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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期而遇

马车在宽阔的青石板上得得前行着,一路敲响这一段安宁辽远的道路,九曲十八弯后,后宫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青衣巷。

十几辆马车将本就不是很宽敞的院子挤满,怀衫艰难地下了车,和其他秀女一块儿乖乖微微低着头站好。

一个宫装女子,虽韶华不再,但也风韵犹存,粉面含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场中婷婷立着的中众位女子。

“今日起,你们就算踏入宫门了,我会将你们调价地很好,然后分配到各个宫中。今日是第一天,故我必须要告诫你们,不要妄想个个儿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要争不要抢,多吃亏多受苦,本本分分服侍完这五年,平平安安回家才是最大的福气,明白了吗?”

“明白。”清脆的回应。

怀衫心里却有些迷惑,她们不是当选秀女么?怎么?她不由抬眼看了女子一眼,四目相对,沉静了一会儿,女子才蹙了蹙眉,有丝不悦地看着她,“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刚刚的话,怀衫听的不太清楚。”

“很好,不清楚,边要问,不要盲目冲动,做错了事儿,给青衣巷添了麻烦。”

“青衣巷是什么地方?”怀衫不知她该如何称呼,便直截问道。

场中面色呆滞的少女们纷纷微微侧头,朝她看来,目光中有不忍,有同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

“青衣巷就是训练新入宫的宫女的地方。”芸嬷嬷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今儿你们四人一间,各自找地方歇了,明日日出开始学习宫中各种礼仪等。”

她朝场中扫了一眼后便转身回自己的小屋,留下院子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纷纷朝空着的房间跑去。

怀衫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当地,看着一辆辆马车驶出小院,沉重古旧的木门吱呀着缓缓关闭,她这才醒过神,嘴角微微上扬,做宫女也好,利用晚上的时间探明路线,找准时机,刺杀成功,即刻离开。

她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心情也大好,只一会便垂了头,泄了气,院子里的房间都满满当当地住满了,偏偏只多出了她这一个。

怀衫只犹豫了一下,便敲响芸嬷嬷的门。

依旧面色冷淡,眼睛却似明亮了不少,“不争不抢,看来我说的话,你确实听进去了。”

芸嬷嬷说完,自丝质荷包里超出一把铜绿的锯齿钥匙递给她,“最东的那间房便是你一个人的了,直到你从这儿离开。”

怀衫接了钥匙,一丝了然,三分庆幸,脸上一缕淡笑,朝芸默默道过谢,径自去打开自己的房门。

正忙着收拾行李的少女们见她独享一间房,有些出离的愤怒,狠狠地扔下行李,坐在床上,开始指桑骂槐起来,自己辛辛苦苦方才抢来一处安身之地,凭什么她就、、、有些脸上带着懊恼,如果不是跑得那么快、、、只有很少的,面色淡然地将东西整理好,和衣躺在床上,闭目眼神。

怀衫才懒得管这些,关好门,兀自收拾一通,补了会儿觉,便开门和大家一块儿去吃饭,忽略掉所有注视她的眼睛,或羡慕,或嫉妒。

芸嬷嬷不动神色地打量着闷声吃饭的预备宫女们,待到她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放下筷子,用绢帛优雅地抹了抹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给了怀衫单独一间房吗?”

座下的宫女们有些惶恐地放下筷子,大多有些茫然。

“你们都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林静秀,我早上都给你们说了些什么?”

被叫道的宫女端庄地起身,低眉答道:“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争不抢、、、”

“很好!还记得!”芸嬷嬷笑地时候,眉毛总会不由自主地上翘,给人一种轻讽的感觉,因而比不笑更让人胆颤心惊。

“那么,你们是怎么做的呢?”声音低沉缓缓道来,冰冷的视线在场中扫视一圈,最后从她眼里一闪而过。

怀衫偷偷瞥了女伴几眼,有些面有惭色低下了头,还有些一脸愤然欲言又止的样子。

芸嬷嬷轻叹了口气,“如果连这都想不通,在宫里还怎么混地下去,以后管好你们的嘴、鼻、口、耳,管好你们的心,不见、不问、不闻、不想,力求安稳吧。”

这就是真实的皇宫,在它威严高华的光鲜之下,有多少诚惶诚恐的人,每日提心吊胆得生活着,挣扎着,却偏偏有数不清地人为了那尊贵的身份,无上的荣宠而挤破头地往里钻,怀衫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想太多。

初来只几天,他们都在芸嬷嬷的教习之下,早上学习宫中各种礼仪,下午还得浆洗衣物、熟悉针织、女工、烹饪。

往往一天的时间不够用,太阳便落下去了。

这天她们和往常一样忙碌着,突然一声声雌雄难辨的声音如波涛般席卷过来,“皇后娘娘驾到驾到!”

