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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面对选择 无从抉择

“爹,娘,二叔和大哥回来啦。”

沐芝兰是最按耐不住的那一个,人还没有进门,声音便足以让堂内的人都听得见。

西门幽激动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直奔门外,只见沐焱执众人已走到天井小院,西门幽开心的上去就抱住沐焱执,老泪纵横的道:“执儿,娘日盼夜盼,终于将你盼来了。”

“娘,执儿也甚为挂念您。”沐焱执一只手抱着西门幽,众人看了皆含笑。

西门幽点点头,突然觉得他的袖子怎么是空的,双手到处摸索着,待她明白一个事实。自己却被吓到。“执儿,你的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陵和沐霜被西门幽的举动吓到,连忙上前来,这才发现沐焱执单手而立,右边分明是空袖,沐陵大为惊讶。

“风儿,执儿的手是怎么回事?”

沐风上前解释,以好安抚沐陵激动的心情。“爹,这事说来话长,这次出庄,我们遇到了闵渡。”

“闵渡到底要干什么?执儿是后辈,他竟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后生,他还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沐霜愤怒的道。

沐陵不禁有些担心,十五在即,突然出现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劫难吗?

西门幽只是不断哭泣,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身体却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她怎么能不心疼?

“婶婶,你可不要伤心,不然焱执会更加愧对您了。”闵厌上前来安慰西门幽。“焱执的手虽断了,但是保住了性命已是万幸了,多亏了娴儿的照顾呢。”

闵厌这话一说,顿时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这话虽表面上夸赞沐芝娴,暗中却将矛头指向了她,因为闵厌说话的对象是西门幽。

果然不出所料,西门幽这才注意到沐焱执身边的沐芝娴,心中怒火中烧。“沐芝娴,你怎么回来了?你竟然还有脸回来?闵渡是你爹,执儿的手臂断了,你现在满意了?你还嫌害我们害得不够吗?你回来干嘛?”

“婶婶,对不起。”沐芝娴本就心存愧疚,被西门幽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无地自容。好在沐焱执一直在一旁为她说好话。

“娘,这不是娴儿的错,我们既已回来了,请娘不要念念不忘过去的种种,重新接纳娴儿吧!”

“她是祸害,执儿,你还要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你才会清醒啊?”西门幽说完哭得更加伤心了。

“好了,大家刚刚回来,你不要闹了。”沐霜说着上前拉着西门幽,以免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来,我们先回去歇息,执儿也累了,先不要打搅他了。”

“不,是沐芝娴害了执儿,是她害的。”西门幽喃喃的念着,神智已经不清,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们回去……”沐霜小声地安慰她,边安慰边慢慢的拉着她走。

“是沐芝娴害的,是她害的……”

即使已经走远,还是能够听见西门幽的哭声,沐芝娴听在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回来。沐焱执怕她又乱想,忙上前挽着她的肩。

“娴儿,娘病了,你不要多想。”

“婶婶说得对,我不该回来,婶婶受不了刺激,她一定不想见我的,我还回来刺激她。”沐芝娴边说边后退,她推开沐焱执的手臂,仿佛这一推她们便是咫尺天涯。

“娴儿,我不准你这么想。”沐焱执上前一步再次拉着她,生怕她一想不开就又逃跑了。

“惜儿,你过来。”

沐风淡淡的道。闵厌听后从一旁走到沐风身边,弱弱的问:“爹,什么事?”

“以后不要刺激你婶婶,她的病情不稳定。”

“爹觉得是我在刺激婶婶吗?”即使所有的人都怪她,她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爹对她的指责,而且还是为了沐芝娴。

“我只是提醒你,家里已经够乱了,不要再添是非,十五即将要来,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事了。”

“我知道了,爹。”虽是提醒,闵厌的心里还是有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惜儿,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沐焱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怪罪于她,只是轻轻的提醒。

“焱执,爹,你们都觉得我刚才是故意的是不是?”闵厌无法忍受,自己所爱的两个男人竟然都为了她所痛恨的女人而说话,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提升。

沐风和沐焱执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怕越说越觉得掩饰,她想得越糟。

但是,闵厌已经想糟了。

“沐芝娴,你又赢了,爹和焱执都帮着你,你不走,那我走。”闵厌说完愤怒的掉转头跑开了。

“惜儿。”沐风赶紧跟着追了出去,沐芝娴见状也想追出去,毕竟都是为了她,但是沐焱执拉住了她。

“随她去吧,二叔会找她回来的。”

“可是……”沐芝娴担忧的道,刚刚回来,现在又出走。“会不会出什么事?”

