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一听红姨都这般说了,于是便也不再兜什么圈子,何况在老朋友这里也不需要什么铺垫,于是便直述心意道:“史进大哥久居北方,见惯了亢爽有余、不解蕴藉的北地胭脂,我方才才晓得,史进大哥对娇俏柔媚、妖娆多变的南朝金粉更是大为着迷,不知红姨……”
“我当是何事呢,呵呵,就是想换些南方的姑娘们,那好说的很。”说着红姨将那双犹如出水芙蓉的玉手举到肩头的高度,轻快地拍了拍手。
方才那伺候红姨进来的姑娘立刻转身出去,过不得片刻时光,便有一行姑娘们淡施水粉,穿着丝绸薄衫踏着迤逦的小步子,便走进屋里来,绕了所有桌子转了一圈,才半包围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些南国美人呈现在大家面前,一个个将身子侧出一个微妙的角度将自己的妩媚和性感在不显山不漏水的情况下表现的一览无余,特别是那短至膝盖的蕾丝裙摆,是哪个北方汉子所见过的,一个个都张大了色眼,一寸一寸地在那一排排雪白细腻的小腿上触摸着。
男人们的目光再望上移动,肥硕的臀部之上紧接着是一个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了南国水蛇般灵动而柔细的腰身,那腰身在衣衫的包裹下,那种紧绷的感觉,让在场的汉子不由地想到了更深更私密的地方,仿佛这饱满而紧握的感觉,便是极好的代表,让男子们身下不由一热,随着身子某处的变化,渐渐地心里更是沸腾起来。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劲吞了一口口水,那眼眸紧紧贴着姑娘们魅惑的身子,饥渴地,焦虑地,迫不及待地继续向上探索着、品味着、享受着,心里也更是火燎一般地难受着,可是却又乐此不疲着。因为那胸前被包裹得如影若仙,犹如蜜桃般的两捧柔软,是多少男人馋涎的温柔。
那络腮大汉“史进”已经扶着怀中的佳人离开了他的怀,一双眼睛在那些美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心里做着艰难的对比和抉择,这里的女人当真是了不得,个个水灵,想让人决出一个美得,当真是难上加难。当下大家屏气凝神地看着眼前的美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不但是深怕坏了当下这微妙的氛围,也是再等那络腮大汉“史进”选出一个相中的,他们便好再来分享其余了。
那络腮大汉将众人都打量了一遍,心里着实难以做出决定。红姨心里晓得,便走上前来,有一番话另作安排。但是红姨这么一走进络腮大汉的视线中,便让络腮大汉脸色一喜,顺势伸手将红姨的柔荑捏在了手中,厚着脸皮俨然像个淘气的孩子似地道:“红姨,我看呀,你手下这姑娘们个个都不错,叫人当真难以抉择哪个才好,但是,看来看去,照我看来,还是你最好了,不如少我些烦恼,多给我史进些面子,如何……”说着便手臂用劲要将红姨拉入怀中。
这一下,可让李固和李缄有些着了急了,这十年的功夫说来也长,红姨虽然是这月朦胧的东家,但是却从来不让男人近身的,莫说要她伺候喝酒作乐,就是让你抱上一抱也想都别想。当年有个下访的州司,也是这般被李固请到月朦胧里招待,那州司好色到了极致,愣是安排了三天三夜的花酒,将这月朦胧的姑娘们都把玩了一遍,但这还不算完,最后自然又打起了红姨的主意,这州司借着自己官大来强压人,以为这小小的关西镇里,没有人敢与他为难,可是他却不晓得,越是平凡的小地方越是藏龙卧虎。
红姨哪里是怕他高官强压的女人,在那高官一时色胆心急扑面抱来的时候,却被红姨轻轻一把扣住了手腕的命门,身子随即轻轻一旋便从那州县的身前飘到了身后,但是那狗官州县的一只手臂自然也被扭憋到了背后,那只猪手因为经络受制,随着红姨一下一下的用力,把那州官痛的眼泪都在眼眶里直打转。但是为什么这般痛苦却没破口大骂,反而颇有苦中作乐,还生怕红姨停下手来呢?那就真当是红姨的本事了,她整男人的手法是一套一套的,叫人无所适从也叫人闻所未闻,更是防不慎防。
