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珩感觉自己现在手指烫得厉害,背脊僵直紧绷。
没想到,他的王妃居然这么开放。
她口口声声的一往情深,难道就是馋他的身体吗?
拿着图册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幽深暗涌的视线落到床榻上。
她的睡姿算不上太好,偶尔夜里会有几声呓语,被子被她压在身下,薄纱寝衣翻起一角,露出白嫩肌理。
徐司珩喉咙发紧,略艰涩地别开视线。
今晚,他不行。
大夫说了,他的身体须得戒奢戒淫戒肉糜。
他拧眉,把避火图塞回原位,轻手轻脚地离开。
翌日白晓蓉醒来,珠儿伺候她洗脸,纳闷地道:“王妃,昨晚您跟王爷是闹矛盾了吗?”
白晓蓉茫然:“没有呀......”
“那怎么王爷昨晚来了又走了?奴婢听底下的人都说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来了又走了?
白晓蓉迷茫地眨巴眼,“他来做什么?”
珠儿摇头:“奴婢不知。”
“......”
白晓蓉皱着眉沉吟,百思不得其解,嘀咕一句“莫名其妙”也就翻篇了。
过了一会儿,珠儿打听回来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徐司珩还请了大夫回来诊治,特开了几副下火的药。
白晓蓉听后,嘴角直抽抽。
她这边加重马力让他上火,他竟然转头就去下火了?
怪不得昨晚她那么撩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白费她一番心机!
午憩的时候,萧玉柳来了。
白晓蓉怕死了让萧玉柳和徐司珩会在王府里碰上面,一不小心惹着徐司珩,直接对萧玉柳手起刀落,咔嚓两下就把人家的命给了了。
所以,她得赶在徐司珩回来之前,把萧玉柳给忽悠走。
萧玉柳是为了前日的坊间传闻来的。
刚进院子,就让白晓蓉把下人尽数屏退。
“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归宁那日,我吩咐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跟珩哥哥说?”
白晓蓉捏着点心往嘴里送的动作稍顿,眉梢挑了挑,立即做出诚惶诚恐的小心姿态。
“大姐姐别生气,蓉儿是有苦衷的。”
废话!
她要是跟徐司珩说了,萧玉柳还能活到今天?
剧情还能继续?
她悠悠然地放下点心,扯出帕子轻按唇角,接着说:“归宁后,王爷一直有意避开蓉儿,所以蓉儿一直没能跟王爷提及大姐姐邀约一事,其......”
“哼!鬼话连篇!”
萧玉柳骄横地打断她的解释,“他要是真避开你,会陪你一起在市井间招摇恩爱?!”
“你这头对我虚与委蛇,那头就勾引珩哥哥,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珩哥哥不是你这种卑贱庶女可以肖想的!”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白晓蓉:“???”
她勾搭自己的丈夫,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萧玉柳,把人当备胎、当舔狗,还不许人家备胎去喜欢别人了?
这漂亮的脑壳子里的东西怕不是从茅坑里,淘出来的?
顶着头顶一连串的问号,她低头,悠悠地问:“可是姐姐,你不是要进宫为妃的么?”
“母亲那日还叮嘱妹妹,务必要伺候好王爷,才能让王爷不追究侯府替嫁之事。”
“说不定妹妹还能帮着说服王爷,请他帮着姐姐进宫呢!”
萧玉柳一听,气得拍案,“那是我娘的意思!不是我的!”
“你要是还想留着你王妃的位置,就听我的,不准碰徐司珩!”
这话要是让舔狗版的镇北王听见了,估计就真以为萧玉柳是对他有爱的吧?
白晓蓉心底暗忖,多少有些心疼之前作为舔狗人设的徐司珩。
“姐姐这样放不下王爷,倒不如我们换回来?人生难得有情郎嘛,至于那后宫之主的位置,倒不如妹妹去替?”
“你做梦!”
萧玉柳冷喝,娇丽容颜裂出一丝狰狞。
白晓蓉不再刺激她,便说:“姐姐放心,王爷那日与妹妹只是碰巧在路上碰见,是妹妹缠着王爷,并非坊间所传那样的鹣鲽情深。”
“况且,王爷对姐姐的心思,姐姐还不清楚么?妹妹这等寻常姿色,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踩低自己抬高别人的事,她作为一条咸鱼,做起来一向得心应手。
安抚完萧玉柳后,再拿出进宫的事刺激刺激,萧玉柳便把注意力转移到进宫的事情上了。
刺激之下,萧玉柳的事业心重新冒出头来,“过不久便是赏菊宴,在那之前,你想办法带珩哥哥到侯府找我,我有事要让他替我办。”
这吩咐得一副理所当然。
白晓蓉面上自然要答应,心说真把人舔狗当走狗使唤呢!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送出王府。
徐司珩后脚就回来了。
听府上暗卫回禀,得知萧玉柳来过,换上朝服,立马去找白晓蓉。
白晓蓉手里的荷包已然绣好,瞧见他过来,袅袅婷婷地迎过去。
“王爷来得巧,妾身的小荷包绣好了。”
月牙白的荷包挂在葱白玉指上,垂落的靛蓝色穗子在他眼前晃动。
荷包面上绣了一对惟妙惟肖的石上玄鸟,另一面是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他看得不解,修长手指拿捏住,“这竹林可有什么深意?”
白晓蓉一脸娇羞地瞧他一眼,软软地低声道:“竹幽黄昏相约地,燕并多情喜悦回。”
徐司珩领会其意后,蓦然怔住。
他的王妃着实有些......外向?
可瞧着她娇软羞怯,怎么就时常把儿女情长挂在嘴边?
她就这么馋他的身子?
看他神色间带着愕然,白晓蓉心中暗喜。
大佬这是感动了吗?
思及此,她绕到他身侧,将荷包挂到腰间,“妾身为了绣它,手指都被扎破好多次呢,王爷可要小心戴着。”
葱白手指在他腰间挂荷包的动作,引来丝丝瘙痒。
“以后无论上朝还是外出,王爷随身戴着它,就好像妾身也被您带在身边一样。”
徐司珩不禁有些怔然,垂首瞧她,目光所及处是她低头后,露出的一截白嫩滑腻的后脖,骨结微微凸起。
喉咙蓦地发紧,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
难道,她真的钟情于自己?
而不是仅仅馋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