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深夜,易容彻底成功后,她才顺着原路摸回村庄,来到那女子的住处住下。
一整夜有些难以入眠,心里总是不安定。到鸡叫时,才缓缓进入睡眠。
正午时,一个大腹便便,脸上白净没有半点胡碴的中年男子来到屋子前敲起了门。
“咚咚咚……”
许凝这时睡意正浓,外面那人敲了许久她才缓缓醒来。
她眉头微皱,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么早会有谁来敲门呢,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正午了。
俗称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她踏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边走去,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谁呀?”
手上也同时拉开了门,突然就看见村长站在门前,她瞬间睡意全无,精神百倍。
村长站在门前细细端详她许久,弄得她都有些心慌,这副皮囊本就不是属于她的。
现在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看,心想怕不是他看出什么端倪了?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村长可是有什么事找?”
村长看着眼前这人心里疑惑不已,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许凝开口询问,没来得及回答也没来得及询问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这里走来。
“村长,娘亲,你们在聊些什么?”小女孩抬起头天真的问道。
听见这个称呼,许凝心里不由一惊,娘亲?那就证明这副皮囊是小女孩的母亲?
难怪昨日用膳那些人都收起对她异样的眼光,还有小女孩与她窃窃私语。而且自己昨日救她的时候并未看见她的母亲,也未见她与何人亲近,问她关于父母的事她也闭口不谈,
最后还是自己送她去村长那,让村长给她找父母的,可是好巧不巧。
自己居然害这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还把她的娘亲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等完成任务,那这个小女孩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人了,不行,等完成任务得把她母亲给找回来,伤天害理的事她可不做。
思绪已经飘远,小女孩在旁边叫了许多声她才回过神来,“你这小丫头,又跑去哪里玩了?”
虽然许凝没当过母亲,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瞬间入戏,还挺得心应手。
嘴上是责骂的话,眼里的宠溺却难以言表。
小女孩笑嘻嘻的,“娘亲,孩子就在这附近嬉戏,你还没醒,就不想打扰你。”
“这不见你醒来,就急忙跑了回来。”
许凝看见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慈爱的开口说:“快进屋,娘亲给你梳梳头。”
“村长快到里边坐,别在门外站着。”
村长见她态度强硬,又推辞不掉,只得进了里屋。疑惑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屋子里虽然小,但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家具也很齐全,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小女孩教养也很不错,先倒了一杯水给村长,然后才拿着梳子向许凝走去。
村长坐在桌旁,抬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依然停留在许凝的身上。
许凝自然也察觉到了,不慌不忙的拿起梳子,开始给小女孩梳理青丝。
村长见状,觉得和往常一样,心里冒出来的那点疑问的种子又熄灭下去了。
一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除了梳子与头发纠缠在一起的沙沙声。
村长这时开口了,“我今日来是有一些事想要与你说,希望你能准备准备。村里近日要举办一些活动,具体活动内容是什么,暂时还没定下,就是想让你收集下村里人的意见,然后确定下来活动内容。”
村长一口气说完,又抬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看吧,要不怎么说这个村落与众不同呢,什么事都要与女子商量,男子的地位还不及女子的二分之一,虽然男子地位比较低,但却没人反对,对待女子依然是恭恭敬敬,绝无一点怠慢之心。
他们理解女子生子之苦,痛苦不能为她们分担,所以便在朝夕相处中处处包容忍让她们。
许凝心里也有些动容了,别说是现在这个时代了,就连她那个时代男子都不能做到这般忍让。
她忙一口答应下来,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打探一下病情的来源,到时候也好对症下药。
她还正愁怎么进行下一步,机会就已经送上门了,肯定是答应还来不及啊。
村长见她答应,露出会意的笑,“活动在一周以后举行,这期间有足够的时间够你做下调查,你好好准备,我就不叨扰了,先走了。”
说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许凝还没来得及说出挽留的话,人就已经走远了。
小女孩的头发也已经梳理整洁,现在也是午膳时间了,她得去准备午膳,可她并不会做。
她对于做菜那可是一窍不通,可是小女孩的娘亲可是很精通厨艺的,这么快就要露馅了吗?
可是小女孩就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娘亲,今日就让女儿来为你下厨了,你也尝尝女儿的厨艺。”
接着从许凝怀里走出来,朝着膳房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许凝。
罢了,刚好就能继续掩藏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功夫。
她正想躺会床上再小歇一会儿,突然想起,小女孩与她娘亲朝夕相处怎么会可能没察觉这个“娘亲”有些不一样,刚刚的那也不是心有灵犀,难道是她已经有所发现?
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还帮着我在村长面前撒谎...
这般想着,她心里已经不镇定了,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再想些什么。
小女孩从来家时,就已经察觉不到不对劲,娘亲从来不会问她去哪里玩,也不会细心的给她梳头,换句话说,娘亲很少关心照顾她,除了会做菜给她吃以外,她们几乎就只剩下血脉相同和那证明身份的称呼了。
所以从许凝对她关心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不是娘亲,可为什么她长的和娘亲很像?
小女孩已经知道,但她不知道来者是好还是坏,所以只能先静观其变,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