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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因此我更想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继父的儿子长的并不算丑,他只是胖了点,但很自信,因此也并不会觉得自卑。

这个胖子对我没有兴趣,我第一天来就知道。他喜欢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的美女,和我妈妈一样。有次我误入他的房间,因为我的房间原来是他的书房,只一墙之隔,那天下午就我们两个在家,桌上放的是吃剩的薯条,整个房间散发着油腻的气味,薯条是妈妈早上炸的,她厨艺不好,现在照样不好,于是我赏脸吃了一大半后,剩下的便没在动过。

那段记忆犹新,仿若昨日刚发生过一样。

那日整间房子静的出奇,我伏在书桌上看书,书上写的是男男女女的爱情,我皱着眉,并不似班上女同学看的那样津津有味,我心中有爱,何须艳羡他人,他人之爱,岂能敌我半分。

怪就怪在平时吵闹的街道今日静的出奇,所有人都被锁进忏悔室般通通消了声。掺杂着油腻的薯条味,一种低迷却又声声暧昧的声音透过墙,钻进我耳边。

我寻着声音,出门,拐进另一扇门,撞见了满脸痴憨的胖子,我的眼睛死死盯住他裸露的下半身,我并不是存心偷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他用来自慰的照片并不是别人,正是应晨。

胖子很快发现了我,懊恼地驱赶着我,却忘记自己一丝不挂,他的声音瞬间打破这片平静,我猛地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荒谬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轻轻推开胖子的门,眼中所见与梦中并无二异。省事鬼差地,我隔着那条缝隙,录下来这段视频,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也并不明白这样会毁掉一个家庭。

应晨在两个月前离开了这个城市,她去了韩国,临走前她才给我发的消息,在此之前,她已经59天23小时59分钟没有理过我,我们相约好等她高考完再见面,拥抱时的热泪盈眶,吻别时两颗炽热的心恨不得融为一体,我们的眼泪混着思念,诉说着不舍和相思。

我们在凌晨相爱,也在凌晨失恋。

后面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去了韩国,而罪魁祸首是我妈妈。胖子偷拍了我写给应晨的情书,妈妈是个传统的女人,接受得了再婚,做的了小三,却凭一己之力阻止了两个小孩之间冉冉升起的懵懂爱意。

下午放学回家,没有一句安慰或者是劝解,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场面,即便是现在。

在妈妈的丈夫和继子眼前,我的尊严被狠狠踩踏了一番。宽松的校服被暴力扯下,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那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说祝她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我不忍再想,衬衫里面是什么,我的脑子一团糟,屈辱,恶心,痛恨,这些心理上的伤害让我不知所措,只得由她扯掉我最后一层遮羞布。

妈妈那时候真难看,像强抢灰姑娘鞋子的后妈。她瞅见了我最里面因为发育而开始膨胀的胸,也看见了那件破旧的,脱了线的,因为长期没有更换而长了黑色霉点的运动背心。

我瞳孔瞪的老大,她好像那豺狼虎豹,又好像青楼里逼良为娼的老鸨,所有人都呆住了,我的继父转过去头,却用余光偷瞄着少女一览无余的身体,他的儿子,直直看着我,用双手捂住眼睛,可两个老鼠般的眼珠子从手心溜出来,兴奋地看着我。

妈妈手上的动作停了,那早就应该被疼爱女儿的慈母替换掉的破烂内衣早已不堪重负,它有气无力地往下垂,掉落在地,紧绷的浑圆呼之欲出,吞噬了之前做过的最恐怖的噩梦。

妈妈突然醒了过来,她哭喊着脱掉自己的披肩,搂着我进了房间,那一整天,我都一个人待着,我心中还有最后一丝期待,应晨还在。

我试着给她发消息,却没有想到我亲爱善良的妈妈拿着所谓的早恋证据找上了应晨的爸爸,丝毫不拖泥带水,订票收拾行李,应晨远走他乡。

我却还活在那个痴心妄想的美梦里。

很久很久之后,陈栗向我求婚了,那几个月我们一直在筹备着婚礼的事宜,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也包括我。陈栗和他的母亲都很开心,我们从秋天准备到冬天,其实我们可以速战速决的,因为我实在也不喜欢拖沓。

但我总是害怕着错过,可知道婚礼当天,她都没有来,我说不清是失望多一点还是解脱,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就算她来,那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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