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方孟的脸越靠越近,她当然也可以直接大吼大叫,把人喊来。
不过她和方孟两个人挤在这地方,偷偷摸摸的……被人看到也只会误会,所以这个脱身方法显然行不通。
她索性反客为主,笑着用另一只手覆上了方孟的手臂。
“别,这里可是皇宫,是陛下的地盘,今天还是陛下的寿辰,若是被发现肯定要杀头的!”
“无妨,陛下现在正在宴席上,可没时间管到咱们。”
“但是王爷也来了啊,我是跟王爷说肚子不太舒服,才好不容易溜出来透气的,万一被王爷发现,闹大了怎么办?”
方孟不耐烦地蹙眉。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事?从五年前合作到现在,我为你做了不少,你呢?你到底是真想讨好我,让我帮你、跟我合作,还是在敷衍我?这五年我可都没娶妻,一直在等你!”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一往情深啊。”
沈苑也佯装出一份深情,款款又有点羞怯地看着他。
“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也有我的任务。我以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肯定要先以大局为重,要先以大事为重。至于我们的感情既已存在,就不会那么快消散,你说对吧?”
沈苑对方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得方孟都蒙圈了。
她见方孟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面的着急、迷惑,再到现在的一头雾水……
她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们的感情?”方孟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对我能有什么感情?”
“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吗?你说五年前我答应要和你厮混……”
“我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你喜欢的不是陛下吗?”
方孟突然放开了拉着沈苑的手,看上去还有点嫌弃她。
“你什么意思?”
“五年前你答应过我,帮我把周月月搞到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苑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周月月?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我对她也是一见钟情。只可惜他和远安王有婚约,后来就成了远安王的侧妃。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做事,我们合作,你就能帮我得到周月月。”
沈苑突然有一种心里大石头落地的感受,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既然你喜欢周月月,那你刚才为何对我说那些暧昧的话?”
方孟撇嘴:“还不是因为你说你失忆了,我是想试探你到底是不是真失忆。”
“当然是真的啊!我干嘛用这种事骗你?”
方孟用手拍了拍衣服身上的土。
沈苑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你真的喜欢周月月?”
“不然呢?就算我看上的不是周月月,我也不可能看得上你。”方孟冷笑,“像你这种女人,只想着攀龙附凤,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哦,是这样啊。”沈苑冷漠地应了一声。
“都五年了,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办成事?”
“朋友,说真的,你喜欢的这个人可没那么好沟通。我在王府就是她的眼中钉,五年前就是她提议把我从王府里赶出去的。你说我人都不在王府,能帮你做什么啊?”
方孟看上去很是惆怅。
沈苑又叹气道:“倒是你,我这五年虽然被轰出去了,那你怎么不直接过去找她?王爷五年没在王府,你就算软磨硬泡,保不齐也能把人拿下啊。”
“她好歹也是侧王妃,我是陛下身边的侍卫,我怎么可能轻易接近她?”
沈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只要你想,没什么做不到的。”
“……”
“就好比现在。这是皇宫,你不是也明目张胆地把我虏过来,跟我在这密谋吗?”
“这不一样。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之前的合作应该要继续作数吧?”
“当然,既然都是之前答应好的,肯定算数。不过我也没想到,都过了五年,你竟然还没变心。”
沈苑觉得方孟这一颗真心怕是要错付了。
沈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她也来不及再和方孟多说,就匆匆回去了。
好死不死她回去的时候正赶上皇帝举着个酒杯吟诗,大概是心情太好,所以诗兴大发了……
她进去的时候有点匆忙,正好和要出去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小太监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打断了皇帝的诗兴。
“大胆!是谁在那捣乱!”
小太监赶忙跪下磕头,沈苑看这小太监颤颤巍巍的,都要尿裤子了。
不过她还没跪下,皇帝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像凶神恶煞一样。
“远安王妃,朕看你今天进宫就是故意和朕过不去吧?”
皇帝低沉的声音从大殿上传来,在殿上的其他人听陛下这么恼怒的声音,都不禁瑟缩。
倒是沈苑 依旧淡定自若,脸上毫无惧色。
“臣妇是有些唐突了,不过臣妇之所以这么唐突,是因为要给陛下送礼祝寿。”
“是吗?祝寿?”皇帝冷哼一声,“朕倒是想看看你祝的是哪门子的寿!”
沈苑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丸。
“这就是臣妇的寿礼。”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药?”
“臣妇知道陛下向来有头疼的毛病,所以为您寻了这药来,专治头痛、失眠。臣妇知道,宫里有诸多太医,只不过那么多太医也没能治好陛下的病,所以臣妇才为陛下找来这个。”
陛下还没说话,倒有别的大人先开口了。
“简直荒唐?哪儿送药祝寿的?这也太不吉利了!”
“是啊,更何况这药的来源尚不可知,谁知道是药还是毒?你莫不是想害陛下?”
“之前有传闻远安王妃给远安王下毒,虽不知是真是假,但王妃的举动委实可疑!”
沈苑只是好心送一瓶药,结果就被在场的大人们一通抨击。
倒是皇帝现在也没说什么。
“远安王妃可真是有心了。”皇帝说。
“臣妇一介女流之辈,确实没什么能做的,只要陛下用得上就好。”
皇帝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皇帝能说什么?他最清楚她的本事,也知道这药必定不会毫无用处。
毕竟她能有现在这样的医术,可真是多亏了他呢!
只不过她再坐回去之后,还以为褚钰淮会问她些问题,结果褚钰淮一声不吭,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似的。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出去的时间有点长,所以褚钰淮才这么生气。
她又不是没脑子,自然不会在人家的气头上再去惹事。
只不过离宫时,才刚上马车,褚钰淮就来了脾气。
“你可真有心啊,那药是你自己亲自做的吧?”
沈苑歪头瞧着褚钰淮,笑道:“当然是我自己做的啊,王爷莫不是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