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架高速行驶的飞机上有一男子右手持剑半跪着,衣杉破烂身上到处是刀剑割伤的痕迹,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在男子的对面站着一位女子,一身红色的长裙穿着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双目空洞无神,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梳着头披肩发,右手握着把长剑整个剑身早已被鲜血染红顺着剑尖滴下。
“杀了他!”女子身后传来一句厉声,一位墨绿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她身后,身形有些浮肿剃个大光头面相凶狠,右手握着把长刀左手捂着胸口,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整只手掌。
“咯噔!咯噔!”女子迈开脚步向着男子走去,红色的衣裙随风摆动猎猎作响,看着她走来男子微微摇头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无奈,女子走到身前抬起手中的长剑,男子用力的握着剑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身体不断的抖动想要起身却起不来,奈何连夜的奔袭多次争斗下来这副身体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女子抬起右手一剑挥下红光闪过,男子的脖颈上出现了条血痕人头滚落,女子抬起高跟鞋一脚踹在他胸口,尸首分离男子从飞机上落下,看着渐远的红裙女子流下两行血泪,转眼间飞机便消失在视野之中,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慢慢的闭上双眼“就这样结束了么?对不起!对不起!”
“呼呼!”寒风吹过李浴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摸摸脖颈大口喘息着“我去!还好是个梦!吓死我了!”想想那梦中的画面摸摸额头“这寒冬数九的居然也能出汗!”随即又躺在了床上正要入睡,但那梦中出现的始终挥之不去如同亲身经历般。
“轰!”屋外传来声炸响
“空袭!空袭!大家快躲起来!”街上有人大喊起来
“轰隆隆”一阵飞机声在上空盘旋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李浴有些无奈起身拿起被子爬进了小床底下,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轰炸了已经说不上来,自天西城沦陷就没在睡过一天安稳觉。
寒冬的地板格外的冰冷,李浴将被子铺在上面然后卷起来裹住身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回想着半年前的情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是厂里的工人,七月刚刚中专毕业凭着父亲的关系在一个铁厂找了份工作,虽不知未来如何但现在只是个刚进社会的少年,还在幻想着将来美好的生活,不料传来了震惊天外的消息,东胜王朝夜袭东北三城一夜之间铁名、黑林、泊江全部沦陷,而奇怪的是天华王朝竟然不知晓此事,同日东胜王朝占领三城直接南下兵发黄北城。
黄北城守将周永平确认消息后连忙向原都发出信号但却迟迟未见答复,最后力战东胜王朝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力竭而亡,黄北城沦陷间接打开了天华王朝南下的大门,八月东胜王朝兵发三路直取天西、天东、黄南三城,这时天华王朝才反映过来东胜入侵,天华首相连下数十道加急密函严防死守清查王朝内部谁是内奸,连夜给圣书楼发函请圣主出面,然而东胜王朝早有谋划而天西城还未坚持一周便被攻破和外界断了联系。
“轰!轰!轰!外面的轰炸开始,李浴伸出手摸摸黑暗除了无尽的冰冷还有什么?临近的村庄在几月前便被炸毁了一半以上,而自己生活的村子叫王村被一个叫赤元三奇的小军官看上才幸免一难,即便如此东军虽没有过多的轰炸,但还是会警告下象征性的投几颗雷。
“轰!”又一颗落下李浴耳朵嗡嗡作响,窗户上的玻璃被震个粉碎,听着窗外“呼呼!”风声裹下被子钻进了里面,现在腊月正是北方天气寒冷的时候,随着东军的侵略天西城已不复往日的繁华,村民们过着断水断电的日子,但是从十二月开始东军变的收敛了许多,还在王村开办了个学堂讲授东胜王朝的文化。
又是无眠的一夜清早天刚刚亮李浴穿上衣服走出屋外,农村的房子以平方居多家里本就不富裕,自己睡在客厅靠墙的位置,客厅的西面有两间屋父母在主卧一间是厨房,一眼望去周围到处是坍塌的房屋“也不知是谁招惹了东狗!”看着邻居也成了一片废墟有些感慨,估计就是那枚炸弹震碎了家里的玻璃,这天寒地冻的只能靠裹被取暖。
