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心——”杜柙正被几个蛮人围攻,就听见了杜越的惊呼在后方响起,将军?他猛地回头,
就看见一个黑衣男子从杨宿的身前跑开——他看见将军的胸前插着一把刀,那刀反射的白光刺得他眼睛一痛。
他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长剑,他连忙摇了摇头,不行,他想到,要赶快回去,
“给我杀——”他反手刺向身后一个准备偷袭他的蛮族人,把人撂倒之后,他擦了擦脸上的血,高喊了一声,“诸位将士,速战速决。”
便抬腿跑向了杨宿。
“将军——”他喊着,“杜越,你守着将军,我去把郎中带过来。”
“好,你快去快回。”杜越也回到了杨宿身边,皱着眉头答道,
两方交战,虽然说现在前军一片混乱,但是远颂军的后方也只是略显紧张,不带丝毫慌乱——除非是前军全军覆没了,否则将士们都会注意后方的安全,所以后方的士兵现在也只是在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伤员救助罢了。
“张郎中——”杜瑕带着满身的血跑进到了后方,慌张地喊道。
“怎么了?”,郎中问道,这杜大人怎么如此慌张,就算要问诊伤员,那也不是在交战之初啊……
张郎中有些不解,但还是站起身来扶住了踉踉跄跄的杜柙,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杜柙拽出了营帐。
“张郎中,快随我去前营,”他一把拉住郎中就跑。
“唉——”张郎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杜瑕拉着往前跑了起来,“慢点——慢点啊,杜大人。”他手里还拿着止血地药呢,这杜大人怎么也学了那些莽夫的作态了,哎哎哎……怎么还越走越快了?
等到杜柙把人拉过去,杨宿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皱着眉头,用手摸了摸身上的伤口,觉得脑袋是越发的昏沉,这次倒是他失算了,他只以为这些人的目标是平州城,没想到——这人的目标居然是他。
张郎中本来还准备抱怨两句,结果走近一看,发现是将军倒在了地上,顿时也不敢抱怨了,他上前查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出乎意料得很浅——不过他看见这个伤口,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伤口不深,但这并不代表是这人不想致将军于死地,相反,这用来伤人的利器上,怕是涂了毒的,
张郎中想到这里,顿时也不敢再耽搁了,“没伤到要害——把将军运到后方去。”他转头对待着一旁的杜柙说道。
“好。”杜柙的心里也很沉重——他刚才得知,那个刺伤了将军的人是个死士,在发现自己逃不掉之后,就原地服毒自尽了。
看来是有人设局让他们往里面钻啊……他皱着眉,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将军,一边想到,他忽然了解了将军之前的犹豫是因为什么了,杜柙眼神一凝,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他该仔细问问将军当时犹豫不决的原因的,若是他问了,没准这次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将军他,肯定是察觉出了此次行军的不对劲了。
……
前军,
“将军怎么还没有出来,”有人嘀咕道,这是杨宿领军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而他又是一军的主力,迟迟没有出来,已经有点影响军心了。
虽然说近些日子杨宿在刻意减少自己对远颂军的影响,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作用……不,也许他当初那一走是有些用的,但是现在远颂军面对的不是一般的蛮人,而是蛮人的精锐之师,大部分人本来心里就没什么底,
更何况,他们一看,就会轻易地发现杜越和杜柙两位大人都不见了,这下就更加忐忑了,这一忐忑,气势就弱了下来。
而反观蛮人这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阿赉的战败被杜柙挫了锐气,但是现在跟着阿赉向前冲,阿赉那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也给了他们不少的信心,所以一番战斗下来,蛮人这边反倒是气势更胜。
这一对比,两方人的优劣就反转了过来,远颂军现在被蛮人逼得节节败退,也幸而他们盔甲的质量都不错,这才没有被蛮人屠戮太多。
……
另一边,言一他们也遇上了危机,
“阿姊……”游道拉着有些受惊的马,艰难道,
“你进来吧,”言一瞧着他,开口道,“可别被蛮人给伤着了。”
不怪言一会这么心软,实在是游道的身体真的不好,如果让他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对上蛮人,那么游道肯定逃不开一死。
“好。”游道也不扭捏,顺势上了马车。
“阿姊——”他喊道,“我觉得这次将军是被人给阴了啊——”游道慢悠悠地说道。
他倒是丝毫看不出来担心远颂军颓势的模样,反倒是有些悠闲。
虽然现在远颂军看似处于劣势,但是等到杜柙和杜越两人反应过来,这局势肯定会被扭转过来,
——虽然这群蛮人堪称是蛮族的精锐之师,但是远颂军就不是豊朝的精锐之师了么,那群蛮人欺负欺负寻常军队还可以,但是对上远颂军,还是略有些不及的
——虽然远颂军这支精锐实在是有些过于依赖大将军了,游道想到。
“也许吧,”言一淡淡地回了句,眉头皱着,她没有游道那么乐观——她有些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若是远颂军一直保持优势还好,蛮人肯定冲不到他们这里来,但是现在他们显然已是落入了劣势,
言一所在的马车在后方与前军的中间,若是蛮人攻了进来,那第一个首当其冲受到威胁的,肯定就是他们,
偏生她现在伤势还未好全,自保都有些吃力,更别提还要顾及这游道了——他们肯定会有危险,
果不其然,言一正想着,就听见马车前一阵喧哗,
蛮人,果然从侧突进,打到他们的前面了。
言一听见游道放下杯子的响动,感觉到了他的惊讶,她闭了闭眼,想到——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