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只是眼眸如同一块镜面一般，永远也望不见底。
“今天，我既然已经来了便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只是，还不想那么早就杀了你，我还有一些问题不清楚呢……”心妍终是幽幽地开了口，低垂着眼眸，让人无法参透她现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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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可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柳青对于心妍态度的突然转变也没有半点的吃惊，依旧是那张虚伪却从容的笑脸。
“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心妍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倒霉，想想过往的小说里面，哪一个穿越女主过来之后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怎么倒了她就完全变了，这不？现在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她去一个个的处理呢……
柳青看着心妍轻揉眉心的动作，别有深意地笑着，他冲她点了点头：“那么血蝶就尽管问我好了，如果我知道，自然会回答血蝶了。”
心妍抬起眸子看了看柳青，很意外地，萧默竟是在那双幽深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虽然浅淡，却无法忽视地迷惘以及茫然，却是转瞬即逝，让柳青有着一种是自己看错了的错觉。
不过，他的眼睛又怎么可能捕捉到错误的东西？他看到了便是真的看到了，他直视着心妍的眼睛，嘴角笑意更甚。
“呵，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呢？当初的我，什么时候有过迷惘，又是什么时候有过茫然？无论再如何了解我的人，给我的评价也只有两个字——无情……冷静如我，寡情亦如我，然而，却是在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上失了方向。”心妍嘴角的幅度略带着自嘲的感觉。
柳青轻轻挑了挑眉，对心妍说道：“那么，血蝶我问你，这世上，可曾有人真的了解过你？”
心妍再一次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她才淡淡地道：“或许是，有的吧……这一点我自己也不清楚……”
“血蝶，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柳青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却让人无法参透，“我曾经说过，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将你彻底地看透，也许你就是天生的戏子吧，将最真实的一面藏得完全不见光，又或者故意的露出，总是，就是让人永远都无法参透。”
“……也许，你便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了吧。”心妍无所谓地轻轻耸了耸肩，“虽然你无法说出我所隐藏的另一面，但是你至少是知道它的存在的，不是吗？”
“也许……”柳青淡笑着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轻轻摇了摇头，“也只是也许罢了，何必那么较真？”
“嗯……是啊，也只是也许罢了，确实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心妍也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过，较真的那个人，也许不是我吧？”
对于心妍已经挑眉了挑衅意味的话语，柳青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这时心妍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除了微笑和平静以外的模样了，到底是他太过于虚伪呢？还是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呢？
“血蝶，你明明知道较真的那个人是我？却仍然不肯给我个机会？哪怕只有一点点？”柳青突然收起了笑容。
“你知不知道，你态度的突然转变有的时候会吓死人，别这样。”心妍愣了愣，还是依旧平静地岔开了话题，她其实真的没有想到，柳青有一天居然也会用那样看着自己，就像是一个乞讨糖果的孩子一样，带着点点的期待和不安。
柳青自然也知道心妍是在转移话题，脸上的笑容再次回归，只是这一次竟然是带着不易被觉察的失落：“开玩笑的。”
心妍突然觉得更是有些茫然了，柳青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人真的是柳青本人？没被换壳吧？还是说这是他故意的呢？如果是，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果然，他不了解她，她同样也看不透他。
不像他，是的，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打些什么主意？心妍微微皱了皱眉：“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比天狼还有懒对付的人又是谁？”
“当初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快要饿死的孤儿，现在他只是报恩罢了。”柳青似乎挺乐意继续这个新话题。
“哦？孤儿？你居然也会做那些所谓慈善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啊。”心妍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说道，“先是找人，再是救人……柳青，你的变化可真令我惊讶啊，我原本还以为世上的一切人都与你无关呢。”
柳青上扬的嘴角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乍看之下，竟然觉得稍微有些像只狐狸……
心妍轻轻叹了口气，上下打量着柳青：“而且也不知道你变化的原因，莫非还真的被换壳了？”
“你放心吧，我可是正版的原装呢。”柳青将一条细缝一般的眼睛睁大了些，开着玩笑。
心妍很难得的没有和柳青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她只是看着柳青，眼底中的迷惘茫然，竟然没有丝毫的遮掩，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
“很难得看见你茫然的模样。”柳青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
“嗯……”心妍移开了视线，大致调整了一下心绪，眼中的迷惘和茫然渐渐地褪了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不是很难看到，而是从来没有见过吧？”
柳青轻轻点了点头，心妍便是笑了，纤长的手指再一次覆上他的颈项，不过这一次，便是真的了……
“你认为，我那样白痴的模样可是你想见就见了的？见了一次可是要给代价的，加上你以前欠下的代价，那么，就用这条命来抵债如何？柳青，我说过的，两年前的时候，我做得很好，而两年后的今天，我依旧可以做得很好。”
心妍的态度很平静，柳青的态度也很平静，也许，这个结局，是两个人都料到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