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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奈成全 无法挽留

“啪”有碗碎在地上的声音,沐芝娴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门幽,突然的转变让她无法适应。

“婶婶,你……”

“执儿在的时候我可以给你点面子,但是,不要试图以为我会接受你,在我心里,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媳妇。”西门幽字字坚硬,刚才,沐焱执在的时候她缓和的语气与现在大相径庭。

“我明白了,婶婶。”沐芝娴蹲下身子去拾地上的碎片,忍住让自己不哭,她本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回来了,并不一定就代表着完结,而是痛苦的开始。

“明白就好,执儿认定你,但是我心中的媳妇是惜儿,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碎片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指,她的意思,无非是跟闵厌一样希望她主动离开沐焱执,可是,她做不到,她答应过,要一辈子做他的右手,她怎么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娴儿不明白婶婶的意思。”沐芝娴小声的道。

“不明白?”西门幽露出一丝奸笑。“你应该知道,执儿和惜儿已有夫妻之实,若他日惜儿生个一男半女,我想你就会明白了。

沐芝娴心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若真被她说中,到时候她将被置于何地?

“我明白了,婶婶的意思,无非是希望我离开执,成全他们。”一滴泪不经意的落下,溅落在手指上的伤口上,有些疼。

“不是成全,是放手。”西门幽忍不住想羞辱一下她。

放手?是该放弃了么?这段爱原来在她心里从来什么都不是。闵厌要她离开,西门幽也要她放手。

“婶婶……”沐芝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只要你离开执儿,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现在执儿的手臂断了,你有大部分的责任,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西门幽道:“你只会给执儿带来灾难。”

她说得对,她与他,注定一路坎坷,她给他的只有痛苦。

“婶婶,十五过后,我会离开的。”沐芝娴心痛的道。“婶婶先把身体养好,娴儿说到做到。”

沐芝娴说完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跑出房间,面对这些压力,她只能选择逃避。

木棉苑内,秋风扫落叶,或许是十五将至,木棉山庄各个人心惶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紧练武。

沐焱执从小练武,即使断臂,也不荒废了练武,这不,木棉苑内那个持剑飞舞的人不是沐焱执是谁?

沐芝娴坐在凉亭内看着沐焱执。这个情景,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练武她抚琴,可是那段时光,那段年少无忧愁的日子已经离他们渐行渐远。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她再次见他练剑,心境已大不相同,他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却让她觉得越来越遥远。

“沐小姐。”

沐芝娴回过头来,见一绿衣女子站在身后,沐芝娴笑道:“怜儿,怎么是你?”

“少爷差我来送信,看到沐小姐在这里,便过来问候一下。”

“棋哥哥有何事?还要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怜儿是南宫棋的贴身丫鬟,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南宫棋也不会劳烦到怜儿。“什么信?执这会在练剑,我可以帮你代为转交。”沐芝娴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惜儿小姐昨日夜宿在南宫世家,怕大家着急,所以少爷差我过来说一声,这几日就住在少爷家,过段日子再回去。”怜儿道:“这封信是少爷交代给沐公子的,既然沐公子没有空,那先交给沐小姐一样的。”

“恩,怜儿放心,我会转交给执的。”沐芝娴接过信笑道。

“既然如此,那怜儿放心了,怜儿还有事,暂且先回去了。”怜儿说完欠身一礼,便离开了凉亭。

沐芝娴看着手中的信,没来由的心里有一股力量催使着她,她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也知信笺不可随意偷看,但是内心的声音告诉她,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写着什么。闵厌是因为自己而走的,她去南宫世家不可能是偶然,一定有什么事。

拆开这个信封,里面的字体刚劲有力,南宫棋的字很漂亮,但沐芝娴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漂亮的字体,手中的信无声的落下。

看着正在一心练剑的沐焱执,泪眼模糊了视线,验证了西门幽的话。这一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沐焱执没有发现转身离去的沐芝娴,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发现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消瘦脆弱,如果他发现,或许他会冲上去,告诉她,他爱她,不要离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木头经过凉亭时,唤了声:“公子。”沐焱执这才停了下来。

“什么事?”

“刚才南宫家派人过来,说惜儿小姐已经找到了,不过会在那住几日,叫大家不用担心。”

沐焱执听后道了声:“知道了。”就又开始练剑。

“公子,这里怎么会有一封信?”沐焱执听后停了下来,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封信,他立刻想到会不会是沐芝娴不辞而别。

“我看看。”沐焱执赶紧冲过来接过信,信看上去好像被拆开过,沐焱执不管那么多,拿出里面的信笺就开始看。

木头见沐焱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忙问:“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沐焱执连忙抓着木头,焦急的问:“我问你,可有看到娴儿?”

“刚才过来的时候,真好看到大小姐跑过来,我正奇怪呢,大小姐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沐焱执无力的放开木头,看来,这封信她已经看到过了。

沐焱执呆坐在亭子内,想象着她看到这封信的样子,她可伤心?可怪他不遵守誓言,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除了要面对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就是关于闵厌,她住在南宫世家,他势必要亲自请她回庄,然后,兑现自己要娶她的承诺。

那么,他还可以留下心中的那个人,与她长相厮守吗?

“对不起,娴儿。”

沐焱执知道,此时沐芝娴或许已经离开,为了不让他为难,她选择自己一个人痛苦。他想到要去追她,但是刚迈出的步子还是无力的收了回来,她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他做了一个选择吗?

这次,她真的走了。他再也无法挽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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