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茶商之女,他是江湖剑客。
那一年,经久大旱,瘟疫横行,兵荒马乱。父母携她南下避难。
遇叛军,不敌,跟随多年的老管家被叛军所杀。一家被抓。敌寇捏着她的下巴,奸笑道:“美人儿长得可真标致,若从了我做个压寨夫人,保你今生今世不愁富贵。”
她闭上眼,不从。敌寇手起刀落,将娘亲杀死,又将刀横于爹的脖前,说:“你还有一次机会,若再不从,你这刚没娘的人,连爹也要没了。”
她看向爹。一向刚强的爹眼中竟有泪花,摇着头,大喊:“我王家虽从商重利,但儿女子孙无不刚烈。莫要从那贼子!”
“多嘴!”敌寇一脚将爹踹翻,一刀抹了爹的脖子。
“爹!”她大喊,浑身颤抖,一半愤怒一半害怕。敌寇扇了她一巴掌,说:“老子是给你机会。你再不从我,你以为我还会在意你的态度吗?”
她没有说话,看着前面,只是冲向一人的矛首。冲了过去,没有意料之中的的痛,她抬头,是一衣袂翩翩的素衣侠客飞来,将矛首撞开。
“姑娘,没事吧?”他挡在她与敌人中间,背对着她,关切的问道。
她仍是不语,双睫微垂,有泪珠从眼角落下。刚刚失去双亲,她已心如死灰。
他不再多问,而是飞至敌寇,一剑刺喉。敌寇还未反应便见了阎王。
众敌见状皆将矛头对住他。他没有恋战,杀了敌寇后便飞回,抓着她的手腕飞离。
他带着她到了他的住处。
他哪有什么住处啊?四海为家,不过是暂居逆旅罢了。
他向她道歉,说自己来晚了。她摇头说:“不用自责,你本就可以不救我的,你能冒险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失去双亲后, 她从来没笑过, 也从不出房间。他千方百计想让她开心, 给她买胭脂、字画, 黄昏下唤她看夕阳,青空下请她望明月。 她却对这些从不上心。
一代侠客,就在这座小旅馆里带了许久。
一代侠客,行侠仗义,哪有什么钱啊?很快,他再没了闲钱,只能去外面杀山贼、杀强盗来支撑钱袋。但他给她买的东西却从未少过。
旅馆的人议论纷纷,说他花钱如流水,就为包养一个好看的不得了的 女支 女;还有说他的钱来路不正,不知从哪偷的抢的。
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从未出过房间半步。他也隐瞒得很好,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风言风语。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即使武艺再高也是如此。
一次钱又很快花完了,他又出去“赚钱”。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内心莫名的不安。他走后她一直看着他给她买的东西发呆。
以往在天黑之前他一定会回来的,但这次没有。她用他买的胭脂,第一次画好了装,穿上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红衣,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