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女与弃婴
“女娃子哟,你算是走运了哟,碰上老头子我正好去城里买棉花,看到你在江边昏迷,这才把你救上来。”一个老伯划着船,对船上一个少女说道。少女出神地望着江水,好像没有听到老伯说话。“女娃子,女娃子?”“嗯?对不起,大叔,您说什么?”“你叫啥子,家在哪里?为啥子会在江边昏倒?”少女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叫韩雨,谢谢您救了我,我……我算是被仇家追杀吧,已经没有家了……”韩雨凄然道。“啧啧,可怜哟,既然如此,你去老头子的村儿里落脚吧,等安顿下来后,再寻觅个好去处。”老伯一面划着船一面说道。“如此就多麻烦您了。”韩雨嫣然一笑。“不麻烦,不麻烦,这大雪天的,你这女娃娃也是可怜人,有句话咋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不是?”“嗯。”“以后你就叫我李爷爷就行,我都70岁啦,担不起大伯这么年轻的称号啦。”“哪有,我看您年轻着呢。”韩雨又出神地望着江边。老伯看着少女的背影,摇了摇头。
船行至一段时间,远处突然划过来一艘小船,船上有三个人,各个都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坏了,莫不是遇到江匪了,小雨丫头,你一会儿别说话,拿块布包着脸,我就说你是我孙女,脸上生疮了,去城里看病,一会儿给他们点钱,应该就能蒙混过去,要是让这帮江匪看到你长得如此秀气,恐怕会打坏主意。”老伯皱着眉头说道。韩雨微微皱了下秀眉,还是按照老伯说的话做了。
江匪的船很快靠近了,船上的人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李老伯的船,本就不大的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老头,最近大雪封江,不得走船,你既然走了船,就坏了规矩,既然坏了规矩,就得交钱,两个人,一人一两银子!”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江匪说道。“哎哟几位大爷,你看我这老头子是带孙女去城里看病的,这病看完了,就不剩什么钱了,您看一两银子行不行,这是老朽的全部了,行行好。”李老伯恳求道。“奶奶的,跟谁讨价还价呢?”另一个脸上长个大痦子的江匪上来就是一脚,把李老伯踢翻在地。“爷爷!”韩雨立刻上前搀扶老人。“哟哟哟,听这个声音真是清脆啊,妹妹,你生的是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啊,哥哥们给你检查下啊~”另一个戴着眼罩的江匪淫笑着说道。坏了!李老伯暗道不好,这些江匪到底是注意到韩雨了。
三个江匪缓缓走过来,将韩雨和李老伯围在中间。“这样吧,老头,你让你孙女陪陪哥几个,那一两银子就算了!”脸上有刀疤的江匪说道。“大爷们行行好,我孙女脸上得了烂疮,行行好,放过我孙女,这船里还有三斤棉花,还有,您看还有什么值钱的,都拿走,放过我孙女。”李老伯恳求道。“他妈的,没说不准讨价还价吗?”脸上有痦子的江匪一巴掌扇了过来。清脆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韩雨不知何时,抓住了江匪的手腕。“哎哟这小丫头,你……哎哟哎哟,疼疼疼疼,给我松手!”只见韩雨一用力,江匪立刻疼得贵了下去。“他妈的,给老子住手!”其他两个江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把刀子,对着韩雨说道。
“区区小贼也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韩雨面如冰霜地说道。只听咔嚓一声,江匪的手腕竟被她生生拧断。“哎呀妈呀!我的手!”江匪捂着手腕哀嚎不止。“滚下去!”韩雨飞起一脚将受伤的江匪踢下了船。只听噗通一声,江匪落入了水中。“妈呀,好冷,好疼啊!臭婆娘,哥几个,我要抓活的,到时候好好教训教训她!”被踢下船的江匪怒吼道。剩下两个江匪大吼一声朝韩雨扑了过来。“活的?我自然会活着的,你们就未必了。”韩雨冷冷地说道,只见她一步切入到先冲上来的刀疤江匪,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同时一掌拍出,打在了江匪的胸口,江匪一口鲜血喷出,眼见是不活了。另一个江匪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韩雨脚下一拧,回手一掌把他打下了船。噗通一声,这次没有哀嚎,显然也是死了。“大哥!三弟!”水中的江匪哀嚎道。