装上。
是时候拿出她奥斯卡小金人奖的演技了!
“老公救我!”
娇糯嗓音里淬入惊惧、恐慌的情绪,浸在浓浓的哭腔里。
她喊的时候,双手也没安分。胡乱地把头发抓得凌乱,衣服拧出小褶皱。
她做这些事情时,那五个大汉彻底怔住了。
他们完全懵了。
这个女人怕不是刚才跑得太累,现在精分了?!
白晓蓉没空搭理他们,扯着头发往外跑,并泪流满面地对地上的五个大汉,压低声音地威吓道:“一会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下次我拿高跟鞋拍死你们!”
五人面露惊恐之色,连连点头如捣蒜。
见状,白晓蓉满意地跑出去,并一路哭喊着求救。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顾司珩从车里出来。
还没稳住脚步,一个熟悉而娇软的身躯扑了上来。
他条件反射地抱住,因惯力作用,两人一起晃了两下。
“呜呜呜,老公救我,有坏人要欺负我!”
“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