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姜哲举起小刀.
几名男孩走出来,其中一个,还拉着一个女生.黄晓婷放下菜刀.姜哲依然举刀,“你们是什么部分的?”
“大叔,别拿刀,我们是H市理工大学的学生,因为之前去外面搞科研,结果谁知道不知怎么的车翻了,然后就只剩下了我们这些人.麻烦大叔一定要救救这个女士啊,她为了掩护我们逃离,被那些怪物咬伤了……”
“你们是学校的学生,应该知道这病毒为什么会爆发吧?”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前几天教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被要求去一个军区,谁知道半路上客车翻车了.”
“你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如果这样的话,我想我帮不了你.”姜哲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黄晓婷一把把姜哲拉到一边,“姜哥,为什么这么认为,他们只是学生啊.”
“你自己去观察一下那个首领的神情,他的嘴角在抽动,而且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鼻子,这不是心虚的表现是什么?”
“你们到底想知道写什么?能不能先救我身边这位被咬伤的同学?”
“你先等等,有没有抗生素之类的东西?”
“我有.”一个女生从包中掏出.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是学医疗专业的,被军方命令前往时带了这些东西.”
“你会不会注射?”
“没有实操过.”
“马上准备注射!”姜哲拔开抗生素的盖子.
“不不不……我做不到,我没有……我没有实践过……我做不到呜呜呜……”
“听着,孩子,不要紧张,你的同学现在需要你的帮助,看着我,深呼吸,你可以做到的.黄晓婷小姐,不要在这里傻站着了,快去帮他们一把.”
姜哲走到路边,从口袋中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领头的.
“讲讲你自己吧.”
领头的少年没有拒绝香烟,但是当面对姜哲的询问时,他愣了愣神.
“我……”少年面露难色,“我是一名学生……”
“继续.”姜哲摸了摸刀,“不要紧张.”
特么的拿着把刀吓唬人谁不紧张……少年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注视着.姜哲笑笑,从包中拿出一盒口香糖.
“不吃?”望着少年想要伸出的手,姜哲将口香糖塞到了他手里.
“大叔……谢谢你.”少年叹了口气,“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们的经历呢?”
“只是好奇罢了.我很不明白,一个普通学生是如何做到带着一群人逃出生天的.”
“我们从客车上逃出前,还有30多个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大量的这种怪物朝我们涌来.我们反抗过,但都毫无效果.军方的子弹砸在怪物的身上就像没事一般,他们,就像是电影里的丧尸或者是不死族一般.军方没有多少人幸免.我只知道负责护送我们的是瓦西里·斯坦少将,还有许多士兵,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姜哲,过来听一下.”黄晓婷拉着姜哲的衣服,和他来到了汽车旁.
“你听一下,这段讯号里有声音.”
间断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010号应急指挥中心,幸存者们,Z市政府区感染者已被军方全部逮捕,各人员可以随时进入Z市,通往Z市的收费站重新开放.”
“去他娘的全部被逮捕.”黄晓婷不屑地说.
“大叔,军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旁.
“你们那个女同学怎么样了?”黄晓婷询问,“该换药了.”
“她的情况在好转,谢谢你们,大叔,还有姐姐.”少年深深鞠躬,“我叫杜少卿,是理工生,机械专业的,我想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上忙.”
杜少卿走了.姜哲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拿出些食物,分给了学生们.他坐在折叠椅上,腰板挺直.
“杜少卿同学,你把同学们都转移到小卖部里,我和你们几个男生轮流守夜,黄晓婷姐姐要去收听电台.”
黄晓婷笑了笑,问:“姜哥,你不是普通人吧.”
姜哲的嘴角有些抽动.
“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你……为什么这么想.”
黄晓婷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所表现的一切太正常了,正常的可怕.如果没有经历过训练,不可能创造这样.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黄晓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手上的刀伤.”黄晓婷苦笑,“还有,我打开了你的包……”
“什么?你翻开了我的包?老天,该死,但是这都不足以证明什么.”姜哲顿了顿,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和你一样,是失去了家人的普通人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我来守夜.”
“那些学生呢?”
“说实话,我不太愿意相信他们.”姜哲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刀刃,“他们只是学生,而且依旧相信着政府,认为会有人来救他们,说句实话,我感觉他们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
“你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有个孩子.我本来不相信所有人,但是当看见你和孩子的亲昵举动之后,我就愿意相信你了,仅此而已,早点睡吧,还有,黄晓婷女士,以后不要随意翻开我的包,不然……”
夜晚,月亮升起.这是灾难来的第一轮月亮,满月,象征着团圆与安康,可如今……这地球却遭遇了不该遭遇的一切.
这一夜,姜哲思考了很多,为的是未来,与自己过去的经历.不错,自己是一名军人,但是却又不敢将自己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之下.犯了错误后,自己被送到郊外禁闭.不料军车上的士兵发生变异,袭击了司机.军车侧翻.一名随行军人直接死亡.可当自己看到了一个军人在撕咬他的战友时,不禁感到了害怕.他见过血,也尝过刀尖上的血的味道.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无奈下,他取下军车的一块铁板,握住一块部分,向变异者的身体砍去.变异者的身体变成了两半,但是依然在嘶吼.姜哲取下了变异士兵下半身的QBZ92,拿了子弹,独自向城市奔去,在路上,他遇见了士兵奸污妇女,屠杀市民.在收费站入口处,大量士兵荷枪实弹.他亲眼看到,一对母女为了自己的清白不负自杀,可是那群人,不,不应该叫人,叫野兽还是选择了做不堪入目的事情……
“真正的士兵早已经死光了,剩下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囚犯罢了.”姜哲开始相信老师曾经说过的话.
当他看到黄晓婷母女时,眼前所浮现的,又是那对母女的凄惨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