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见过王妃!”纵使心痛难奈,白竹还是面含浅笑,福身给洛子依行了礼。她跟在寒泽予身边十年,从小就对他倾心,并暗暗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可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拜了天地,因为,他是主,她是仆,他们之间,永远都有这一道不能逾越的鸿沟!
“什么事?”洛子依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冷冷,犹如十月寒潭,让人听了心里也凉簌簌的。
如此淡漠的态度不禁让白竹微微一愣,就连寒泽予也从不会这样冷漠地对她,却不想新来的王妃倒是有些架子。不以为然地抿出一抹微笑,白竹莞尔道:“并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王妃而已,若有冒犯唐突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洛子依轻蹙柳眉,双瞳鸶冷地看着她,清冷绝艳的脸上满是疏远,似并不想与这个女人有过多交集,当下便对可因寒声吩咐道:“可因,送客!”
闻言,白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她好心而来,竟被下了逐客令,想她好歹也是舜王旗下苍灵阁的阁主,新来的王妃竟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或多或少让她面上有些挂不住。
“没想到王妃也是喜摆架子之人,既然白竹叨扰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告辞!”说罢,白竹愤然转身,然还未踏出房门,就听得满含威严的凌厉话语传来。
“白竹,在王府,你只需听从本王的命令!”话音未落,身着大红喜袍的寒泽予已经进了屋子,冷如玄冰的眸子径直落在了司云裳身上,看到她的瞬间,他这颗空落了好几个月的心,总算是被填满了。
因为,曾经以为会失去的人儿,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几个月不见,她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了。可是,就算她换了个身份,此生也只能注定是他的王妃!
“属下见过王爷!”白竹恭敬地行了礼,清秀的脸蛋上有些愤懑和委屈,她本生性大方爽朗,不拘小节,可面对自己喜欢了十年的男人,以及他新娶的妃子,她终是露出了每个女人都会有的一面。
寒泽予伸手扶起她,看到她眼里的憋屈,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傻子,白竹的心思又岂会不懂,可是这十年来,他都只将她当作亲人,并无男女之情。
“你先回去,晚点本王过去看你!”安抚似的拍了拍白竹的手背,寒泽予淡声说道,已是走到了洛子依的对面坐下。
白竹抿着唇点头,最后再看了洛子依一眼,便退了出去。可因见状,也慌忙跟着退出屋子,并带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两人互相凝视,一个目光清冷,一个瞳孔幽深如潭,四目相对,似有无数的寒芒在空气中闪烁而过。
桌案上的红烛燃着明亮的火光,蜡滴顺着烛注流下,在桌上凝聚成滴。大红的喜字贴于桌案上方的雕花木纸墙上,一阵微风由窗房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吹起红色的床帷轻舞飞扬。
凝视了许久,寒泽予率先收回目光,伸出修长的手指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薄唇微勾,邪诡地扬起一道眉:“爱妃既然等不及让本王掀盖头,那么便先喝了这杯合卺酒罢!”
望着他递过来的酒杯,洛子依面无神色地接入手中,眸光一如既往的清冷,纤细的手臂顺势探入他的胳膊,冷冷地看着他,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见她倒是爽快,寒泽予邪肆地扬着唇角,饮完酒后将杯子随手一扔,然后身形如鬼魅般快速一闪,人已是到了洛子依的身侧,修长的手臂将她搂入了怀中!
洛子依大惊,刚要出手反抗,却已被他擒住了手腕!她不甘心地怒瞪着他,厉声道:“王爷,请自重!”
寒泽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满是怒火的脸蛋,笑道:“几个月不见,你还是如此犀利,怎的就不知道改改这小野猫的性子?”
闻言,洛子依微微错愕,眼里闪过一丝精芒,冷声道:“我听不懂王爷说些什么!”
“真的听不懂吗,爱妃?”他像是吃定了她般,唇角挂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宽大柔软的銮床上。
身体一触碰到床,洛子依立刻如同带有利爪的野豹般,猛地弹起,反手一旋,扣住他的右腕,以闪电的速度使出一记过肩摔,将寒泽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床上,并趁机撤身欲闪下床,谁知脚刚着地,他却突然侧身而起,抓住她的手臂!
洛子依不禁拧了拧眉,又是一招反手擒拿使出,逼退了他的手掌,可是他却趁机抓住了她的衣袖猛地一拉,她慌忙旋身而转,长长的青丝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人退出了数米之外,然身上所穿的大红嫁衣,却已被他脱下拿在了手中!
没有了宽大的嫁衣遮掩,她凹凸有致的身体立刻尽显,紧贴着肌肤的白色里衣包裹着她的婀娜娉婷,竟有说不出的媚惑诱人。寒泽予目光灼热地看着她,邪肆暧昧笑道:“怎么,爱妃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和本王洞房吗?”
“无耻!”洛子依忍不住骂了一声,没想到平时冷酷残暴的他也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果真都是男人本色,下流!虽说她现在是他的王妃,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要与他洞房!
他如果敢乱来,就休怪她不客气,对付发情的男人,她有的是招!
见她一副处于警惕的备战姿态,寒泽予索性不再戏弄她,再是漫不经心地斜倚在床侧,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道:“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以假的身份嫁给本王,本王会蠢得相信你是真正的相府五小姐?”
“我即以真面目示人,就从未想过要欺瞒王爷!”洛子依丝毫不示弱地道。
“真正的五小姐呢?”他仍旧声音淡淡地问道。
“死了!”她回答得很是干脆,清冷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挑衅,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