对那州官红姨便是一手弄痛他,一手却灵巧地倒了温热的酒,举杯亲自喂到那州管的嘴里。有这般天仙般美貌的可人儿来伺候喝酒,那玉手凑到州官嘴边的时候,那诱人的光泽和那淡淡的香气,让州官心里说不出的享受,恨不得此刻在那玉手上亲上一口,可是自己右手受制,身子想往前探探都痛到骨子里,于是心里虽然想着却驴子面前的萝卜,不管怎么走都是吃不到嘴里的。
随着一杯又一杯的花酒下肚,那州官越来越醉,心里却没有半点恼怒红姨的意思,反而生怕自己醉倒醒来,是一场春梦,再也没有这般标志的美人来喂酒。可是就这般喝下去,喝的李固都心里怕了,不知什么时候那州官含着笑心里美滋滋地却醉得再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红姨才冷笑了一声将他放开。
等那州官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打道回府的日子了,可是自从他回了州府以后,那臂膀便一年四季疼的越来越入骨,找了极多的大夫却也没有人能治好,就连黎百草也曾请了去,黎百草也有些手足无措,弄得那州官一筹莫展,最后没多少光景连笔都提不起来了,这官也就此废了大半,又不过几月恰逢遭人弹劾,便就此官道中落。但是,直到那人疼痛欲死,他都不晓得这毛病便是那也红姨专门给他留下的病根,经脉长时间受制,再加上烈酒伤身,侵入了手少阳心包经和手少阴心包经,这一晚上的酒又喝了极多,这臂膀上的经络就此残废了大半,只是,一时没有显露出来,而那州官也不是江湖中人更是不晓得其中的门道。
这还是其中的一例,总之,李固此刻想起来都不由地心有余悸,在对红姨心生佩服的基础上,这也是对其分外敬重的原因所在。所以当下那络腮大汉“史进”这般无礼起来,心里也不由地捏了把汗。
此刻红姨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感,只是盈盈一笑,便极轻易地将手便抽了回来,仿佛那柔荑就是一潭春水从石间山隙流泻而出,就是让那络腮大汉“史进”不管如何用力去握,结果非但是徒劳,反而更是将那只玉手从手掌中挤了出去一把。这下不但让那络腮大汉“史进”尤为吃惊,就连在座的人都无不惊奇。这一手亮相的着实漂亮,坐在席间的史进瞧得明白,这边是传说中的柔术,修炼到三分火候的时候便可将身体柔软如泥,等到修炼到七分的时候便可纵情肆姿犹如滔滔江水不拘形迹,如果练得在高超些,便可将身子融入到狭小的容器内而骨骼内脏不受丝毫损伤,而这柔术修炼的人极少,所以究竟其中有如何的奥妙当下史进能说出来的也就这些,此外唯一所知的便是,这柔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之后江湖上也称为缩骨术。
红姨将手轻而易举地抽出来,便犹如彩蝶翩跹一般地轻盈间将身一旋,香味腾腾而起之时,身子也早已出了三步之外。在这旋转的过程中,红姨的五彩霓裳无风自动,不经意间又凭添了几分妖娆几分魅惑,这也让在座的男人心里都不由地痒了一把,但是,除了李固李缄两兄弟外,也只有史进看出了这红姨的步法。
要知道,这一旋可不是任何舞女可以做到的,看似是起舞般的翩跹,但实则却暗含这一种不可小视的步法,这种步法史进虽然不晓得,但是就凭着这轻易的一旋便到了三步开外的功夫来看,估计能做到的,也只有时迁这等步法玄妙之人了。看到此处,史进心里不禁有些敬佩之心,突然史进心里一怔,突然想起了最后走时,陈达说与他的话,想起了陈达给他的那面铜镜。史进将手悄悄探入怀中,捏了捏,不错,那铜镜还在,上面的花纹在史进的手中清晰看见,当初史进接过手来的时候并不曾细看,但此时虽然无暇去瞧,但是觉得这东西做工定然精细,是个女人家的宝贝。何况……啊呀,陈达口中的红姨,不就是面前的这个少女么。
这一下反应过来了,史进才又细细打量了这红姨一番,看这面相也就是个十八九的韶光,年纪轻的很。
此刻那红姨笑了笑,朱唇微启道:“史进大哥,若是眼花缭乱选不出个好的来,那便说说想要那般性子的,奴家来帮你选个中意的好咯,你看这般可好嗳。”
络腮大汉“史进”方才见她露了一手,心里便晓得这女娃当真惹不起,便陪着笑脸,也不得不乖了三分,道:“那就来个外似温柔,实则火热的可人儿吧。不知这般美人有也没有?”
“瞧史进大哥说的话,我这月朦胧什么样的奇女子没有。”说罢盈盈一笑,将手又是一拍,但这下却是极有节拍,好像是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