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杨利民声音落下,田野急忙的冲下观众席,跑到叶希言身旁将他扶着。
云清月也是艰难起身,双眸之中的那一股后知后觉的感谢浮上,看着叶希言。
“我输了!”
叶希言隐忍着身上的疼痛,淡然的看着云清月。
这句话从任何一个有着目标的人口中讲出,都是透着一股悲凉之意。
叶希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这个时候给对手的安慰,看起来,像极了赤裸的挑衅。
只是对着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洛书南站起,芊玉手掌申开,手袖一挥,红色灵气将叶希言整个人托起,飘到她面前的位置。
洛书南眼中透着威严,身上长裙一转。
全场肃静。
“从此刻起,你叶希言就是琉璃第七届内门弟子,也是我洛书南唯一的徒弟!”
叶希言并没有意外和一些别的感觉,这是他曾说出口的,自己要去做到的,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讲,只不过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场上众人皆是露着欣赏与羡慕的目光。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有着如此的造化!”
“女帝收了他为徒,就算是家贫寒境,这下也能彻底翻身了!”
“话是这样讲,身为女帝之徒,我等都要对他客气三分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一下,无论是什么皇室贵族的子弟,都要低人一等。
洛书南高傲的眼眸之中,印着叶希言牢牢实实的身影,她又何尝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叶希言不语,迎着微风站在原地,任凭人声嘈杂着,无论是好的,坏的,任何的舆论,随他们去。
只有自己最明白,自己为了这一结果,付出了多少,忍辱了多少……
对于那些顶着洛书南的面子去为非作歹的事,他心中有的,只是不屑。
洛书南高贵的身姿向后一摆,凤眼看着此刻得意的杨利民。
“师兄,奖品,拿过来!”
洛书南话语刚落,杨利民脸色瞬间就变了。轻步走到她耳边,极其小声。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个东西坚决不能给他!”
洛书南不屑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俯视的盯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威胁。
杨利民不敢对上此刻洛书南的眼神,难为情的走过去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洛书南接过,满意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杨利民没有再多做什么,心中百万的不爽。
叶希言有些疑惑,这两人叽歪了半天,为的就是一个盒子?
洛书南步踏轻风,走到叶希言身前。
居高临下。威严尽出。
当众拆开盒子,拿出一把无色扇。只看得到此扇做功惊细,暗藏玄机。
无与伦比的欣喜。
叶希言微蹙着眉,不再弯着腰弓着身子,立直身体,使自己与洛书南平视。
这种仰头看人的事情,他不习惯做,他也不会做。
她将扇子拿出,递给叶希言,像极了传承。
叶希言有些诧异,这是给我的?难不成,这是灵器?
但还是接过,眼神紧盯着,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将灵气灌入,这是灵器,认主!”
洛书南简单的话语,使得叶希言愣了一愣。
认主的灵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一般人使用的灵器,可汇聚使用者的灵气,从而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但如果战败或不小心丢失被抢,那这把灵器就可以被他人接着使用。
汇聚过灵气的灵器,也是能卖一大笔钱!
但认主的灵器,只认一人。
如不是最初的使用者,旁人甚至连触碰的权利都没有!
叶希言小心翼翼的试着灌入灵气,一瞬,无色的扇子悄然变化,为浅蓝。散发着扇色一样的光泽。
如天空,如静海。
“此扇还无名,你来起!”
叶希言第一次看见认主的灵器,也同样是第一次被灵器认主。
沉默了片刻,而后。
“难言!”
叶希言缓缓从口中迸出两个字。
上官晴在一旁细琢磨着什么,而后笑了笑。
难言。他这弟弟说的,可不就是洛书南的南,叶希言的言?
倒是有一番别情雅致!拆字组新名。
结合两个人的情况来看,难言,起的确实不错!
洛书南手袖一挥,叶希言的难言扇之上,清清楚楚的刻上了扇名。
众人皆是感叹,女帝竟然对新收的弟子如此的温柔与放纵!
叶希言握着手中的灵扇,心里有了想法。
抬眸,看着洛书南。简简单单的说着。
“多谢女帝!”
而后,叶希言那一双深邃的眼中,直勾勾的看着杨利民。
像是在挑衅,又像是警告着他什么。
杨利民嘴角微微翘起,走到他身边。
“一会,记得去一趟主殿,我有事找你!”
“好!”
叶希言巴不得他找自己。他已经忍受够了,他逼迫自己隐忍的,拿着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威胁的,从始至终,一直就站在对立面。
对于在自己面前把我主权,站着全部的节奏,自己被拖着走,这种感受,叶希言早就受够了!
现在,洛书南不会再有着反噬的危险,自己也做到了自己该做的,至于在有什么在意的,杨利民也威胁不到自己的头上。
轩轩嚷嚷的大会终于结束。
叶希言跟田野说了一声,就独自往主殿的方向赶。
心中的那份着急,使得他的脚步比以往也快了不少。
洛书南扶了扶眉心的位置,显得尽是疲惫之色。
上官晴靠着她,漫不经心。
“怎么?看你这幅神色,烦心着什么?”
“真是没想到,那家伙的进步竟会如此之快,他夺了冠,证实了他最开始说过的话,不过……”
上官晴没等她说完,拍着她的肩膀,微微起身。
“不过,你担心这一下,他所要经历的那些,他都承受不来。”
“洛书南,说白了,你还是心里信不过他。”
上官晴的话语如一震雷,狠狠拍在她的肩上。
种种,无论是简单还是困难,在她心里,她始终是不想让他涉及这些他本不需要涉及的。
不是不信他,是害怕……
害怕他受伤,害怕他受欺负,害怕他遇到不公,害怕他破灭心中的那份天真……
可囚在笼里的雄鹰,即使是被保护着,对后者而言,更渴望的,她完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