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什么了?
某人?香榭丽舍?鸡腿?
不、不不!鸡腿不算,某人是指她吗?!
童韵的眼眸慢慢从好奇转为了震惊,又从震惊转为了狂喜,正要大叫一声,就听见祁彦风的声音传来。
“电梯要关门了哦。”
童韵傻傻地看着按住电梯门,微笑着等她的祁彦风,瞬间弯着眉眼笑了开来。
“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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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的豪宅里。
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坐在茶几后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瓶暗蓝色的指甲油,正在为纤纤十指做着最后的美化修饰。她涂抹得很是认真,可眼神却在时不时地看向对面的女孩。
女孩长的十分漂亮,看上去只有十几岁,正值花季,却已经透露出一股足以勾引任何男人的性感来,这种带着青春稚气的张扬性感,越发能慑人心魄。
此时,她正侧头看着窗外院子里德草坪,偌大的一个院子,除了树木就是花草,看着郁郁葱葱,却显不出任何生气来。
美艳女人抹下最后一笔,勾人的眼神一掀,目光中似乎有些嘲笑。
“我们江家的高贵公主,什么时候也学会长幼尊卑了?竟然想到来探望我这个几年都不会见上一面的堂姐,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
闻声,女孩转过头来,那张姣好的容颜不是江小柔又是谁。
江小柔轻哼一声,声音听起来仿佛是在嗤笑,可她的脸上却完全瞧不出任何笑意。
“好歹你也是我堂姐,就现在算落魄了,但那层血缘关系不是你我想否认就能撇清的。”
这话似乎戳中了美艳女人的伤口,顿时那张妖冶的脸就扭曲了起来。
“落魄?真是好笑!我是退出演艺圈不假,但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要豪宅有豪宅,要佣人有佣人,金银珠宝对我来说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如果这就是落魄,那公主小姐你算不算不解世事到太离谱了?”
听了她的话,江小柔眼神里的不屑倒是隐去了,随之而来的竟是怜悯的目光,她缓缓摇了摇头。
“那请问嫁入豪门的堂姐,姐夫去哪儿了?”
这话一出,美艳女人的脸色顿时大变,眼神中竟流露出羞愤和狰狞来。
“几千尺的豪宅里就一个佣人,连一只猫狗都看不到。”江小柔完全无视她目光中的狠戾,继续说道,“听说姐夫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过了吧?他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哦,是出国谈生意去了,啧啧,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生意要谈半年。竟然舍得抛下当年叱咤娱乐圈的女神江琪小姐,真够狠心的啊。”
美艳女人就是因包养小白脸被司禹辰揭发而不得不退出娱乐圈,转而嫁给本地富商的名模江琪。
江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她便归复了平静。江琪家是江家的旁支分家,常年来一直被江小柔所在的本家压在头顶之上,受尽了各种委屈和不公平待遇。江家的生意从不让分家插手,顶多是在公司里安插一些不太重要的职位,而心高气傲的江琪即不喜欢生意场,也不愿时时本家的人牵住鼻子,于是很小的时候便自己出了国,后因机缘巧合去了娱乐圈闯荡。
在娱乐圈闯出名气后,江琪所在的分家一度认为自己能在本家面前扬眉吐气。可自古以来,官商场上没人会看得起戏子,对本家来说江琪的所作所为及时名气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在镜头前卖弄风骚的艺人,艺人是用来干嘛的?用来娱乐大众,满足高官达贵的。因此即使江琪再如何名满全球,本家也从未在任何场合公开过江家与她之间的关系。而一向自负的江琪也不愿借助江家的名头,因此娱乐圈里竟没有人知道江琪和商界仅次于景天司家的江家之间的关系。
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娱乐圈没人知道,不代表商业圈也没人知道。自打江琪的绯闻爆出后,就有有心人找上门来了,那个人就是江琪的富商老公。
富商知道江琪背后的身家势力,虽然江琪只是旁支的分家,但即使是江家喝剩下的一口汤,也足以令整个商界争相分食。富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生意虽然做得不错,在商界小有名气,但和江家比起来也只是凤毛菱角而已。趁江琪失利的时候讲她娶回家来,利用江家的名头和势力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才是富商的目的所在。而江琪原本好歹也是国际一线的名模,身材长相万里挑一,娶回来绝对不会是个赔本生意。