“姐姐放心,惜儿姐姐只是一时气恼,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沐芝兰也上前安慰道。

“执,都是我不好。一回来把局面弄得这么混乱。”

“这不怪你。”沐焱执安慰道。

“不……”沐芝娴道:“她是因为恨我,我知道。”

“姐姐,惜儿姐姐怎么会恨你呢?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姐姐千万不要这样想。”沐芝兰小心的掩饰着。

沐芝娴本欲说出闵厌是针对自己,但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将心里话咽下肚子。

“娴儿,我们去看看娘吧。”沐焱执一直在担心。

“嗯,好。”说完,三人便结伴赶往晨霜楼。

刚进门,便见西门幽不停的拿着抹布擦着地板,沐霜在一旁毫无办法,初秋的天气有些微凉,西门幽不顾手里的抹布是多么冰凉,仍然不停的擦着。

“娘。”沐焱执说着跑上前去忙将西门幽扶起来,抢过她手中的抹布。西门幽见有人拦着她,于是边抢边固执的向他发火。

“你是谁啊,把抹布还给我,让我擦地板,我要擦地板。”西门幽的举动近乎疯狂。

“娘,我是执儿啊。”沐焱执焦急的道,才不过一会,西门幽的病情又加重了。

“娘发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管不顾的要擦地板,谁也拦不住,谁也不认识,直到累了,她就会休息,醒来就好了。”沐芝兰慢慢陈诉,沐芝娴听后,觉得即使以前她怎么对她,她心里已经被怜悯所取代了。

“婶婶。”沐芝娴上前拉着西门幽,温柔的语气瞬间让她安静下来。“婶婶,我们不擦地板了,地上好凉,我们去别的地方,比擦地板好多了。”

西门幽听后觉得心里舒坦,平时她发病的时候大家只管阻止她擦地,却从没有像沐芝娴一样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西门幽才会觉得好奇,加上她语气柔和,让西门幽瞬间便被她所吸引。

“我们去哪儿?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

“恩,是的。婶婶。”沐芝娴点点头,她终于信服自己了。沐焱执见西门幽有所好转,忙上前相认。

“娘,你还认识执儿吗?”西门幽看了看沐焱执,眼神呆泄,沐焱执失望的低下头。

“婶婶,我们出去走走。”沐芝娴说着搀扶着西门幽出去,沐霜连忙阻止她。

“娴儿,这样出去没事吗?万一又发病了怎么办?”

“大伯,婶婶就是因为长期在房里,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导致病情越来越重,再关下去,婶婶会更加自我封闭,到时候就难办了。”

“娴儿说得有理,那你们去吧,要小心点。”

“恩,谢谢大伯。”沐芝娴说着,沐芝兰便在另一侧也扶着西门幽,两人结伴将西门幽带出去。

沐焱执正准备也跟着出去。沐霜连忙叫住他。“执儿,你留下。”

“什么事?爹?”沐焱执回过头来。

“兰儿已经跟我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是,你可要想清楚了。”

“爹,我明白。”沐焱执眼神黯淡下去。

“不管和谁在一起,都尽快做好选择,不然拖下去对三个人都是伤害。”

“这真的好难。”沐焱执道:“所以的人都知道,我的心里只要娴儿,可是却要将她和另一个女人放在一起选择,面对选择,我无从抉择。”

“刚才在陵飞堂,你也看到了,厌儿是姑娘家,曾经更是闵渡的杀手,难免为了你而争,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反而娴儿显得很被动,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她们两个,你要好好想清楚。”沐霜说完不由得叹气。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发现是这么难。娴儿很有可能随时都离开我,我担心的是惜儿,只要她一句话,娴儿或许就会从我眼前消失。”沐焱执一直处在这种害怕失去的心理状态下。

“真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悲哀,她们两个都是沐风的女儿,却注定要被你伤害。沐风心里一定也很难受。”

“我会求二叔原谅。”沐焱执静静地道。

“去吧!爹累了。”沐霜说完便摆摆手,沐焱执便随着刚才沐芝娴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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