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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地盛会(上)

神父似乎知道了萨斯的出行计划,他希望萨斯能在赫尔城等候两天,他在等待来自总坛的回复,于是萨斯只好先在赫尔城逗留几时了。正好这几天圣-达尔丁商会盛大开幕,萨斯可以在城西郊外逛逛打发时间。

而此时,远在大陆北方的康丁城,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在解灵教的总坛举行,是关于南方赫尔城王尔德教父给的消息,说他发现了一名真正的神选者。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发生过很多,大多数是内部圣职人员伙同骗子演出的一通把戏,企图在教会内部谋求升迁的。但解灵教谋求灵魂的自由,大多数时间都会验证消息的真伪。

“王尔德神父是我提拔到赫尔城做主教的,他在神学院研读多年,我对他很了解,应该不会欺骗教会。我建议让我们见见那个孩子,叫萨斯的孩子。”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白胡子老头率先发言。

底下的人一阵交头接耳,一个黑袍中年男子在众人诧异中站起:“见一面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果证实这个小朋友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流,大主教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在这个时候向红衣主教发难,那自然是平时就不对付了,这番讯问,更多的是谪问的意思。

“哼,我自然会给教皇一个交代,我问心无愧,即使是在神面前,我也得堂堂正正地说一句我是为了传播神的旨意,为了寻找他的选择。”老人的胡子气得向两边吹起。

“好了,这种时候就不用争辩了,我们就按规矩来。”教皇抬手止住了双方的一番辩论。按照规矩,解灵教发现了疑似神选者,都是要带回总坛接受考验的,只要大家都认可了,那神选者就是圣子或圣女,等当任教皇殁了,祂就是新的教皇。

所以,历史上,想要冒充神选者的人很多,真正通过认可被选为圣子圣女的,寥寥可数,他们的举荐人通常一跃登顶,可是要是没有通过认可,被认为是骗子,那举荐人也要遭到惩罚,最严重的惩罚是教皇格里高利任职期间的火刑,最轻都要被革职反省,忏悔十年。

教皇的命令已下达,王尔德神父马上得到了消息,他也马上通知萨斯,于三天后随他述职前往康丁城。

萨斯得到王尔德神父消息的时候,正在一个卖小装饰品的铺子里挑选礼物,他打算走之前给妹妹挑些东西,也准备一份礼物让妹妹转交给母亲,给她道个歉。虽然原因不能告诉她,但还是希望她能原谅。

如果能在走之前,见一眼母亲就好了,这份礼物,当一个探门石,看看母亲的反应怎么样。

晚上,萨斯约妹妹出来,让悠娜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萨斯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没想到还逗留在赫尔城:“你怎么还在赫尔城啊?世界还等着你去拯救呢。你要负起责任啊!”妹妹叉腰。

萨斯赶紧顺毛,掏出两个精美的盒子:“诺,这不是在走之前给你们挑一点礼物嘛。顺便,你帮我转交这个给老妈,帮我道个歉,看看老妈的态度怎么样。”

“哼哼,我还以为你真要跟老妈断绝关系了呢,不过老妈是真不惦记你,这几天也没提到你,真就当你不存在了。”

“你直接把这个转交给她,如果问你,你就说是你送给她的。好了,就这样吧,我们不说这个,我带你去吃东西。”萨斯牵起妹妹的手,走在前面。

“能告诉我你会去哪里吗?”走着走着,妹妹突然问道,“如果以后妈妈反悔了,也得有个地方找你不是?毕竟,以后你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妈妈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萨斯的脚步慢下来“我也不知道,但我一定会赶在末日前回来的,我也要把老妈带到新世界。到了,我们进去吧。”

萨斯带悠娜进入一家餐厅,据托比欧说,这家餐厅的食物很好吃,不过和赫尔城主流食物的味道不大一样。这家餐厅的老板和主厨似乎都不是本地人,好像是从远方旅行至此,然后不想再走了,就停下来,在这个城市开了一间餐厅。也可见他们对食物的执着,选择以制作食物作为在赫尔城的谋生方式,赫尔城的人很认真,不是同样的用心可是打动不了他们的。

萨斯也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不过这家餐厅的氛围倒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选择在一个角落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一本菜单,悠娜坐在他旁边,手时不时伸出来在菜单上指点几下。萨斯记下了几个菜名,然后和老板交谈,老板比了几个手势,厨房里的师傅和徒弟就动了起来。

萨斯和悠娜等候着,喝着老板赠送的果汁。店内人并不多,就三两桌的样子,此时其他几桌的菜是已经上齐了,萨斯转眼看了一下,似乎看起来不错,没有什么很诡异的东西。之前萨斯也尝试过赫尔城内新开的一些主打异域风情的美食店,但大多是噱头,开了五六个月就销声匿迹了。有的美食店,用材极其诡异,有动物的脏器,皮毛,甚至一些未曾见过的虫子!这样的店往往也不长久。看来这一次,托比欧倒是没有整萨斯的兴趣,给了他一个确实不错的选择。

不多久,菜便一道道上来,菜色温润,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萨斯觉得,要是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赫尔城,一定要再吃上一次这家店的菜。

忽然,他想到,为何不把老板和大厨也带去新世界呢?

他找到老板,先是结账。然后对老板说:“老板,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听说你和大厨以前很喜欢旅行?”

“是有这么一回事,老顾客都知道我们的故事,毕竟我平时喜欢絮絮叨叨,总会在客人用餐时讲讲我们的旅行故事,所以,为了听故事的回头客也是有的。不过,客人,我看你面生,你是第一次来吧?知道这些?”老板挠挠脑袋。

“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比欧推荐我来这里的。”

“哦,我知道,是老托尼的儿子,原来是这样,那你说找我要商量什么事呢?”

“是这样,我有一个可以去一个新的世界旅行的机会,你和大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你知道为什么我开下这家小餐馆吗?”不等萨斯回答,老板又接着说,“我和大厨年轻时经常结伴旅行,直到走到了赫尔城,我们被这里吸引住了,这里的人和景,都很认真,我们走马观花见过太多东西,唯独缺少认真的心,于是我们留下了,在这里向人们学习,但我们也想念我们的故乡,就开了这么一间小餐馆,做家乡菜,以缅怀故乡。现在,我们人到晚年,是不太愿意接着旅行了。”老板说完大笑。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场灵魂的旅行呢?您还有一颗年轻的心吗?”

“那当然,我们还是有自己的追求的,现在,我们的追求就是,让更多的人吃上我们的家乡菜,感受到我们的认真。”

“那,新世界一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算了,这也就是赫尔城的认真吧,那你给我说说,新世界是怎么样的。”

于是萨斯对着敞开心扉的老板,探出了灵触。五分钟后,老板冲进后厨,紧紧地搂住大厨的肩膀,大声在他耳边说;“老伙计,我们再次启程去旅行好吗?”

大厨看着他的眼睛,察觉到不知从何时起,老板已经获得了他最想要的名为认真的东西。他点点头,老板就推着他来到萨斯面前,“就是这个孩子,他会是拯救世界的人,我们的故事,又有新的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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