芸嬷嬷忙让她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在她身后一次站好, 行礼。

夏瑾瑜坐在凤鸾中,怀里抱着不到三个月的小皇子,身旁坐着十一岁的小公主康玉玲,一副贤妻慈母、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人远远看着只觉得亲切,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压迫感。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由教习嬷嬷带领着,众人俯身标致地行了一个礼。

夏瑾瑜微笑着走下凤鸾,身后跟着活泼的小公主,“你们来到皇宫一个多月了,本宫本该早些前来探望,因身子一直不大好,现在才过来,芸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了,把你们都调教地很好。”

场中极其安静,她的声音不大,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怀衫皇宫里的人没有什么印象,何况这个皇后虽极力摆出一副亲民的模样,但那高低有别的措辞和疏离的语气明显让人听着不很舒服。

玉玲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四下打量着这批新选进宫的宫女,突然目光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她也不顾额娘正在讲话,兴奋地跑了过去,怀衫的视线触碰到了一只肉呼呼的小手,脖子立刻僵硬,仿佛太不起来般。

“怀衫师姐,没想到你也进了宫,真巧!前些日子我才在玉秀宫中看见了明裳姐姐呢!”

康玉玲亲热地拉起了她的手。

怀衫尽量低着头,不让她看见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艰难地对着扯出一丝笑,“奴婢不知道公主的身份,还请您见谅。”

皇后闻声,目光不动声色锁定她强压的惊慌,静静地审视着。

怀衫只得将头埋地更低。

夏瑾瑜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俩,看来她得好好了解一下他们在临水阁的事儿。不仅柳太傅的孙女儿入了临水阁进了宫,现在还冒出一个临水阁的弟子进宫做宫女,康瑖若果然艳福不浅、、、

怀衫渐渐生出一副不安,玉玲转身瞥了额娘一眼,体贴地说道“我有时间再来找你玩儿,额娘出门太久,身子有些受不住。”说着松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慢慢退到夏瑾瑜身后。

“你们就把皇宫当家一样的吧,有什么不懂的,请教老嬷嬷们,只有学好了,才能避免出错,做到以后尽忠职守。”夏瑾瑜说完,慢悠悠地转身,由太监牵着,优雅踏上凤鸾,带着随从浩浩荡荡离去。

芸嬷嬷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衫,见她两弯柳叶眉似蹙非蹙,青宛如远山之黛;凝脂的鹅蛋脸些微染上一层红霜,秋瞳剪水的双眸氲出一股子清清落落的灵气。这副模样就是放在玉秀宫也是极其出众的,只可惜,锋芒太露,且又引起了皇后娘娘的注意。她不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呵!

怀衫没有心思理会教习嬷嬷低沉的叹息,早就心乱如麻。

萧玉玲竟然是康颂皇朝的小公主!那么萧瑖若呢?难道他竟是太子么?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化姓为萧?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临水阁?为什么偏偏遇上了他们?她的心里有太多的谜团,更重要的是,她的仇究竟该如何报?找谁报?

一切都比她想象中的要艰难太多!

这是她来到皇宫后的第一个失眠夜,不知辗转了几个来回,她始终睡不着,索性缩手缩脚地批了衣裳,推开门,来到院子里。

将近六月的夜晚,一颗颗耀眼的星星凌乱地缀在深蓝的天幕,一弯下弦月如女子紧皱的眉头委屈地蜷在一角。

她心里烦乱,脚步也很匆忙,只是低着头,没有目的地走着。

只有行走,才能止住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只有行走,才能一点点消耗掉体内的力气。

她打定主意,轻悄悄地跃上树枝,飞燕点水般跃出院外,光挑没有守卫烛光黯淡的地方走着。

不知走了多远,腿脚感到有些酸软,她来到一处湖边,前方有个小亭子,怀衫想走到里面歇歇便回身返回,快走到亭子时,才发现里面悉悉索索的似乎有人。

怀衫连忙将自己退到花木掩映的暗处,她不想惹上任何麻烦,也不想撞见任何不该看见的事。

两个火红的灯笼撞进眼帘,摇曳着俩人脸的斑斑烛光,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目谁家院,偏偏教她撞见。

她蹙然转身,碰到周身的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想,心里有些烦乱,她提起全身的力气,随着自己的意愿,在花木间恣意地飞奔去。

“什么人?”她一惊,感知到四周正有人靠近,她忙运气提速,眼前的景明暗交错飞速后退,一会儿便不知身在何处,追踪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误打误撞找到了那个小院子。

依然踏上树枝,越过院墙,脚步落地,她刚想松口气,一抬头便撞见教习嬷嬷手持一支蜡烛,目光如铁阴沉沉冷硬硬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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