看着满目的狼藉李浴也不知何去何从,自八月天西城沦陷过去也快五个月,家就在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到处都是东胜王朝的军队,若被那个不开眼的看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想到东军杀来时不禁有些后怕那场景宛如人间炼狱,侥幸的是自己居然活了下来,还的多谢那个叫赤元三奇的人,不过想到此人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般“唉!”一声叹息回到屋中父母已经起床坐在屋里无所事事。
“咕噜噜!”李浴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看着父母狼狈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半年过去了村里断水断电,存下的余粮都被东军收刮而去,要想吃的要么拿东西去换要么去做苦力,但是有些人在干活的时候还被东人生生的打死,父亲为了养家也被打断了双腿躺在家中,自己每天下来就是出去找些食物,时间一长仿佛回到拾荒年代般,战乱之下连根野草都被抢着拔去又到寒冬时节资源匮乏。
“李浴!”正要出门时父亲喊住了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手表“在有十来天就要年庆了,去把这表卖了换些吃的回来”抬头看着父亲一头黑发隐隐的见白,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但这半年下来仿佛老了几十岁,工作没了腿了断了作为一家之主压力巨大,接过手表左右看看是个很普通的。
“拿去吧!”母亲开口“这是和你爸当年结婚时买的。”
李浴点点头也不多说现在什么情况都了解,要是盛夏时节还不用如此但这是寒冬,拿着手表出门没多久就来到了村里的大队,现在是东军执事的地方,收了手表那人丢出一小袋大米和三个窝窝头,拎铃手中的大米最多不过二斤的份量还有十多天才是年庆呢,就这点食物连一周都不够,看着眼前发放食物的人无奈摇摇头把大米和窝窝头装进袋子揣进怀中向着家中跑去,左右瞥下已经有好几处不善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各个都是皮瘦干骨,有的揣着东西张望着四周匆匆忙的向大队走去,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前一家人坐在那里默默的哭泣,估计是昨晚的轰炸又死了亲人,李浴抱紧怀里的食物自己都饥不裹腹的哪有心情管这些,想想家中的父母就这点吃的够几天?
“还是得找份工作!”想着悄悄的回到家中把食物藏起来赶紧出门,这点吃的让父母看到心态会不会崩溃?隔壁家的王叔不就被逼疯了撞死在了墙上,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大街游走起来,看着村里的一幕幕狼藉,许多破烂的房屋中还有尸体,甚至有的冻死在了路边上,左拐右转下还是一无所获,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唉!不动吧混吃等死,动吧平白的浪费体力!”
正在发愁的时候对面的屋中走出一人对着他招招手,李浴颇为的好奇这年头还能有什么事?一个个都自顾不暇饥不择食,左右无聊索性走了上去“你是李福平的儿子吧!”
“你是?”李浴好奇的打量着这人
“我和你爸是同学!你可能不认识我,怎么出来找工作的?”听到工作两个字李浴突然来了精神连忙点头
“进来吧!”男子说着李浴皱下眉头跟了进去“不会什么骗子吧!”心想着多了份警惕,整个屋中十分的昏暗还有几个人不断忙碌着,那人领着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满满的一摞报纸。
“我叫马俊回去一问你父亲便知道,现在我开了这家报社正好缺个人手怎么样?”李浴看着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先说好”马俊顿了下“现在战乱你也清楚,工资可给不了多少但可以管你个温饱,而且我们这是秘密进行切不可对外声张,要是东狗知道了那可不的了!”
李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告别声便高兴的回家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在报社中工作工资是一天一结,做着打包装的活一天下来只拿着十块钱已经很开心了,用马俊的话讲“有一天算一天,不知哪天要是被东狗发现什么都没了,但他们侵我河山!占我故土!杀我子民!这种恶行必须曝光!”
拿着每天的工资可以买些窝窝头,有时省下的还可以带份咸菜,听到找了份报社工作后父母可是高兴坏了,谈到老同学马俊李福平更是高兴了很久“没想到他还活着!”生活得到了改善很快便到了年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