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转身向着少女一笑:“没事吧?”
少女点了点头,缓缓抬起头来,却在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这分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像是一面镜子摆在自己面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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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简直太像了!不,完全就是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完全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错觉,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她们两个,真的血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是第一次碰面的完全不相干的人吗?
“嗯……看来咱们好像撞脸了碍……”心妍平静了下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在现代,她可见得多了呢,只是恰巧给自己碰上有些难以置信罢了,“不过,这样看看可真像是在照镜子……只是比那铜镜清晰多了倒是……”
少女听了心妍的话,也渐渐地从惊讶中平息了下来,却依然有些呆愣地看着心妍。
“没准……我们还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呢……哈,开玩笑的……”心妍轻松地一笑,装作一知半解的模样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怎么会被那些人追呢?我方才好像听他们说你是跑出来的?是丫鬟吗?”
少女一听心妍这话,也立刻从呆愣之中缓了过来,她侧过头,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心妍也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了,刚想告诉她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却见少女有些踌躇地开了口。
“小女子柳映雪,原是京城柳家的二小姐,家父本为朝中一品官员……不久前,家父遭人陷害说是叛变……皇上一怒之下便下旨抄了我柳家满门……我当日悄悄被家母送出,才侥幸逃得一命……”少女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甚至有些哽咽,似乎马上就要说不下去了。
少女接着说道,这时,声音中出了悲伤,还有很明显的怒意:“后来我在逃亡之中遇上了一位着装华丽的公子,我见那位公子气宇轩昂,便像他求救,却不想他却对我起了歹意,我不从,便被他抓了起来,关在他的府中,若不是我以自尽相逼,怕是早已……”
“前段时日,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却很快被发觉,我实在无法,只好逃进了城中,本想着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那些恶人理应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才对,却不想那人居然如此张狂……姑娘你刚才所见的,便是那人府中的家丁了……”少女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你倒是全部都告诉我了,也不怕我也是个歹人吗?”心妍消化了一会儿少女的话,说道,“若是我将你交到圣上手中,又或者向你口中那个人渣透露了你的消息,你又怎么办呢?”
少女又是一愣,跟心妍对视着,眼中有些惧怕,更多的却是决然:“那我只好自认倒霉,若是落在皇上手中,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若是落到那人手中,我就马上咬舌,反正我也不惧死,反正我已经说了,还能怎么样……”
“看来这是你的命呢……”心妍对着少女一笑,口中带着淡淡戏谑的口吻,“注定一死,就像现在在躺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一样。”说完,她向着旁侧一闪,那具倒在了血泊中的死尸便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惊恐地看着心妍,面色犹如死灰一般,不知是恐惧,还是绝望。
“别猜了,这人确实是我杀的,”心妍的笑容加大了不少,“怎么,你后悔了吗?将这一切告诉我。”
“我……”少女的音调已经有些变了,十有八九是吓出来的吧,她一直属于震惊状态,心妍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不知是过了多久,少女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言语的功能,依旧有些颤抖地说道:“我不后悔!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又有什么用?这世上我最不相信的东西,便是命了!”
这次愣住的反而换成了心妍了,她疑惑地看了少女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戏谑,却是换成了毫不吝啬的赞赏:“不错,若是换做别人的话,怕是早就吓晕过去了吧?对了……我和你一样,这世上最不相信的就是命了,所以,我喜欢不信命的人。”
“我欣赏你的勇气,同样也喜欢你不信命的性格,你倒是让我对这世界上的女子刮目相看了一把。”心妍的笑容很淡,嘴角似有似无的幅度,让人捉摸不透,却更是醉人。
“你……也不信命?对了……你不也一样……是个女子吗?”少女还是从心妍的话中抓到了不对的地方。
心妍不置可否地一笑,是啊,她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可是,那句话的重心却不是在“女子”身上,而是“这世界”,她确实是女子,所以这一点她不会反驳,然而,她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呵,在那无边的炼狱之中挣扎,在那无尽的死亡中反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命这种荒谬的东西呢?
然而,眼前的人与自己不同,她是这个世界的女子,也同样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却能有这样的决然,她自是惊讶的了,不过,她却是将一些化作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啊,对啊,我忘了……”
少女看了心妍一会儿,她总觉得,心妍的眼睛,是特别,好像是有魔力一样,深深地吸引住别人,让人一不小心便陷入其中,然而,那双眼睛又仿佛深深隐藏着无尽的悲伤……
“那么姑娘就让我留下姑娘身边吧?”少女回应了一个笑容,说道“我已经没有去处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收留我好啦!我不会建议给你当丫鬟的,怎么样?”
心妍没有回答,却是毫无留恋的转身便走,留下少女一人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少女无奈叹了口气,站在原地小声地喃喃道:“我还真是,作茧自缚……”
“你不是要留在我身边吗?那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跟上。”心妍停下脚步,转过脸来,不冷不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