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薄凉如水。草丛中泛起一阵悉索,暮似一瓢酒,可以慰风尘,转瞬即逝。
月色,正浓......
恍然间,只见一黑影似昙光闪过。随即,失于无形。漓墨淡然地坐在桌边,骤的睁眼,面色冷若冰霜,还带着一丝不察的玩味与冷笑。
果然,按捺不住了是吗?墨铉,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兄啊......
上一世,你与白夜阑那个贱人联手给我下了南疆之蛊,害得我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 这一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在这黑暗之中,黎明也终将到来,一夜无眠。
呵,还真是天生的贱命啊,都贱到骨子里了......但我,绝不服输!
就宛若是千万缕细丝,缓缓缠绕,那一年的铁骑狰狞,帝王无情,仍历历在目,墨漓也陷在这千丝万缕之中,沉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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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狱的阎王前来索命了吗?凝视着正向自己走来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夜阑,你是来救我的......对......吗?”他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是啊......"白夜阑狞笑着,像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间托起
一盏琉璃樽,樽内两条可怖的蛊虫陷于其中,扭动着,缠绕在一起,令人作呕。
“阑儿,你......”墨漓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惶,音线微微颤抖“你......想要做什么?”
白夜阑微微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寒凉。她伸手,紧紧捏住墨漓的脸颊,在他的身体内种下了南疆之蛊。
霎时间,五脏俱焚,撕心裂肺,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墨漓颤抖着双手伸向夜阑:“阑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不配坐这么好的位子。”一个洪亮的声音自空出现,漓墨诧异地转过头:“皇……兄,你怎么来了?”
墨铉笑了,刹那间,仿佛天地皆失了颜色:“我的好弟弟,监狱中的生活,过得可还好?”随后,又自顾自的说道:“也对啊,像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是不配得到那么好的生活的。只有我,才能是皇位的真正继承
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夜儿,你说......我说的对吗?”
话语刚落,便见白夜阑笑嘻嘻的朝着墨铉走了过去,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腕:“是的,只有您,才能做这夜凉国的王!还有你啊,漓墨,就凭你这种货色,还妄想得到我?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对了,凭着咱俩多年
的情分,我还可以顺便提醒你一声,你的小书童凌云夕那个蠢材已经死了呢!”她弯下腰,伏在墨漓的耳边,悄声说道,欣赏他因诧异和愤怒而涨红的脸庞,“被我的人自断经脉,已经投进河里喂鱼了哦~还别
说,你这小书童性子可真烈,竟然还知道反抗,真有点意思!”
漓墨绝望的合上双眼,自此,一代亲王,彻底沦为皇兄的傀儡,烧杀抢掠,罪孽滔天,引民公愤。
二十年前,紫禁城外,新帝登基,当天下诏,曰:”愔王漓墨,因视民如草芥,故监禁于梦园,钦此!“诏书之下,万民同庆,普天同乐,足足七天七夜。
当然,踏进梦园的那一天,墨漓自刎,皇帝判其为畏罪自杀。曝尸七日,这些......也自然都是后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