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随安最不喜欢舞文弄墨,但不代表她不会。
为了给林舫一个惊喜,她今日早早就起了床,伏在案上准备作画。
“画什么好呢?”想着想着,言随安忍不住嘟囔出声。
左思右想,本公主可不是那等俗人,定要画个不一样的。
有了,言随安眼角眉梢荡着笑意,灵动的眸子眨了几下,开始动起笔来。
在她一天的辛勤鼓捣下,总算是完美收工。
她收了笔,小心翼翼的吹着画上的墨。
继而道:“小蝶,帮我收好画,我们去找舫舫。”
言随安估摸着时间,晃悠悠的朝翰林院走去,心情无比愉悦。
“公主好厉害,竟然知道状元郎在翰林院。”要知道小蝶作为宫里的八卦小能手还不知道这事呢。
“那是自然,你公主是什么人。”言随安得意道。
要知道,昨天她可是轻轻松松就从姐姐那知道了林舫从今天开始要到翰林院任职翰林院修撰。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这么优秀。
这不,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就碰着了。
虽然相遇是她有心创造的偶然,但是这么契合的相遇,谁说没有上天的安排呢。
林舫见着公主,行礼道:“参加公主。”
“舫舫你真是,这么客气干啥。”这么美好的相遇,就这么被破坏了,言随安一个干瞪,虽然毫无凶意。
“舫舫快过来,我有一副大画作要和你探讨探讨。”言随安边往旁边的亭子里走边道。
听是画作,林舫来了兴趣:“哦?”
言随安示意小蝶打开画作。
画卷缓缓展开,里面的内容也一点点从墙院再到杏花再到......
林舫看着这院子,再看着这落笔丝毫不含糊的杏花,然后是这墙外诡异无比的怎么说呢,貌似是个人的火柴棍。
他:......
对画强迫症的他有些目光艰难,他开口道:“公主,不知这画墙外的这是?”
言随安:“这是本公主。”
说到这,为了不让她的准驸马瞧出她偷懒的心思,她不忘补充道:“没办法,本公主天生丽质,实在是难以落笔,所以只能画个大概,总之舫舫你知道这是本公主拿着一把刀就对了。”
“一把刀?”原来火柴棍上那小小的一坨是把刀吗。
林舫对着这幅画工精妙的杏花和诡异的公主小人的画,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形容。
“这幅画怎么样,舫舫?”言随安期待的眸子望着林舫。
林舫望着这双水灵灵的眸子,在忽略那个小人公主后道:“公主画工上佳,这自然是一幅好画。”
言随安继续问:“那舫舫你说说这画的寓意。”
寓意?
林舫想了想:“这是公主在赏杏花?”
“舫舫,错了,你再想想。”
他知道了:“所谓一支红杏出墙来,若是臣没猜错,公主的画便是这句诗。”
可是,这红杏旁边画个公主,他是真不知。
言随安表情好了点:“虽然还差了点,不过也差不多了,还是让本公主来好好给你讲讲我的画吧。”
言随安语气略带得意的说出自己这幅画寓意的关键:“这幅画里的红杏就是舫舫你。”
林舫一下子想通了:这是说如果他红杏出墙,公主就要......
他:......
“舫舫,这幅本公主的大作就送给你了,嘿嘿,记得要挂墙头哦。”
林舫真是不知该笑还是哭了:“公主,臣受之有愧,这画依臣看,还是留给日后的驸马比较好。”
言随安扭捏,“舫舫,虽然你还不是驸马,可是,你的机会还是很大啦。”
所以你就不要有心里负担的接受吧。
林舫只当公主是一时兴起,温声道:“那不如等臣成为公主的驸马以后再送给臣不迟。”
言随安凶巴巴:“那怎么行!”
她这幅画可是要让他现在放到墙头的,以后,可就不是一幅画的事了。
“为什么不行?”林舫勾着唇角,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炸毛的猫。
“就是,就是......”言随安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说什么。
林舫瞧着言随安抓心挠肺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摸了摸言随安的头道:“好了,这幅画臣收下就是了。”
被摸了头的公主,突然好羡慕头发能感受到林舫掌心的温度,她边受着心中发烫的感觉,边回道:“记得要挂到墙头。”
林舫没想到这幅画的落脚处还有这么个限制,不过,他倒也不介意,想起来,他屋子也空的很,于是低声道:“好。”
“对了,明日是神女节,既然是神女,本公主是定要去看看的,听小蝶说你负责神女做画评选,那明日本公主和你一起去。”
小蝶在一旁挠了挠头:她有说过吗,她怎么不记得。
言随安:多亏了昨日姐姐说起来,否则他还真不知道他还要去评什么神女呢。
这神女还用评吗?那自然是她无疑啊,不过,父皇常说,她是公主,公主是个要对万民大度的。
所以这神女的称呼,就让给其他人好了。
林舫闻言:“公主若是想去神女节,微臣自不会阻拦。可神女节非寻常时候,公主若是像之前一般,不带护卫,只身出宫,臣怕仅臣一己之力,难以保护公主安危。”
言随安有些不乐意:“可是本公主不想那么多人跟着。”
“公主,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随心。臣请公主明日出行,一定要带随从保护,若是公主不愿人跟着,那便让他们在暗处保护。”
言随安还想挣扎,但是瞧着林舫十分认真的神情,她莫名被说服了:“那好吧。”
她委委屈屈回道。
林舫笑道:“明日午间臣来接公主。”
言随安开心了:“本公主还要到你家吃饭。”
“好。”
夜里,林舫忙完了公事,想起自己答应公主要将那副画挂到床头,于是拿出画准备挂上。
只是再看这副画,他总觉得他要做些什么。
嗯,对,这个火柴棍哪里是公主了,他告诉自己他是个对画有讲究的人。
于是,伴着月光如水,他将画放到书案上,拾笔落画。
脑中想着他每时见到公主的眉眼言行。
笑的,凶的,穿着打扮,还有,她拿把刀的样子。
画毕之时,杏花朵朵精致传神,而画上美人,惊了月亮,扰了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