韩雨缓缓回头,冷冷地盯着水中的江匪。江匪被她看着头皮发麻,怕是自己也交代在这里了,吓的不再说话。韩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个后空翻,落到江匪头上,伸手一抓将江匪拎起,同时脚尖一点水面,就回到了船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小的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女侠饶命啊!”唯一活着的江匪磕头如捣蒜,他怎么也想不到眨眼的功夫前还是这旁边的老头跟他们求饶呢,这眨眼过后,求饶的变成自己了,看这女煞星转眼就杀了两个同伴,杀死自己只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一念至此赶紧求饶。“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答我,我不杀你。”韩雨淡淡地说道。“女侠你说!”江匪一听还有周旋的余地,赶紧答应。“你们抢了多少钱,放在哪?”韩雨看着江匪说道,眼神里有种无法让人说谎的杀气。“就就就就在,我我我我们船,船船船上。”江匪哆哆嗦嗦地说道,一听要钱,江匪心碎的跟饺子馅似的,但是钱没有命重要他还是知道的。“那把这些不义之财送给我好吗?”韩雨又道。江匪听了这句话心里直翻白眼,这本来是他们来抢劫,谁知这女煞星一出手就杀了两个弟兄不说,抢他们钱的语气竟然还是商量的语气,真让人不爽,送给我好吗?还不如说把钱拿来,不然宰了你听着让人舒服。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表现出来,立刻去船中拿了银子,双手递给韩雨。“都在这里了,一共105两三十三文!”江匪肉疼地说道。“你们这船好像也比我们的好啊……”韩雨说道。江匪吓了个激灵,“自然是送给女侠了。”“如此就多谢了,对了,这5两多的零头给你们吧,还有这个小瓶子,一会儿我们走了,把那个掉水里的捞上来,给他俩喂这个瓶子里的药,应该会活过来,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明白吗?”韩雨抛给江匪一个小瓶子。“多谢女侠,多谢女侠!”江匪磕头如捣蒜。
“我们走吧,爷爷。”韩雨对早已看呆的李老伯说道。李老伯赶紧收拾收拾船里的重要物品,跟韩雨一起上了江匪的大船。“小雨姑娘,你是练家子呀?”沉默了好久后,李老伯终于忍不住问道。韩雨依旧望着江水,良久说道“是啊,我倒是希望我不是,可是我没得选。”“你这武功好厉害,是啥子套路啊?别看我不会武功,但是天下的武功一出手,我也能瞧出个大概,但是你使的这个武功,老头子确实没见过。”“我使得武功叫行云流水,应该算是未出世的武功吧,您自然是没见过的。”“好名字哎,可惜老伴不让孩子练武,不然让小孙女跟你学个一招半式的,将来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呵呵,说的是呢。”韩雨嘴上虽迎合着,但是却并没有要收徒的意思。
“咦?”韩雨突然站了起来。“怎么了,丫头?”一路上也算熟络了,相互之间的称呼也变了。“李爷爷你看,那边是不会有个小篮子?”李老伯顺着韩雨的指尖,只见远处江面上确实有个篮子一样的物体。“我去看看。”韩雨说着一跃而起,在江面上不断用脚尖点着水,轻盈但迅速地飘了过去。“真是好轻功啊!”李老伯感慨道。不一会儿,韩雨拎着个篮子就跃回到船上。只见这个篮子用一种特殊的木头雕刻而成,丝毫不透水,一看就是昂贵的东西。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篮子装着一个婴儿,皮肤胜雪,双眼却是妖异的红色。“这是谁这么残忍,把这个娃娃扔在江里。”李老伯说道。“可能不是扔,是送吧,扔的话就不会装在篮子里了,直接扔水里不就好了?”韩雨说道。“可是这么放在篮子里,也未必能活下来啊。”“可能是不得已吧,就像我一样,被仇家追杀,情急之下跳江那种的。”李老伯不说话了,“唉,一天碰上两个可怜的孩子。”李老伯摇了摇头。“等安顿下来后,看看谁愿意收养这个孩子吧,我们村有没有孩子的夫妇,兴许愿意收养。”李老伯说。“不。”韩雨打断道。“此子被我发现,为我所救,也算跟我有缘。也许他的身世很复杂,需要习武傍身,我会把他抚养长大,教他武功。”韩雨说道。“哈哈,这小子真有福气,能学你这么厉害的武功。”“我已经给他起好名字了。”韩雨突然说道。“啥子?名字你都起好了?叫什么呀?”“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也姓韩,就叫韩江雪吧。”韩雨抱着男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