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白晓蓉惊呼一声,抓着萧玉柳的肩膀往前探头,故作心疼地说道:“母亲怎么打大姐姐了?大姐姐一定很疼......”
“你给我闭嘴!”苏氏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把人推开,检查萧玉柳的情况。
她的女儿可是要进宫当皇后的,要是身上留有鞭痕,那就不够完美无瑕了。
是以,她紧张得连呼吸都是哆嗦的。
萧玉柳也好不到哪里去,急得眼泪汪汪地拉开衣襟,让苏氏检查。
白晓蓉站在旁边,不怕死地探头过去瞄了一眼,看着那里衣内白嫩肌肤一道火红,嘴角迅速弯了一下。
旋即抽出手帕,泫泫欲泣地自责道:“大姐姐是为了护住蓉儿才会被母亲责罚的,都是蓉儿的错。”
萧玉柳听得嘴角直抽,自己方才根本没想着要护她,分明是她抓着自己不肯放!
她刚要开口辩驳,就见白晓蓉竟主动捡起被苏氏扔在地上的鞭子,递过来给苏氏。
“大姐姐因蓉儿而受伤,还请母亲责罚。”她低头,将手中鞭子抬高于顶,身形微晃,似是畏惧地身子发颤。
难得她这般识趣,苏氏的愤怒稍缓两分,伸手要去拿那鞭子。
然而,等她的手才刚碰到鞭子,白晓蓉忽然抓着鞭子往后退,动作略大,带得鞭子的尾巴响着声地悬晃甩动,悬晃之间好几次都挨近苏氏,吓得她慌乱地拉着萧玉柳躲开。
“你这贱蹄子!你是故意的!”苏氏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破口大骂。
闻言,白晓蓉像是受到惊吓了一半,抬手把手中的鞭子奋力甩开,这一甩就甩出了偏厅外面。
“蓉儿不敢,蓉儿是看母亲这么久都不拿鞭子,以为母亲是担心若是伤了蓉儿,会引起王爷对侯府的怀疑,才迟迟不敢动手。”
“所以蓉儿才想着自己责罚自己,哪知道那鞭子竟这般不听话。”
“你!你这是在拿镇北王来压我了?!”苏氏气得横眉竖眼,五官扭曲,“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让她到祠堂跪足四个时辰!”
她一发话,守在偏厅外的下人立马冲了进来,只不过没人敢真的去动白晓蓉。
白晓蓉一脸无辜地睁大双眼,手里的帕子被她绞作一团,“母亲,您是不是又忘事了?蓉儿如今是镇北王妃,母亲是不能再罚蓉儿去跪 祠堂了。”
“不过,若是母亲实在想要罚蓉儿跪祠堂,蓉儿这就让镇北王府的侍卫去问问王爷,只要王爷同意了,蓉儿立马去跪。”
她言语诚恳,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澄净如溪,不沾半点俗世尘垢。
瞧这真挚神情,苏氏差点都要相信她了。
但,她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极地瞪眼珠,“你当我是傻子啊?!让你的人去找镇北王过来压我一头?!”
“娘,您先别动气。”萧玉柳闻言,轻蔑地撇唇,拍抚着苏氏因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劝道:“说不定王爷听后,会亲自过来呢?”
苏氏嗤之以鼻地冷哼,“她要真有本事把人找来,就不会连今日归宁都独自一人回来了!”
闻言,白晓蓉“善解人意”地提议:“母亲,蓉儿去把鞭子给您捡回来,您抽蓉儿几下,消消气,可好?”
俏生生的笑脸上还带着怯意,苏氏意外于她的主动配合,冷哼一声,当是默认了。
见状,白晓蓉倒退着到偏厅门边,让外面的下人把鞭子拿过来。
她握住的是鞭子头,低着头把鞭子递过去。
苏氏神色稍缓地伸出手,让她把鞭子放到手心里。
殊不知白晓蓉双手握着鞭子一端递出去时,动作上下一甩,鞭子尾端毫无预警地甩到苏氏的脸上。
“啪”地一声,苏氏的脸瞬间多了一道惊悚的红痕,且脑门上被打的有些狠,三两点血珠子渗了出来。
苏氏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气得浑身颤抖。
看到她因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脸,白晓蓉当即惨兮兮无辜地嘤嘤嘤起来,并转身想要去找萧玉柳来一场“窦娥喊冤”。
结果却是左脚踩右脚,整个人重心失衡地直接扑倒,萧玉柳惨叫一声,便成了她垫底的肉垫。
萧玉柳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白晓蓉就主动自己起来了,并呜咽着说:“自嫁入王府后,蓉儿这辈子的气运都没了,好像全部的运气都用在嫁给王爷这件事情上似的。”
“走路能摔跤,吃饭能噎着,喝水会呛到,说不定没等到侯府满门抄斩,蓉儿就先一命呜呼了。”言毕,捻着帕子按在眼角处,难过呜咽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满门抄斩”现在是苏氏的死穴,但凡听到这四个字,就惧怕得脸色发白。
诚如白晓蓉所说的,要么是王爷克妻,要么就是麻雀变凤凰用尽了气运,才会变得倒霉。
不管怎样,萧玉柳现在越发庆幸自己机智,没嫁给王爷。
苏氏白着一张脸让白晓蓉离开,想办法让萧玉柳和王爷见上一面。
萧玉柳当即不依,从地上爬起来,挽住苏氏的胳膊,央道:“娘,前日女儿差点死在他的手里,现在王爷定是恨毒了我,即便见面了,他也定会跟上次一样,想要掐死我,跟我一起殉情的。”
“女儿不想死,女儿还想入宫,为侯府光宗耀祖的。”她撒娇般地对着苏氏撒娇。
苏氏拿她没办法,悠悠地回道:“那至少你得先把人给哄好了,王爷心中定是还有你的,那日许是为了吓唬你罢了。”
“至少吓唬?”萧玉柳不敢信,那日喉咙的窒息感至今仍几乎历历在目,她那次是真的生死边缘了呀!
思及此,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她连连摇头,“不是的,女儿可以肯定,他当时定是对女儿下了杀心的。”
“当真?”苏氏不敢置信地蹙眉沉吟,片刻后,说:“不管怎样,哄好徐司珩的事只能你来做,总不能还指望这个贱蹄子吧?”
“你瞧瞧她这副倒霉催的样子,像是能侍候好男人的样子?”
“可别到时候整得人没哄好,反倒还得我们侯府先被王爷转告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了,到时候你上哪儿去做皇后?”
她说着,冲白晓蓉投去一记嫌弃的眼刀,轻蔑不屑地“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