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卓滢脸上嘚瑟神情,田然气的牙根都在发痒。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抓小偷吗?”
卓滢提醒了一句:“陈妈妈,把你的中指伸出来吧。”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指纹,陈平慌乱的看向田然,田然也在用力的捏着陈平的臂弯。
“怎么?不敢吗?”
卓滢逼近,黄豆般大小的冷汗大滴大滴的从陈平的额头流下来。
田然委屈的看向卓阳:“老爷,您疼爱滢儿没错,但是您总不能看着她架在我的头上啊?再怎么不济,妾身也是滢儿的娘亲,哪有孩子逼问娘亲的道理?传出去岂不是让大家笑话我们丞相府?到时候您对滢儿的宠爱可就会被旁人诟病啊!”
田然说完,卓阳的表情也就变了变。
不过卓滢早就料到田然会这么说,换上了一幅关切的样子:“姨娘,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儿也不是不尊重您,这不是王爷来府中抓小偷吗?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主人的我们不更要做到带头作用吗?若今日你拿出长辈的说法来拒绝验证。那么日后大理寺和衙门审案是不是也要以长辈为准?”
卓滢的说法成功的让验证指纹变成了一个必须的步骤。
卓阳更是赞同卓滢的说话。
就连贺修永看向卓滢的眼神都多了一丝的不同。
田然当众下不来台,被无数视线包围,最后还是只能屈服:“陈妈妈去吧。”
王府的侍卫连忙将指纹拿到陈平的眼前。
骑虎难下。
陈平只能将手指慢慢的放在指纹的上面,这一刻,所有人屏气凝神。
陈平的指纹与提取出来的正在慢慢契合。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偷……找到了。
“好啊你!陈妈妈!我待你不薄,你却背着我干出这等事情!亏我这几年还将你看做是亲生娘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田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指着陈平痛骂,并且还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泪水横流:
“老爷!老爷,妾身是真的不知道陈妈妈会做出来这些事情的啊!若是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会好好阻止的啊!妾身真是冤枉啊!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在您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您是知道妾身为人的,妾身一直待陈妈妈不薄,属实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啊。”
田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很大冤屈的人。
让一旁的卓滢看得一怔一怔的,她开始好奇就这样的田然是怎么布下如此缜密的圈套,一步步走上丞相夫人之位的。
一开始卓滢还以为田然从一个卖淫女到如今的地位一定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人,可现在看来……
就她这种智商放宫斗剧都活不过一集的人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简直就是白痴!
不过她的演技还算不错。
卓阳还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陈平也开口了。
她属实是没有想到自己为田然做牛做马这么长时间,居然一出点事情就毫不犹豫的把她卖了。
行,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恶狠狠的盯着田然,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咬死:“田然!你还是人吗!这么些年来,我为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明明是你要让我去当铺偷东西好栽赃给卓滢的,现在死不承认了是吗?”
田然装傻充楞:“你胡说!我什么之后让你去当铺偷东西了?我堂堂一个丞相夫人,怎么会有这种小肚鸡肠的心思?明明是你背着我去做的,肯定是收了旁人的钱!我真是眼瞎,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我吃里扒外?田然,你在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几年做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你说啊!你说什么都在诬陷我,忘恩负义背叛情义的狗东西!”
“胡闹!”
两人狗咬狗的场面被卓阳的一声怒吼打断。
他嘴唇外翻,鼻翼翕动,整张脸涨成了猪红色,胸脯一起一合,气得不轻啊!
“堂堂一个丞相夫人跟婢子吵成这样!真是丢尽了丞相府的颜面!”
卓阳的发怒,成功让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田然垂着头也不敢说一句话。
“王管家!”
一个胖胖的和蔼大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老爷。”
“从今日起!收回丞相夫人的中馈!王府交由你打理!”
“是,老爷。”
一听到要将自己的中馈交出去,田然整个脸都绿了,她花了老大劲才将中馈掌握在手里,要交出去,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不甘心啊!她怎么舍得将中馈交出去呢?
“老爷!不可啊!哪有管家之权交给下人的?您是知道妾身的出身的,若不是手中有中馈之权的话妾身要怎么管教下人啊!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还请老爷三思啊老爷!”
“知错?”
卓阳吹了下胡子:“你简直是毫无错意可言!还愣着干什么?把夫人锁在祠堂抄写佛经!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祠堂?”
不,她不要去祠堂。
又黑又冷的,她害怕。
田然拉住卓阳的衣服下摆:“老爷,老爷,不能让妾身去祠堂啊!不能啊老爷,您要明察秋毫啊!我真的没有做过啊,老爷,妾身是被诬陷的啊老爷!老爷......”
只是一用力,卓阳就将自己的衣服从她的手里撤出来。
突然发生,田然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的摔在地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还愣着做什么?丞相府到底谁说了算?”
“老爷!老爷啊!”
哀嚎中的田然被卓阳压了下去,去了祠堂罚抄佛经。
砰的一声,田然被扔到了蒲团上。
王管家眯眯眼:“等下会有给夫人送笔墨的下人,夫人在这休息几天吧。”
又是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
一股冷风不知从哪吹来让田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整个人缩在蒲团上,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卓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后面的佛像仿佛在盯着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