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者?”张起波目光闪烁,厉声道:“难道他便是传说中拜月教内地位仅在拜月医姬之下的五行使者之一的土行者稼穑?”
拜月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这五大行者每一个人俱能操控一种其所能对应的一行,做到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其中土行者的名号稼穑,正是眼前这一团蠕虫般的黄人。
“拜月,土行者?”长依依虽然害怕可依然好奇的问道:“他真的是人吗?可如果是人为何能够藏身在土里自由潜行?”
张起波冷眼望了林中笑一眼,道:“这便是魔道,将自身奉献给土帝,把己身的所有一切都融入到土里所得到的力量,能够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化身之境,可这种依靠旁门左道得来的力量在真正的化身境界面前不堪一击,看到这个人眼前这般模样,你们中还有人想要入魔吗?”
林中笑面色由赤红变成苍白,终于叹了口气摇摇头。
“可笑可笑!”那稼穑虽然被击倒在地不住抽搐,可突然疯狂大笑道:“当真是可笑之极!”
白雪冷冷的望着他,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这些人狂妄自傲,实在是不知死活!”稼穑厉声道:“白雪呀白雪,你当真以为这样便能制服我吗?”
他边说着身子已渐渐沙化,只见他侧卧着地的那半边身子已慢慢融入泥土中化作大地,可还有半边身子依然是人形,看着诡异之极。
“你以为自己走的掉吗?”白雪剑眉一横,长腿一挑已自兵器架上踢出一杆丈二长枪,他横腿一扫,长枪化作一道飞虹射向稼穑。
“嗷!”长枪狠狠的扎在稼穑露在地面上的一条大腿上,他只剩下的半边身子被钉死在地上,一只手不住的挣扎,嘶声大叫:“白雪!你修要得意!这杀身之仇我定要回报!”
“你走的了再说吧!”白雪目光冰冷残忍,他横腿一挑,又一杆长枪飞起,已是决心将这个诡异的土行者斩杀在这里。
“啊!”那土行者稼穑这次终于害怕了,他知道白雪的杀心已起,只怕是自己要走不掉了,他嘶声大吼,忽然硬生生的撕下那条被钉死的大腿,整个人顷刻间沙化,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那块土地上除了一条黄色的腿型物体在偶尔抽搐两下外再也不见任何人影,那稼穑竟然便在这样的消失了?
白雪左手横枪腰后,他慢慢的以右足足尖去触摸足下的土地,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他终于放弃了,叹道:“土曰稼穑,这土行者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化身之后最是生生不息,斩杀不死实在麻烦!这次又让他给跑了。”
“他此番居然敢只身潜入元帅府,若不是雪少的风云腿灵敏,我们都是浑然不知。”张起波面露忧色道:“如今拜月教连镇教的五行者也派了出来,只怕形势对我们是越发不利了。”
白雪沉声道:“不错,这五大行者虽然武功并非绝顶,可是各自身怀秘技,最擅长躲于暗处伤人,防不胜防。”
“喵~”忽然,早一开始交战便躲进白雪怀里衣袍内的暹罗猫忽然此时露出半个脑袋警惕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境况,然后一个纵身跳下地来,一路小跑屁颠屁颠的的跑到稼穑的那条残腿边上小心的绕了一圈,又冲白雪龇着牙“喵喵……”的喊着。
白雪迟疑喊道:“小猫?”
“喵~喵喵!”小猫不住的叫嚷着。
“你是说有东西?”白雪走上前去,仔细一瞧果然那条腿下压着一份信封,原本洁白的信封纸已被沾染的黄兮兮的。
“给我。”白雪一招手。
暹罗猫“喵”一声叼起那封信封又跳回了白雪的怀里。
“哎呀,脏死了……”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洁白的短笺,彬彬有礼的字体,甚至还有一丝淡雅而斯文的幽香,短笺上写着: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张府,栀子花香溢,最是等人来。闻君府前有女初长成,美艳方物不可亵 渎,不胜心向往之,三日后子正,满月当空,只愿一会,盼君能效孟尝之贤,不致使我徒劳往返也。
这话说的实在是嚣张之极,也是无礼之极。
“哼!”张起波原本短寸的头发根根竖起,他目中喷火,面容铁一般的青紫,一把抓过那短笺放于掌中一撮,化作飞灰,他厉声道:“好胆!居然敢将主意打到阿言的身上来了,看来老夫多年不出江湖,这大碑手不曾染血,这些贼子便如此的猖狂绝然!”
“原来这土行者是来送信的。”白雪方才匆匆一瞥,已看见下面落款的正是“拈花公子”四个字,“拈花公子?”
“看来是拜月教主之子陆血情到了,难怪身份超然的五行者也不得不离开苗域前来杭州,而土行者更沦为送信的小差。”白雪叹道:“他来做什么?”
“陆血情是谁?”长依依忽然问道。
说陆血情也许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可若是说起他的外号,江湖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拈花公子。
拈花公子如玉郎,翩翩佳彦笑红妆。拈花公子是自蝶恋花白雪退隐江湖之后又冒出来的一个红颜少年,他如白雪一般的白衣黑带,身如杨柳,面似幼 女,两人同样的风流,同样的浪漫,可不同的是白雪是雪,抓不住的雪,已与白雪误终生;可拈花公子陆血情是血,他每次出现身边总是有七对样貌姣好的童男童女陪着,走到哪里鲜血便流到哪里,他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一般残忍变 态,最爱玩弄女人,甚至虐 杀少女,更不知破坏了多少原本美满幸福的家庭,自称拈花,实则摧花,江湖中人对其无不恨的牙痒痒,只是他神出鬼没,又常年躲在苗域。所以南国武林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如今,这样的一个残忍病态的人却看上了镇国元帅府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