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情愿”三个字写脸上了的景月笙跟着白羽尘来到一家酒馆。
白羽尘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支着耳朵听起了四周人的谈话。
景月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好吵,为什么来这儿?”
白羽尘赏了她一个白眼,道:“你会觉得吵?你看看着四周坐的人,都穿着不同家族门派的家服。这么多家族的人一下全都聚集在这,铁定是有事情发生。我估计啊,这些人都是去雪城山的,咱们跟着他们行动就行。”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哪家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掌门参加各家的活动的时候都会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景月笙还想说什么,这时几个身着一身淡绿色长袍的人进入了酒馆。他们四下打量了一番后发现酒馆内已经坐满了人,于是向景月笙二人走过来,站在桌旁,问:“不知二位可否换个位子?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
白羽尘不满的皱眉:换个位子?这酒馆哪里还有别的位子!这不就是要赶他们走的意思吗。
景月笙和白羽尘对视了一眼,知道这几个人恐怕是将他们当作是普通百姓了。
也难怪,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主,景家发的家服平时也不好好穿,所以二人身上穿的白衣虽然的确是景家的家服,但是……
完全看不出来。
景月笙捧着脸,一双大眼睛看着那几个人:“不要嘛!我跟兄长好不容易才能一起出来玩一次,娘亲只允许来这里……”
和平时的样子不同,景月笙卖萌的样子让白羽尘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看惯了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看到她卖萌,真是太恶心了!
但是几个绿衣人倒是被她骗到了,领头的人看起来有一些为难:“这……”
他身后的其中一个人不耐烦的说:“师兄,跟这狗屁不通的小丫头片子废什么话!我看她是欠打了!”
月笙在心里狂对那人翻白眼,心想:还不知是谁该挨打呢!
她表面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时一个人注意到了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白羽尘,对他说:“喂!快带着你妹妹滚蛋!别妨碍我们办事!不然……”
这话里带刺的神气样子激起了白羽尘的恶趣味,他想吐出来几口坏水。月笙看出来了,索性不装可爱了,一副赖皮的样子:“你们让谁滚蛋呢?!”
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后竖起眉毛大发雷霆:“你这小兔崽子跟谁顶嘴呢?!”他说完便想动手。
景月笙跳起来冲他做了个鬼脸:“打小孩咯!”
那人面色一阵青红,一巴掌向她脸上扇去。这一巴掌可是虎虎生风,若是打在寻常人身上,别说是个小女孩了,就算是个壮汉,也得肿起来个青包。
景月笙哼了一声,正要接招,面前突然多了个人。
“这位兄台,对一个小姑娘下如此狠手,是否有些过分了?”
一个穿着蓝袍的人挡在她面前,手中的剑柄抵住那黑衣人的手腕,不让他的巴掌落下来。
蓝衣人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二十来岁的绿衣青年不甘心被一个少年给挡下了,但打量了对方的衣着之后,还是退回了被他们称为大师兄的人身后。
白羽尘没捡着吐坏水的机会,不满的看着挡在月笙面前的蓝衣少年,把月笙拉到自己身后。
那个大师兄倒是个有礼貌的人,就是手下这帮子人他看起来不太能管住的样子。闹出这么一出,他这会正忙着给“白羽尘兄妹”道歉。
他们离开后,蓝衣少年放下手中的剑,看向白羽尘二人,正巧看见白羽尘一副欠打的表情,眉毛抽了抽。白羽尘收起刚才的表情,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向蓝衣少年行了个礼:“白某没有认错的话,阁下…是普升谭家人吧?”
蓝衣少年微微挑眉,也行了个礼:“是你……你是景家的那个白羽尘?”
“正是在下。”
谭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早知如此便不用我出手了,想必这位姑娘也是景家人吧。”
景月笙弹出一个脑袋,直勾勾的看着谭海:“我叫景月笙,你是谁?”
“在下谭海。”
“哦,谭海……”景月笙记住这个名字,谭海正要回到自家的门生中,突然被白羽尘叫住:“你们可也是去取那雪城山之物?”
谭海一顿,回过头:“正是,在座的各家人,不都是去取此物的吗。”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白兄可还有事?”
白羽晨摆摆手:“无事了,谭兄有缘再见。”
他拉着月笙重新坐下,菜已经备好了,只不过刚才店小二见那几人气势汹汹,不敢上前,此时便全部端了上来。月笙一点也不顾什么“女孩子家的端庄形象”,只管狼吞虎咽。白羽尘好笑的看着她:“景月笙,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
月笙不看他:“还打探什么,刚才谭海不是说了吗,在这的各家人都是去取那法宝的,我们直接跟着他们不就行了。”
白羽尘托着腮想了想,说:“别家都这么多人,咱们家就派咱俩,估计这法宝是不准备要的。”
景月笙觉得也是这么个理,然后继续狼吞虎咽。
“绿衣金线牡丹纹…这不是渝北叶家庄的家服吗。”白羽尘嘟嘟囔囔道。月笙咽下一口饭:“叶家?叶家人都这个德行?”
“嗯,”白羽尘左手扶腿,右手托腮,“叶家人好像…是以霸道无礼在各家之中出名的,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家教家规到底是什么样子。”
月笙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怪不得,不过他们那个大师兄倒是还不错。”
“你说刚才那个?他叫叶霜,我以前见过他。实力嘛…还可以,就是人没什么脾气,管不住那一帮无法无天的师弟,我见他之前也是唯唯诺诺的,他这幅脾气在叶家恐怕不好混。”
吃完饭,白羽尘正要夹起月笙,被月笙“严词拒绝”了,便说带着她要御剑飞去雪城山。但是白羽尘平时都用扇子,并不随身带剑,只好作罢。月笙白他一眼:“真不靠谱,咱们还是骑马吧。”白羽尘想反对,但他的钱袋已经被月笙熟练的摸走并租了两匹马。
白羽尘:“我不……”
“我知道你会骑马。”月笙飞身上马,示意他也赶快,“别磨蹭了。”
无奈,白羽尘只好提着雪白的衣摆,小心翼翼的上了马,两人向雪城山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