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吻得司云裳几乎快喘不过气,寒泽予才缓缓松开她,燃烧着火焰的双眸慢慢归于宁静,他毅然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十分精致小巧的匕首丢给她:“留下防身!”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南锦默默地看了司云裳一眼,在心里叹息一声,快步跟上。问他为什么要叹息,因为,方才司云裳所吃的药丸,并不只是单纯的解药,有生以来第一次撒谎,他心里实着过意不去,却也无可奈何,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呢!
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司云裳恼火地抬头擦了擦唇,可是不管怎么擦,都抹不掉寒泽予留在她口中的味道。
愤愤地拾起那把匕首,司云裳的双眸骤然如冰,现在所有的一切,她都忍了,总有这一天,她要用这把匕首,杀了那个自大的男人!
月光如水,被笼罩的万物都显得朦胧,夜色下的皇宫,尽显了尊华气派。
司云裳被一群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身上所穿的衣服熏了淡淡的玉兰幽香,分外清新提神,她的体力已经恢复,再加上睡了一天,已是精神十足。
坐着车撵到了皇帝所居的承乾宫,屋瓦上四处挂着大红灯笼,将整个宫殿照得通透。
宫婢将她送到了殿门外,领首的是负责在甘泉宫伺候的如嬷嬷,她搀扶着司云裳,恭敬地道:“皇后娘娘,皇上在里边等着,您自个儿进去吧!”
收回手,司云裳漠然颔首,长长的大红凤衣托在身后,她迈进殿门,缓步朝内殿走去,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
大殿里分外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以及轻轻的脚步声,可是,越往内殿而行,她却隐约能听到一阵阵轻微的喘息声。
司云裳不禁顿住了脚步,因为,她已经走进了内殿,也清楚了这声音从何而来。
偌大的龙床被层屋淡金色的纱缦所围绕,微风一拂,床上活色春香的画面隐约可见,司云裳皱紧了双眉,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这算什么,皇上给她的下马威吗,让她明白,自己嫁的男人,是个断袖?在这新婚之夜,她没有资格上他的龙床,只不过是被摆被在一边的装饰品罢了?
真是可笑,反正她也从来没有要上龙床的打算,既然他们要表演,那她倒索性当回观众!
看到一旁的桌子,司云裳神色淡然地走过去坐下,桌上的红苹果色泽鲜艳诱人,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正好有些饿,于是便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还挺甜。
眸光漫不经心地看向龙床,由于纱缦围得太多,她看不清床上人的样貌,但身为皇室男人,寒泽予都长得那样帅了,想必这个皇帝也不是次等货。
“嗯…皇上……少凌好喜欢!”
娇媚入骨的声音柔软如斯,司云裳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苹果差点喷了出来,清冷的眸光射向龙床上发音的男人,恰巧的是,他也正侧着头,看着她!
感觉到他不友善的目光,司云裳却仍旧淡然,从容不迫地吃着苹果。
“皇上,她好大的胆子哦,进来也不下跪,竟然还敢吃苹果,简直是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安少凌坐起身,修长的手指似挑逗的抚上正在穿衣服的男人的胸。
寒泽延宠溺一笑,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浅吻,却并不说话,而是将龙袍披在身上,下了龙床。
他走向司云裳,淡然地笑着问:“朕寝宫里的苹果,可还合皇后的味口?”
司云裳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俊美的五官确实和寒泽予有几分相似,然他纵然为帝,身上却没有那股像寒泽予般令人畏惧的王者之气,反而过于柔和。
她不急不缓地起身,语气缓慢地道:“果子倒是极甜,然方才那一初戏,着实有些倒胃!”
“大胆,你怎能如此同皇上说话,就不怕人头落地吗?”安少凌愤然指责道,披上一件月白色的里衫,狠狠地瞪着司云裳。
抬眸,幽冷的目光投向安少凌,司云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摇曳的烛光下,他细腻的肌肤白若凝脂,绝美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配上他颀长纤细的身材,令下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一种比女人还要阴柔的姿态。
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真是让女人都自叹不如,可是她也在心里狠狠地鄙视着他。
勾唇浅笑,司云裳冷声道:“本宫同皇上讲话,你一个小小的娈童,却跑来插嘴,试问,这又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顿时呛得安少凌脸色更加苍白,他不服气地扭着腰贴上寒泽延,嘟着嘴撒娇道:“皇上,您可得替少凌做主啊,这皇后才刚入主后宫,就要给少凌下马威了!”
寒泽延温和地笑着拍了拍安少凌的手背,似在给他安抚,淡声道:“少凌希望朕怎么替你做主呢?”
安少凌挑衅地看向司云裳,得意地笑了笑:“全凭皇上做主!”
“那好,朕就将皇后赏赐给你,可好?今晚的洞房花烛夜,由你同皇后过!”寒泽延仍旧一脸温和的微笑,可是话语,却充满了令人不可违抗的威严。
闻言,安少凌方才还得意的脸色,顿时黯然,他微张着红艳如玫的双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