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我的恩情,我自当铭记于心。但王爷对我也有恩,我也要报答。”沈苑说完之后还笑着反问,“对了,还不曾问你,王爷对你可否有恩啊?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这问题你应该直接去问王爷。”
“我倒也想。不过我觉得直接拿这种问题问王爷,会显得我很小气,我可不想当一个小气的人,所以我还是来问你吧。”
“请恕我无可奉告。”
叶凌儿是个非常直来直去的人,尤其是再她们两个已经撕破脸之后,叶凌儿简直连装都不用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什么面子都不给留。
沈苑也不稀罕这面子,她就是想听叶凌儿说几句直截了当的实话, 但现在看来,这都是一件难事。
“你是想让我教你看账本,还是想让我说说这王府里王妃要做的事?”叶凌儿的语气甚至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就不用你的帮忙了,账我自己会算,王府里的事也有赵婆婆指导我。”
“真的不用?”
“不过如果你真想帮我什么忙,那不如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我可以根据你的问题考虑要不要回答。”叶凌儿浅笑道。
“皇帝真的想赶尽杀绝?如果他真的想杀了王爷,那为什么还让他回来?让他在边关自生自灭不是更好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清楚陛下的意思。我之知道自己的任务,至于其他……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陛下当初只是让王爷去驻守边关,虽说是明摆着的责罚,但也只是一项合理的任命罢了。”
虽然叶凌儿的话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不过沈苑也明白了。
虽然当初说是褚钰淮被贬到边关,但其实这只是大家心里的猜想,皇帝下旨只是一项正规任命,没人能说得了什么。
如果褚钰淮刚好在任命期间死于非命,那就和皇帝无关,纯粹是褚钰淮自己人品不好。
但遗憾的是,这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褚钰淮还好好地活着。
皇帝虽然也可以继续让褚钰淮驻守在那,但褚钰淮毕竟还是个王爷,而且还是名声赫赫的远安王,自然有大臣们对此不满。
皇帝八成是被烦得不行了,才召回褚钰淮,但不代表皇帝不打算杀他。
“陛下把你安排到王爷身边,自然希望你能做点什么,但你为什么没动手?”
“王爷是个聪明人。你当初不也是在跟了王爷多年之后,才终于有机会下手吗?”
沈苑突然笑了起来。
叶凌儿警惕地看着她。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意思。”
“你到底在说什么?”叶凌儿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你说你平时装得这么冷静,怎么控制不住了之后这么暴躁啊?”深渊不紧不慢地说,“王爷确实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可的演好你现在的人设,不要让王爷抓到你的把柄。”
叶凌儿不屑地说:“不用你的提醒,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坦白说,就算你直接去王爷面前把我的身份说给他听,王爷都未必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知道。你能在王爷身边坚守这么多年,肯定也是有能力的,我 不会蠢到直接找王爷说你的坏话,这样只会让王爷怀疑我罢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哪边的人?”
沈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我还没想好。我现在就是个墙头草,该倒往哪一边,我还没做最终的决定。你也可以争取一下我,说不定我就又成为你那边的人了呢?”
“呵。”
叶凌儿冷哼一声就走了。
沈苑看着叶凌儿的背影,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叶凌儿不是个好打发的,她是皇帝身边的人,而且现在都能得到褚钰淮的信任,说明之前没少费心思在他身上。
如果褚钰淮身上的魅力把叶凌儿吸引住了,让叶凌儿也成为墙头草,那是再好不过。
怕的是叶凌儿对皇帝忠心耿耿,现在最褚钰淮的恭顺也都是出于完成任务,就像当初的沈苑……
其实她很想不通,皇帝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有一个的女子为他心动,甚至连这种缺德事都能毫不犹豫地做下来。
如果这皇帝真的长了一张俊俏的皮囊也就算了,但他和褚钰淮分明是兄弟,和相貌竟然几乎天差地别……
再说就是这性格……那也毫不相干。
如果真的要说个原因,除了皇帝的这个身份滤镜加持之外,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
“刘掌柜,快看看我来给你送什么了!”
刘晔霖撇嘴,有点生气地说:“我现在都换了一个新身份,你怎么还叫我刘掌柜?”
“是哦,您现在是刘大夫了。”
“所以你是不是得考虑改一下称呼?你总是喊我掌柜,我还以为自己现在不是在王府,而是在我的店里呢。”
“称呼就只是个代号而已,有那么重要吗?掌柜和大夫……这两个称呼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那可不一样。掌柜就只是个做生意的,还是大夫听上去更高尚一点 。而且我出去还可以炫耀说自己是远安王府里的大夫,光凭着这个,就能让人家高看我一眼。”
沈苑无奈地摇头说:“行,那我以后就叫您刘大夫。”
“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你最近不是要核对账本吗?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上去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任务。”?“确实不简单,我都快被愁死了。”沈苑叹气道。
“那你怎么还有时间做甜汤?”
“其实是因为现在有人在帮我,我的时间就富裕出来了,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有人帮你?”刘晔霖眯着眼睛问,“谁帮你?不会是那位尊贵的王爷吧?”
“当然不是。什么时候那位能帮我,那我过的可就是神仙日子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谁知道,说不定你家那个王爷突然回心转意?要么就是突然发疯了?我看他也不像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