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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井

大渝皇宫的夜,永远是那么的灯火辉煌。可除了偶尔几座宫殿中有人声几许,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寂静。

这里是北三所零落的一片瓦房,虽然也在宫墙之内,可是因为久无人住,早就荒废的不成样子了。小满子披着夜色,提着灯笼,踩着无声的步伐来到了这里。

他里外转了一圈,确定无人之后才来到了瓦房院子中的一口水井旁。这水井是六角形的,边缘处好似雕刻了一些神兽图文,可是在岁月的风化下,早已是模糊不清,只能看个大概。

水井的周围长满了各种杂草,有的郁郁葱葱,有的却早已泛黄,还有些藤蔓类的植物依附着水井。这些倒也罢了,最稀奇的是这水井之上还有一块巨大的青石,少说有个三四百斤,就这么默默地在水井口安眠。

小满子将手中的灯笼放在院中的石子路上,只见他轻轻一推,那巨大的青石便缓缓从井口处移开,在他小心的控制之下,青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他从井口移到地面上。真不知道,小满子这瘦弱的躯体中怎能有这惊人的力量。

放下青石后,只见他双臂高举,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用跳水的姿势跃入井底。头、身子、屁股、大腿……眼瞧着小满子就要整个人被水井吞没的时候,他的双脚用力勾住了井口边缘,就像一只蝙蝠一般倒挂在水井上。

小满子扫了眼井水中的月亮,没有多做停留。双手不断的在井壁上摸索着什么,一直到某一块十分松动的青砖,轻轻一扣,那青砖就被轻易的取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露出的凹洞中隐约有些什么东西。小满子没有细看,迅速取出塞进腰带之中。同时,他又在袖口中抽出一条丝帕放进凹洞之中。

重新将青石嵌入凹洞,小满子右手对着井壁一拍,双腿用力,整个人就像钟摆一般以双脚为中心顺时针旋转,直到脚踏实地。重新将硕大的青石放在井口处,收拾完自己留下的痕迹后,小满子便悄然离开。微风浮动,只留下清亮的月色浸满整间院落,寥落冷清。

……

夙雪庵,一个被宫中众人摒弃却又恐惧的地方。夜色没有让这里归于平静,反而时不时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隐隐畷泣之声、沙哑的嘶吼、戏腔几句、求饶不断……

好像夜色中的夙雪庵堕入了地狱,所以再无人间光景。世妇舒诗雅躺在床上双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双耳,尽可能地不被这些声音影响。

虽然已经在夙雪庵呆了快六个月了,可是这夙雪庵中就没几个正常人。她本就没几个交流的对象,倍感寂寞空虚,每到深夜还要忍受这些“怪物”发泄的声音,着实抓狂。

“砰!”

舒诗雅的房门被暴力地踹开了,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左手抽出一直藏在被子中的木棍,双手紧握,朝向来人。

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来人下半身是黑色的宦官服饰,上身却扛着个土色的大麻袋。

小满子顺手把肩上的麻袋放在地上,自顾自坐在舒诗雅的桌子旁,斟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看着小满子这放肆无礼的样子,舒诗雅一时反应不过来。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奴才竟然在半夜踹了自己的房门,还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

恰逢此时,又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成功的激起了舒诗雅的怒火。就算自己被打入夙雪庵,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怎容这罪奴放肆。

她抄起手中的木棍,光着脚丫气势汹汹地冲向小满子,抬手就要对着他的头颅敲击下去。可她预想中血光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被正在喝茶的小满子随手给夺走了手中的木棍。

“你个狗奴才,竟然敢……”

舒诗雅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代替了她原本的愤怒。

她怒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依旧施施然喝茶的小满子,他竟然敢打我?

“你……”

舒诗雅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疼的她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仇恨地看着坐在桌子上把玩木棍的小满子,她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小满子轻佻地吹了吹自己的右手,把木棍放在桌子上,再次端起了茶杯,仔细地品味。一时间,房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打开麻袋!”

放下杯子,小满子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舒诗雅,不含一丝情感地盯着她。

似乎被小满子今天的作为给吓到了,舒诗雅不自觉的低了低头,顺从地小跑向麻袋,蹲下身子去解麻袋口的绳结。她是个聪明人,深深明白后宫的生存之道。既然不能反抗,就应该立马顺从。小满子今天这么多出格的行径,和他讲主仆尊卑根本就是笑话,索性乖乖听话,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舒诗雅很想好好表现以获得小满子的好感,可惜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解绳结的事情。她水葱般的指头又没有劲头,任她揉捏搓依旧对绳结毫无办法。

“啊!”

一道寒光莫名出现在舒诗雅的身旁,引得她发出惊呼。小满子随手丢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舒诗雅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分明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小心的捡起匕首,正准备割开绳结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刺他,刺死他!这狗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杀了他,杀了他……”

冒出这个想法后,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下来。这手中的匕首却好像在不断地催促着自己,不断地诱惑自己去杀死背后那个可恨的小宦官。

“怎么,匕首也不会用?世妇!”

不知何时,小满子已经手持烛台,静静地蹲在舒诗雅的身旁,微笑着看着她。

舒诗雅被突然出现的小满子一吓,手中的匕首再次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因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那双三寸金莲无巧不巧地碰到了蹲在一旁的小满子。

小满子抬手一接,玉足已被他那双大手给包裹了。同时,手中的烛台打翻,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大……你…你放开!”

舒诗雅羞恼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惜并没能阻止小满子行动。他不仅没有放下手中的玉足,反而愈加放肆。

舒诗雅很想反抗,但是又怕受到伤害,只能任由这个小宦官的手,不断地在她的肉体上游走,反正也吃不了亏。

黑暗中,只有些许摸索的声音和舒诗雅羞愤急促的呼吸!

“你!!!大胆!”

黑暗的房间漾起久违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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