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阮浅歌摸着后脑勺,一阵钝痛钻心而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谩骂,“哪个王八犊子给了我一杵子?”
睁开眼,环顾四周,房间里古香古色,弥漫着一股清香,却是一片陌生。
“我怎么睡着了?明明我有几个手术要做,怎么会在这儿?不对,这是哪儿?”阮浅歌感觉浑身酸痛,脑瓜子嗡嗡的,她艰难地爬起来,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在哪,膝盖却碰到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自己身边赫然睡着一个男人,衣衫不整。
阮浅歌一个激灵弹了起来,“阮浅歌,你飘了啊,做手术做到了男人的床上?”
只是那个男人一头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来,要不是因为他上身的肌肉那般健硕,阮浅歌还以为是个女人。
再看那人的五官,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虽然眼睛紧闭,羽睫如同刷子一般浓密,这......这哪是人?根本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吧。
阮浅歌眼前兀的恢复一片清明,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她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周围都是些木头家具,但是看起来价值不菲,她走到门口,正要推开门,却听到了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搞定了吗?”
“二人正在里面睡着,燕亲王中了魅毒和迷药,等他醒了魅毒就该发作了,三小姐是被敲晕直接扔进来的,放心吧胡小娘,小的把门上了锁,三小姐即便有天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挣脱一个男子桎梏的。”
什么乱七八糟?
阮浅歌搞不懂现在的局势,但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消息,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兀的,阮浅歌脑子里涌出好多陌生的记忆来,光怪陆离,如同走马灯。
记忆中,零零碎碎,都是些痛苦的回忆,万人的冷眼与嘲讽,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让几个人将她绑着,用勺子撬开她的嘴,灌进了各种各样的中药。
苦涩。
腹痛难忍。
如同十万只蚂蚁啃噬她的骨肉。
此刻,阮浅歌头疼欲裂。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些记忆中的人穿着怪异,就连去过的地方都如此陌生,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阮浅歌立刻冲到镜子面前,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而镜中倒映之人,如此陌生,十四五岁的模样,披头散发,更加骇人的是,这张脸左侧有几道很深的疤,面积几乎盖了整整半张脸,像一条条的蜈蚣。
这不是自己。
阮浅歌震惊,自己这是穿越了吗?还是魂穿?
开什么玩笑?
妈妈!我要回家!
还没等阮浅歌接受现实,缪星辞猛然睁开了眼,偏头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嗓子干到冒火,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你是何人?”缪星辞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劲,似乎是中毒了,他用内力一直强压着毒性的发作。
是谁?这么下作,用这样的毒。
阮浅歌被吓了一跳,碰到了桌子上的花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外面的人听到这个动静,急忙竖起耳朵来。
“快!去请老爷来!对了,先把锁打开,别露出马脚。”一个女人轻声说道。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差,阮浅歌听到了,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心中大喊不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总觉得自己这是被陷害了。
“你等一下。”阮浅歌从刚才就闻到缪星辞身上不一样的味道了,怕是中了毒,她焦急的在房间里找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在一个竹筐里看到了刺绣,她将绣花针取出,跑到缪星辞身边,直接无视掉了缪星辞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眸,拿着线将他的中指紧紧缠绕,指尖充血的时候,用针刺破,放了血。
缪星辞皱了下眉,他一直观察着阮浅歌的举动。
她似乎是在为自己解毒......
接着,阮浅歌又将其它几个指头用同样的办法放了血,又在合谷穴上扎一针。
“搞定!你刚刚中毒了,你现在起得来吗?”阮浅歌抬眸问道。
月光盈盈,洒在阮浅歌的眼睛里,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让缪星辞看得出了神,刚刚缪星辞在看到阮浅歌的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是那张恐怖的脸上,又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现在似乎她没那么可怖了。
“问你呢!”阮浅歌没好气的用手指捅了捅缪星辞的额头。
缪星辞点点头。
“那就好说了,把你的东西带上,跟我走!”阮浅歌说着,自己也开始在地上捡着自己的衣服。
“那个好像是我的......”缪星辞见阮浅歌拿着他的亵衣,突然脸颊发烫,干咳一声,尴尬道。
“哦,给你!”阮浅歌不以为然的将亵衣随手扔给缪星辞,丝毫注意不到缪星辞已经满脸黑线了。
为什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阮浅歌吐槽,“你们穿的衣服真麻烦,怎么这么多?捡都捡不完。”阮浅歌边碎碎念,边收拾着现场。
外面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阮浅歌急忙抱着一堆衣服,拉着缪星辞翻出了后窗户,还不忘把窗户关好,拉着他径直跑了出去。
“老爷,您可来了,方才奴听人说三小姐带着外男进了厢房,奴不敢自作主张,便叫人向老爷您通报,奴是一时都不敢怠慢,一直在此处守着。”胡蝶见阮宁淮带人赶来,急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前去行礼。
“小畜生!反了她了,未出阁的女儿家,敢私通外男,看我不打断她的腿!”阮宁淮听到胡蝶的话,一脚将门踹开。
“老爷,您别动气,三小姐也是心急,生的那样的模样,本就不好说亲事,自己的妹妹又先比她说了亲事,她自然是急了的。”胡蝶心中沾沾自喜,还假意圆场,可当她看进去的时候,当下就傻了眼。
“人呢?你看到的人呢?”阮宁淮心情看起来并不好,脸色铁青。
房间里哪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就连刚才碎了的花瓶,连一块碎片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