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苏亚所用的招式都是现代的剑击术,虽然新奇,在寒泽予看来却是十分杂乱无章,构不成威胁。
苏亚欺身再上,剑锋快若闪电向寒泽予急攻而去,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寒泽予足尖点地,身形仿若一片轻盈的叶子般向后飘落,手中却未闲着,长剑舞起一片剑网,将苏亚的攻击尽数化解。
如此快而绝的剑招,是苏亚未曾见过的,她颇为暗恼,看来和古人拼剑完全是不明之举,转眼瞬间,她已是改变了策略,娇小的身形一伏,贴着地如箭射而至,剑芒化作万点花雨疾风暴雨般狂攻寒泽予下身,将地上的杂草卷的四下纷飞。
寒泽予不慌不忙,唇角勾起冷笑,这人的招式总是让他出奇不意,看不出套路,有点意思!
他身形方一落地,双足一换,在地上轻顿,随后宛如鹰隼般冲天而起,衣摆随风轻扬,墨发飘飘,翻手就是一剑劈了下去,速度快而惊人,苏亚未防,只能慌忙横剑招架,然这副身子终是体力有限,哪能敌得过寒泽予的力气,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她被寒泽予一剑劈出两丈远,踉跄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右手却被震的发麻,几乎握不稳剑。
寒泽予却看出了破绽,知她伤了右手,冷笑盈然,宛如地狱修罗,身形落地,手中剑携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去,苏亚大惊,古人的武攻果然不能小觑!
眼看着寒泽予的剑芒在眸中越放越大,苏亚银牙暗咬,弃剑一个就地翻滚,并不是躲,而是朝着寒泽予近身而去!
见她竟然送上门找死,寒泽予手中剑迅速变向,横扫向苏亚的脖子!
全身惊起冷汗,苏亚本能地后翻仰地,只觉得一道寒气掠过,剑尖贴着下巴刷的一下扫了过去,强大的剑气将她身上的黑色披飞扫成了两半,顺着她的面颊,一点点从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白色玲珑的身形顿时显露出来,寒泽予微然一怔,全然未曾到,能冲出十万铁甲兵,与他过招的人,竟然是方才城楼上的白衣女子!
只是怔然地这么一瞬间,苏亚已是右手化拳,左手化为鹰爪,狠而快地击下寒泽予的下盘!
寒泽予侧身,脚下后滑,突然用了轻功,一个变幻莫测的速闪,人就已经到了苏亚的身后,等苏亚反应过来,准备再次出击时,却已被他擒住双腕,下一刻,已是被他紧拽着贴上了他的身子!
苏亚恼火地想挣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无奈之下,只好怒瞪了双眼,愤恨地投向寒泽予!
忽地一阵急风袭过,吹散了苏亚的长发,她那精致绝美的脸蛋儿,带着愤怒,却没有一丝惊慌,映入了寒泽予深不见底的瞳孔。
看到她的容貌,寒泽予身形明显一震,瞳孔骤然紧缩,似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在他眼里一闪而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那样犀利的目光,却只是透过苏亚的容貌,看到了另外的影子。
苏亚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看着自己出神,得此良机,她勾膝抬腿,动作极为熟练地从小腿上取出匕首,猛地刺进了寒泽予的小腹!
“王爷!”
身后的侍卫发现事情不对,然还是为时已晚,喊出声的同时,苏亚已经将匕首拨了出来,那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相信,身为战神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近身刺伤!
腹部传来的阵痛,让寒泽予回过神,此时苏亚已是挣开了他的手,退到几步之外,被他的两名侍卫用剑指住,全无生路可退!他垂首,看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却并不为所动,只是皱了皱眉,旋即,冷厉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苏亚。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飞扬,放了她!”几个了淡淡的字从他嘴里说出,寒泽予不顾身上还在流血,迈出步子,缓缓走近苏亚,然见他接近,苏亚却如同随时待发的小豹子一样,警惕地后退。
墨飞扬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竟然要他放了这个女人?可是主子的命令,他向来只有听从,于是只能收回手中剑,恭敬地退到一边。
苏亚紧握着手中滴血的匕首,不明这男人究竟是何用意,全身的神经紧绷,仍不敢有片刻松懈。
见她如此,寒泽予也不再靠近,而是再次对墨飞扬吩咐道:“收兵,本王对这坐城池已经失了兴趣!”
“是!属下领命!”墨飞扬恭敬地回答,掏出令牌一挥,十万铁甲兵训练有素地撤了回来。
寒泽予这才看向苏亚,勾唇,邪佞地笑道:“回去告诉你的父王,用你,来交换这座陌古皇城!”说罢,他脚尖点地,如展翅的雄鹰般一跃而起,只是瞬间,就落在了马背之上,扬鞭一策,马儿绝尘而去。
十万铁甲兵,井然有序地跟在他身后快速撤退,俨如地狱阎罗,带走了那些令人畏惧的小鬼。
苏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就这样退兵了?还要用她来换这座城池?
城楼内的人见龙瑞国退了兵,都欢呼不已,一时间,二公主司云裳就成了他们的英雄,大街小巷都在传她伤了龙瑞国战神,那等威风,全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宫内,司云裳已经换下白色战甲,穿了件淡绿色的广袖云罗裙,伫立在宫殿外的护栏边,望着下方广场那些因打了胜仗而欢呼的士兵。
他们都说她是英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能伤了寒泽予,那纯粹是侥幸,若不是他失了神,她岂有这个机会?
然她一直未想明白的是,寒泽予因何而失神?
犹记得昨夜里醒来的时候,母妃说过,她失身给舜王时,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因此,按理说寒泽予不会认出她才对,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她却是想不明白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缓而不急,司云裳已猜到来人是谁,淡然地转身,只见丽妃已停在了她的跟前。
丽妃伸出手,慈爱地为她拢了拢衣裙,宛声道:“云裳,做什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父王要见你,快随母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