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蝶恋花,第一眼见到秋千上她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只蝴蝶再也不愿意飞舞了,他只愿静静的停留在她的花蕾间,嗅着她的芬芳,无时无刻的感受着她的温暖。
可惜,风雨骤来,来的比他想象的猛烈千百倍。
十年的相思酒,她可曾为他酿造这种酒呢?
那是一个夕阳。
“阿雪,太阳要落山了。”
“一旦太阳落山了,我们便要分开。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黄昏的秋千架上,没想到我们最后分开也是在秋千架上。”
“是。”
“阿雪,我…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你要走我可以等,十年,我可以等,一辈子,我也愿意等,我只求你不要剥夺我等待的权利。”
“阿雪,我一直都是个很笨的女孩子,我也想要什么都不用自己去想的依靠一个人,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拼命的想,拼命的想,我怕从你眼中看到失望,可是阿雪,我真的很笨的,你不要我了,我就什么也不会了,我就只会等。”
“无论多少年我也愿意等你。”
“如果这一辈子不行,我就等下辈子。”
“阿瑶生生死死都只会喜欢阿雪一个人。”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尘事如潮人如水。
白雪目中隐露的痛苦慢慢藏起,他幽蓝色的眼珠子包涵了多少的痛苦和哀伤,谁也不会明白,他缓缓道:“我这样的人难道也配会有人守候吗?”
老人道:“女人不过是累赘,成大事者必须无情,女人会拖累了前进的步伐。”
老板娘冷笑道:“若没有女人,又何来的男人,这天下孤阳不长,这等简单的道理难道真知灼见的阁下也看不明白吗?”
老人道:“笑话。”
白雪叹道:“两位各有各的立场,切莫再说了,我等还是继续赌局吧。”
老人厉声道:“不错,你可以说了……”
白雪道:“总共十种酒,其一,山西汾酒,年份十年,其二大同凤凰归,年份九年,其三河北宁军香,年份八年……其十苗域虫吃,年份十一个月……”
他不仅仔仔细细的说出了十种酒,更讲明白每一种酒的年份,这么简单的一小口便能够辨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可见风流之子白雪的名声并非是浪得虚名。
寂静,四下死一般的寂静,在场没有人会想到白雪居然能够真的说出这般清楚仔细,要知这混酒极难,可要说知酒更是难上加难,常人能够三混分辨清楚已是了不得的本事,何况是这十混十年不同的酒,这条舌头果然是人间之皇,无人可及。
老板娘“咯咯”笑道:“雪少说的可有不对……”她虽然问可有不对,可那口气早已是认定了白雪绝不会有错,事实上白雪的面上也是充满了自信。
这是他的天赋,上天赐予的禀赋。
老人沉着脸道:“不错,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老板娘道:“既然如此,这一局却是谁胜谁负?”
老人叹道:“老朽愿赌服输,此局自然是老朽输了……”
老板娘道:“既然阁下已经输了,那么早点开始第三局,也好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白雪忽然道:“且慢。”
老板娘不解道:“为何?”
白雪已经赢了,他还不开始第三场却是为何?
老人冷冷道:“他是想要问出这酒中的真正奥秘。”
这酒还有什么奥秘?
白雪道:“还请老人家指教。”
老人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白雪笑道:“老人家既然愿意取出此酒,自然也不怕被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何况这本不是什么秘密,我也能大致猜到……”
老人道:“哦?你能猜出来。”
白雪轻轻的转动指间的酒杯,闭上眼慢慢的细闻那其中的滋味,他用一种低沉沙弥犹如梦喃的声音在这个神秘的混蛋窝里缓缓的说着。
“这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不过是第一年放下三分之一坛的
,加以一些秘法酝酿浓缩藏于密处,等第二年再加入三分之一坛的
,继续以秘法储藏,只要能够掌握好这其中的浓缩比例以及醇酒浓度,加上酿酒人的细心照料,要想做到这一酒十滋味,相安不相扰层层入口犹如钱江潮之连绵不绝,仔细想来也并不是不可能……”
老板娘怔怔道:“世上竟有这等秘法?”
白雪道:“以往在下也是不信,可今日事实俱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他说完目不转睛的望着老人,这个神秘莫测的老人。
老人任由着他望了很久,终于叹道:“如果阁下肯将对酒对女人的心思花上一半在武学之上,那么,放眼天下,何人还能与君抗衡。”
白雪爆笑道:“老人家说笑了,这人生在世,朝露苦短,朋友第一,玩乐第二,你看这世上多少痴人每日苦苦修行,强求不得,可曾想过即便有盖世武功,百年后不过也是一捧黄土,何不如我逍遥半生,快活一时。”
老人轻轻的捏着自己的眉头,似乎很是被白雪这番话语气到了自己,他厉声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白雪道:“江山又能如何?”
老人忽然道:“阁下难道当真开心快乐吗?你这些年受到的苦难道还少吗?如果你拥有了自己的铁桶江山,那么又何曾会被人追杀千里,逼出雁门关,十年后处处受制,步步杀机,这一些难道还不足以给你足够的教训吗?”
白雪眉头一挑,左手已大张如蒲扇往老人脸面抓去,老人右手食指微抬笔直放于自己鼻尖位置,正对白雪掌心“内劳宫穴”位置,白雪冷哼一声,变抓为刀,左手如刀快速斩切老人颈部动脉,此处动脉为人体最为损伤也是供血极重要之处,若是受损,人立即晕厥。
白雪变招快,老人更快,早已变招再次竖起一指在颈侧静静的等待着白雪自动送上门来,白雪再变,可每次都被老人快上一步,老人似乎可以预料到白雪的起势变化,每每在白雪招式到达之前做好准备,看似轻描淡写,可实际上却是凌厉之极,杀机如潮。
这老人的武功之强远远超乎了白雪的想象,他心中一惊,收势坐回自己的位子,冷冷的望着老人。
老人也冷冷的望着白雪,他一直只是被动防守,白雪不出招,他也不再主动攻击。
白雪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对我一再说出奇怪话语,还能如此熟悉蝶恋花的招式,能够制我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