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见杨弘还急眼了,立马一阵冷嘲热讽,道:“既然杨大人觉得这功劳是白捡的,那就捡去好了,没人跟你抢,你光撺掇别人去送死,你自己怎么不去?”
杨弘道:“谁说我不去啦?这一回我要亲自出马,白捡的功劳,谁不去谁就是傻子。”说着,便将手对袁术一拱,道:“主公,在下申请领一千兵,追杀陶军,到时候必能杀死不少陶军。”
“哎——”袁术老气横秋的长叹一口气,觉得杨弘这主意,真不怎么好,说难听点就是馊主意,人家都要走了,还去追干嘛,万一再中人家一计,那不是又丢四世三公的人吗?
正在袁术左右为难之际,一个将军猛的出列,十分有气势的将手一拱,道:“主公,末将愿同杨大人一起去,就算杀不陶军一千,也得让他损八百!”
袁术定睛一看,此人姓乐名就,也是手下一员虎将,生得五大三粗,体格庞大,臂力过人。
乐就之前一直苦无立功之机,一有战机就被刘勋纪灵等人抢去,为此自己也不受重视,当下那些经常露脸的将军死的死,伤的伤,也是他露一手的时候了。这机会他得抓住,危险是有的,没有危险哪有的机会啊,世事常常如此,危险与机会并存。
“哎,既然你们执意要去,不如这样吧,给你们五百人,不能再多了,眼看着二十万兵损伤三四万,连陶谦一根毫毛也伤不到,本太守就气得吃不下饭,那老色鬼可是个硬骨头,不好对付,多留点儿兵吧,本太守看看能不能把刘表的地盘寻摸一块儿,他可是个耙耳朵,怕老婆的家伙,到时候试试。”
阎象觉得袁术是病急乱投医的节奏,刘表虽然是耙耳朵,但蔡氏的弟弟蔡瑁也不是省油的灯,颇懂用兵,要不然荆州也不会那么安定,见袁术只是这想法,也不好打击,便没有开口。
陶谦坐在马车里,走得并不快,即便是有士兵开过路,这路也不那么好走,被马蹄和士兵踩踏过之后,道路又变得泥泞了,地势高的地方还好,到了低洼之处,有些水就半轱辘深了。
途中摔倒滑倒者比比皆是。
孙乾破口大骂那些开路的士兵:“你们他妈是怎么开的路?水这么深,也不知道排一排?流不出去就不会拿桶来提走吗?你们是打算让主公游过去吗?”
其实士兵倒是排过水,只不过雪化得比较快,有些地方就是水流汇集之地,士兵可以绕着走,马车就没办法了。
士兵的鞋都沾满了泥,泥水渗透到鞋里面,现在他们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到了夜里,温度零下,他们的脚就会肿起来,即便用热水泡也不行。
孙正、陈兰二人留在后面设伏,其他人护着陶谦前进。
设伏的地点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之上,上面天然的石头,只要滚到边上往下一推,直接能砸到人。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还没发现袁兵的踪迹,孙正带的五百人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却还是趴着不能动,因为只要一动,就可能被发现。
“孙将军,日已偏西,袁术应该不会派人来了吧?”陈兰趴在石头后面,问孙正。
“再等等吧,若到天黑他们不来,就说明他们没有要追杀之意,我们撤走便是,不能让兄弟们一直在这里受冻,大冷的天,不吃东西,身体会抗不住的。”孙正道。
孙正话音方落,只听得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二人立马提高了警惕,孙正道:“传令下去,三军备战,箭上弦,手扶石!”
陈兰传给了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再传出去,争取每人都知道,毕竟有些人很可能在打瞌睡。
奇怪的是,杨弘和乐就行到此处时,竟不约而同的勒马停下。
杨弘向四周观瞧之后,对乐就道:“乐将军,这地方山坡陡峭,极易设伏,我们得当心些啊。”
乐就也抬眼观瞧,道:“杨大人所言不错,这的确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陶军有没有在此设伏啊,若真设有伏兵,你我只怕要葬身在这里啊。”
杨弘叹道:“乐将军,我们现在势成骑虎,已没退路,再者来说,我们五百人只要速度够快,应该不至损伤太大。”
乐就道:“就依杨大人之意。”说罢,将手一伸,大喝道:“众军听令,全速通过此地!”
说罢,杨、乐二人猛拍马屁股,以求最快的速度通过此处,没伏兵更好,若有伏兵,至少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二人刚行至中间部分,只听得山坡之上,如虎啸龙吟一般响了一声:“放箭!——”
一时间箭如无数飞蝗,“咻咻咻”直扑这五百骑兵,尔后便是兵器与箭的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不停。
“撤!快撤!”
乐就、杨弘各自挥刀挡箭,却还是双双中箭,一个中在大腿,一个中在右胳膊,马屁股上也中了好几箭,鲜血直往外渗,若不是有人护着,他们必被射成蜂窝,只可惜了为他们挡箭的士兵,个个身上中了十余箭,箭穿透眉心者比比皆是。
只一刻钟时间便死伤过半。
望着逃跑的袁兵,陈兰问孙正:“将军,要不要去追?”
孙正身子站得直直的,好一会儿才道:“既然他们已经受伤,又何必赶尽杀绝呢,让他们回去吧。”
说罢,又冲着袁兵大喊:“来将听着,回去告诉袁术,我家主公一定会再来的,到时候必把冯梦梦弄到手!”
杨弘忍着箭伤带来的疼痛,回头瞧了一眼,明显是听到了孙正的话。
陶谦已经命人扎帐造饭了,已经黄昏时分了,夜间太冷,路又不好走,再一结冰,弄不好可是要滚落山谷的,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孙正和陈兰到了这时还没回来,着实让陶谦有些担心,正驻足远望之时,孙乾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大叫着:“主公,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