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激动,放松情绪,大口呼吸。”
沈苑用脚把旁边的椅子勾过来,扶着赵婆婆坐下。
她把手放在赵婆婆的手腕上,数着脉搏,然后又匆忙把屋子里关着的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起来,用手在赵婆婆的几个穴位上按压着。
过了很久,赵婆婆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您的心脏不好,千万不能太激动。之前找大夫看过没有?开药了吗?”
赵婆婆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您现在年纪大了,更应该多加注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给您开个药方,您每天坚持服用,调理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能有所好转。”沈苑真诚地说。
赵婆婆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
“你给我开药?你是想治我的病,还是想要我的命?”
“如果我真想要您的命,那我刚才只要什么都不做,眼看着您心脏病发,不用太长时间,您就会休克,然后窒息而死。”
“你这个女人,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我还不知道你吗?你都能给王爷下毒,谁知道你心里憋了什么坏心思!”
赵婆婆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虽然你刚才救了我,但也别想让我饶了你。王爷把你送到我这是因为信任我,我绝不会让王爷失望!”
赵婆婆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这次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五年后……
“赵婆婆,您喝药了吗?”沈苑在院子里一边除草一边抻着脑袋喊道。
“喝了喝了!你这成天催人喝药跟催命似的!”赵婆婆嘟囔着。
“谁让您天天嚷着苦,良药苦口……”
“行了,你别唠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老妈子!”赵婆婆一边抱怨着,一边端着手里的碗,追着在她前面跑的小姑娘,“哎呦,小祖宗,你别跑了!”
沈苑抻着脖子喊了一声:“沈璃,你给我消停点!别跑了!”
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姑娘踢踏着朝沈苑这边跑来。
“娘亲。”小丫头站在沈苑面前,软软地喊着。
沈苑抓了一把沈璃的小辫子,瞪了她一眼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赵婆婆闹,你怎么不听?赵婆婆一大把年纪,身体不好,哪儿禁得住你这么折腾?”
沈璃把自己的辫子从沈苑手里拽出来,扁着嘴巴控诉道:“赵婆婆让我吃我最讨厌吃的草!我说我不吃,赵婆婆还追着我要我吃!”
沈苑翻了个白眼说:“什么草啊?那是青菜!多吃青菜对身体有好处,是你太挑食了,赵婆婆是为了你好。”
沈璃撅着嘴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说:“我不吃!我又不是兔子,才不吃草呢!我想吃妈妈做的炸鸡!”
一说到炸鸡,沈璃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炸鸡啊……”
沈璃点头如捣蒜,一边说还一边跳:“吃炸鸡!吃炸鸡!”
沈璃摸着下巴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院子里的这些草药可以拿出去卖钱、制药了。这个月的钱应该还有剩余……”
沈璃一脸期待地看着沈苑。
沈苑打了个响指。
“没问题,一会儿就让赵婆婆去买只鸡,晚上吃炸鸡。”
“耶!太好了!”沈璃高兴得跳了起来。
沈苑眉毛微挑,提醒沈璃:“不过话先说好了,我让你吃炸鸡,你就得把那碗蔬菜汤喝了,不然免谈!”
“没问题!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就去把汤喝了。”
沈璃拍着手跑到旁边的屋子里,用屋外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喊道:“沈忻!妈妈说晚上做炸鸡!”
过了一会儿,沈璃又跑了出来,她还拽着一个和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小男孩。
只不过和她比起来,那个小男孩看上去文静多了,虽然不太情愿被拉出来,但看着沈璃的表情也是一脸宠溺。
“你怎么又不听话了?”沈忻虽然奶声奶气,不过语气确实比沈璃成熟不少,“妈妈说的对,多吃蔬菜对身体好,而且还能长高。”
“我不要!”沈璃破罐破摔地说,“反正我还有哥哥,谁要是欺负我长得矮,我就派你去帮我报仇!”
“沈璃!”沈苑瞪着她警告说,“别以为你有哥哥就可以为所欲为啊!你将来要是真被人欺负,那就自己欺负回去,找哥哥帮忙算什么好汉?”
“妈妈……”
沈苑双手叉腰说:“我从你们小时候就说过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别总想着找人帮忙,听到没有?”
沈璃低下头扁了扁嘴说:“哦,知道了。”
沈苑把药草挖出来一部分,有用的自己留下,另一部分放到篮子里,交给赵婆婆。
“您一会儿去刘掌柜那,把这些药草卖给他。本来答应刘掌柜亲自过去一趟的,不过今天没时间了,我要把墙角那边的地翻一翻。”
沈苑又从旁边的盒子里拿了一些瓶瓶罐罐。
“还有这些,这是城南王大夫找我做的药丸,王大夫已经把钱付过了,您直接送过去就行。”
赵婆婆自己默默念叨了一下,加深记忆,颔首道:“没问题,交给我吧,我这就过去。”
赵婆婆临走的时候,沈苑又朝着赵婆婆嘱咐了一句:“对了,您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只鸡,要宰好的。”
“知道了,放心吧。”
送走了赵婆婆,沈苑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那两个孩子,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
五年了,从她穿越到这个地方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年了。
皇帝当初让她给褚钰淮下毒,最后目的没能达成,而褚钰淮也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皇帝恼羞成怒,假借着让褚钰淮去边关驻守平乱的理由把褚钰淮打发了出去。
到现在都五年了,皇帝都没让褚钰淮回来过。
这五年的时间她也都没再见到褚钰淮,这个人虽然还活着,但好像已经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不过褚钰淮不在的这五年时间,她的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自在,也没想过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