对一个艺人来说,在事业巅峰时期急流勇退嫁入豪门,而不是选择在人老珠黄人气骤减之后才黯然退场,通常是最明智的选择。江琪原本的追求者足以排到国外,比富商更好的人选比比皆是,本不用委屈自己下嫁。可问题偏偏就出在那次的绯闻风波上,身败名裂是艺人最为悲惨的下场,这种时候无论你先前的低位有多崇高,名气有多大,人有多漂亮,都不会再有任何人愿意接手。而富商的出现则恰恰解了江琪的燃眉之急。
就这么,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拍即合,就这么走上了婚姻的道路。只是令富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琪这个分家竟然完全无法替他捞到任何油水!本家因江琪的绯闻觉得令江家蒙羞,就连两人的婚礼都没有派人来出席,按江小柔父亲的话来说,没有把江琪从江家里除名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想让江家和富商合作?做梦去吧!
打那之后,富商就将迎娶江琪视为人生最大的失策,从此便不再踏入家门一步,甚至将东郊的豪宅送给了江琪,自己则跑去外面住。
我可以欺负她,但别人却只能看不能动!这关系到所有有权有势之户的面子问题,再怎么说江琪也是江家的子孙,因此若不是还顾及到江家的势力,富商早提出离婚了。江琪怎会不知自己老公的心思,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各取所需,她要的只是一个扳回一局的退场,而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美好婚姻。
对现在这样的状况,江琪其实并无所谓,反正现在也没有狗仔愿意花时间花功夫来盯她的梢,外界自然不会了解到她的情况。但揭露伤疤这种事从本家公主江小柔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江琪压抑住即将暴走的情绪,冷着脸站起身来,替自己倒了杯酒,嘲讽地看着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公主堂妹。
“废话少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不会是我哪里又得罪家主大人了吧?”
江家现任的家主就是江小柔的父亲,而江小柔则是命定的继承人,对江琪来说,虽然她无意争夺家产,却对这两个一直在她人生道路上直接、间接带来各种阻碍的人物十分厌恶,可谓是敬谢不敏。
江小柔没有回答她的嘲讽,只是愣愣地出着神,半响之后突然问了句。
“你和司禹辰交往过吧?”
江琪一愣,没想到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上面来,难不成又想翻她的老账?于是冷冷地看了江小柔一眼,反问道:“你绝对对一个已婚妇女,这种话题适合吗?”
江小柔似乎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警惕,低着头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和司禹辰住在一起的那个男孩?”
江琪想了半天,才明白她指的是小舍,疑惑地道:“你说的是司禹辰的那个远方侄子?怎么了?”
江小柔也不回答,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童韵的女人?”
江琪瞳孔一缩,眼神里透出一股子阴狠来:“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她和司禹辰这对狗男女害我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名字!”说完,江琪疑惑地看了江小柔一眼,“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小柔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欣喜。
江琪瞬间明白过来:“是了,听说你在和司禹辰那个侄子谈恋爱吧,怎么,童韵那个女人也得罪你了?”她看了江小柔半响,突然放下酒杯摆了摆手,“算了,奉劝你一句,不管她怎么得罪你,能忍就忍了吧,如果你不想落到我这个地步的话。”
江小柔没有说话,眼神里突然浮起一片水雾,整个人显得羞愤无比。
“忍?我为什么还要忍!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用,再没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了!”江小柔突然大叫起来,“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
江琪越听越糊涂,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到底把你怎么了?”
“她勾引司舍!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女人竟然勾引比她小了近十岁的男孩!”江小柔哭喊着,“她不要脸……不要脸!!!”
江琪愣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