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下紫苍煜。”蓝言面对面和紫苍尹坐着用午膳,他的动作优雅的给她夹了个青菜,放下筷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蓝言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舒服,轻咳了几声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言儿,孤放了他,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已经降低自己的身份到如此地步,低声下气的恳求她了,蓝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帝王,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啊,屈尊降贵的恳求她。
蓝言一反常态,笑颜相对,柔和道:“好。”
紫苍尹听到她的话似乎不觉得惊讶,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好好吃饭,过几天等朝中的事忙完了,孤带你出去。”
蓝言一听他要带自己出去,心里开心极了,脸上却尽量不表现出来,乖巧的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偶尔愁绪淡然的看看紫苍尹,委屈的道:“尹,我。”
紫苍尹听到她这样叫,满眸的惊喜看着她,连眼角都是笑容,拉着她的手道:“言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蓝言惊恐的一下子跪到地上,可怜兮兮的磕着头,小声怯懦道:“圣上,我。”
一下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来,紧紧的抱着他,紫苍尹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不要跪,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以后都这样叫我,不要叫我圣上,在你面前我只是那个爱你的人。”
蓝言咬咬唇道:“好。”
犹豫了半天看他还在开心的给她布着菜,终是小声开口道:“尹。我想去看看紫苍煜。”
拿着筷子的手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蓝言急忙握着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过了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一辈子找到自己的依靠,你是帝王能给我他不能给的宠爱。我只想去看看他,让他不要放弃,相信尹也知道,以他的脾气,痊愈之后定会来宫中找我,为了避免以后发生这些事不如早些让他放弃,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对着他说着这些话,好像是无关紧要一样。
这一刻的蓝言,就连紫苍尹也觉得她不一样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觉得不对,是太乖巧了吗?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能这样听他的话,不再任性。如今看见她这样,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
再一次来到地牢的时候,蓝言被紫苍尹圈在怀里,艳红色的宫装,白色的外袍上绣着红色的蔷薇花,紫苍尹一身暗紫色的长袍,上绣着莽纹图案,看起来尊贵无比。
蓝言的脸上轻描淡写的挂着甜甜幸福的让人羡慕的笑容,偶尔会抬头看看那个男人。
地宫的条件蓝言是见识过一次的,再次进来的时候还是心还是被撞击了一下,一闪而过的暗淡。随即淡淡的露出笑容,迈步走了进去。
紫苍煜背对着坐在地上,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披散着头发,胡子拉碴,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蓝言看到他,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
她感觉到紫苍尹的手握紧了她的腰,这一次只怕是只能这样了。
“紫苍煜。”
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声。
紫苍煜的背影明显的僵了一下,却迟迟没有动作转过来。
他是担心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吗?此时此刻,她多想跑过去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能。
“我是蓝言。”
那么僵硬的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蓝言只觉得喉咙堵的难受,脸上却笑容灿烂的说道:“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
顿了顿,闭眼,长舒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看不清喜怒,更看不出起伏。
“圣上已经薨了,是竹春做的。紫苍尹即位,想来你也知道了。我,准备和当今圣上在一起了,你可以离开梨沁宫,但是用不可踏入京城。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来是看你最后一面。”
蓝言笑容可掬的转头看着紫苍尹,亲昵道:“尹,可以送他出去吗?我不想他再呆在这里,我心里不舒服。”
紫苍煜双拳紧握,眉头紧锁,手上青筋暴起,明显的看的出来,他的心情是极度的不快,如今被沦为阶下囚也只有受的份。
冷冷的启齿:“蓝言。记着,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声音暗哑,听起来还有一些不舒服,好像说一句话很痛苦。
咬牙切齿的说,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若不是爱深了,恨极了,怎会说的如此痛苦,每一下都好像刺在心上一样,疼的让人呼吸不过来,心被掏空了,还会感觉到疼的感觉吗?
蓝言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虚脱了一样,每一步都是虚浮着的,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任由着紫苍尹揽着她就出了地牢的门。
多么平平淡淡的诀别仪式啊,一句我们不过相识一场,一句老死不相往来便生生断了所有的情分。
地牢外面的天艳阳高照,原来冬天的阳光都可以这么刺眼,解下披风。
艳红色的宫装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有太阳,冬天的冷风刮过来还很是刺骨。蓝言就那么静静的走着,原来和蓝言一起前行的紫苍尹,看到她这样就吩咐宫人跟着,自己又折了回去。
直接冲进地牢,进去抓着紫苍煜的衣襟就是一拳。
“你知不知道,言儿到底有多爱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她的心,你明明舍不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紫苍尹对着紫苍煜大声吼道。
紫苍煜跌坐在地上,摸了下嘴角的血,冷笑着,却什么话也不说。
紫苍尹揪起他,将他逼退到墙脚,质问道:“说话啊你倒是。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爱言儿吗?求我,求我,我就让你们在一起。”此刻的紫苍尹像是完全丧失理智的魔鬼一样,双眼露着凶光。
紫苍煜面无表情,双眸无神,目光涣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求你?求你了又能怎样?如今我沦为你的阶下囚,以你的聪明怎会不知道言儿她心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怒发冲冠的跑过来质问我。”
“可是,你却永远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