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白居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南宋理宗宝佑年间,蒙古族人兴起漠北,再加上原本的大金帝国,南宋的政权面临内忧外患有如风中残烛一般飘渺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临安城内,有位背后背一把宝剑,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漫步在街上,耳边不时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只见他一个人走进一间酒楼内,便倚靠在窗边。
小二满脸笑容地对他道说:「贵客光临鄙店,不知贵客喜欢嗤些甚么?」
那道士便应道说:「一盅陈年绍兴酒。」
那小二便点头应道说:「请客倌稍待一会。」
忽然这时酒楼外又来了五至六个彪形大汉,领头的彪形大汉嚷嚷道:「咱们老佛爷大驾光临,闲杂人等均给老子回避!小二、小二,还不把这些人给老子赶出去?」
所有酒楼上下的客人听到这吼声均连滚带爬的离开酒楼,此刻恨不得爹娘少生他们一条腿;就连店小二听到这声音也直打哆嗦了起来,连忙起身哈腰道:「大爷们请入座,小的定会把山珍海味整个送上来!」
那大汉撇了眼客栈内只剩那名道士,冷哼道说:「哼,那么那位是打哪来的牛鼻子道士?难道老子方才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那道士应道说:「那位从方才一直大吼大叫的土豪仕绅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刘不二吧?」
刘不二心中暗暗吃了一惊道:「没想到被那牛鼻子道士知道老子的大名了!看来不能让他活着回去!」随后冷笑道说:「大爷正是刘不二,这间酒楼早被老子给包了下来,识相的话立马给老子滚蛋!」
「呵呵,滚蛋?真有兴致啊!小二,去拿一颗蛋过来滚给刘大人观看。」那道士轻描淡写的答了这一句。
小二和刘不二两人均愣住了,前者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颤抖着;后者怒吼一声道:「操他奶奶的熊,给我把那牛鼻子往死里打!」话完,后面的小混混随手操起家伙正往那名道士身上沦去,那道士起身顺手将自己方才坐的板凳抄起使了招「横扫千军」,那些小混混吃了痛后均跌坐在地。
刘不二见状连忙前去赔罪道:「适……适才小人鲁莽,还……还望道爷原谅,请叫道爷仙名?」
那道士冷哼道:「还不快给老子滚蛋吗?」话完,又要抄起板凳往刘不二身上砸过去。
刘不二见状吓出一声冷汗道说:「别……别……别,老子立马滚蛋!」二话不说地立马从酒楼内连滚带爬的离开。
店小二连忙跑过来对那道士拱拱手道说:「多谢道爷、多谢道爷,道爷您老替咱们这地方吃了一口恶气。要是日后道爷大驾光临,咱们这边酒菜日后都随道爷吃喝!」
那道士风度翩翩的走出了酒馆吟了首古诗道:「浑浑朗朗乾坤开,清清浊浊阴阳现。盛衰自古天有数,天道不言圣人治。小二,甭麻烦了,在下只不过是位普通的山村野夫罢了。」
话完,只留下愣在一旁的店小二一人,这件事之后成为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没有人知道那名神秘的道士是何许人也?有人相传说他大概是某位神仙下凡来着。
不过此事却也造成这间酒馆的轰动,使得这间酒馆日后每每都门庭若市,最终小二也忘记这件事情。而这间酒馆的名字叫做「仙迹酒楼」,许多客人都是慕名这件事而来。还有人问小二道说:「真的自此之后那些地痞流氓们没再找贵店麻烦了?」
小二点头应道说:「听贵客这么一提起好像日后小店从此就风平浪静了许多。」
忽然这时候外头又来了彪形大汉道说:「店小二再哪?」
小二马上哈腰似的跑过去道说:「几位爷大驾光临?」
带头的彪形大汉腰间背着一把大背刀,留着一搓络腮胡道说:「就咱们四人,记得帮咱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没咱们请示不许闲杂人等打扰!」话完,直接从领口中丢出一包用黄色布巾,小二忙手接住那包沉甸甸的包袱,心中便有底了,留心暗道说:「看来这几个大人物定有来头的!」,四周客人无一不交头接耳,甚至有的客人还转过来看好戏,但全被一位头绑红巾的怒斥道:「没啥好看的,在看就吃拳头!」,使得所有宾客们无一不噤声,深怕这四位来路不明的煞星真的就动刀枪。
小二连忙赔笑道说:「请四位大爷跟随小的来。」
小二领着他们四人上二楼的翡翠厅,连忙哈腰道说:「若四位财神爷有什么需要请在呼唤小的!」
领头的大汉哼声道:「那先来四大盅的竹叶青,其余暂且免了!」
小二连忙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去了茶房内,并将这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掌柜,且将这包沉甸甸的包裹也一并交了出去。掌柜打开包裹忽见金光四色,里头全都是黄澄澄的金子!
掌柜咋舌道说:「这年头怪事可真多啊,自从前些日子来了那位道士后,今日又来了这四位不知名的大老板!」
小二悄声问道说:「那……那咱们该怎办?再说他们要四大盅竹叶青,可……可咱们店中的竹叶青不足四大盅啊!」
掌柜脸上一沉道说:「蠢货,不会拿这些钱去东村买?顺道叫上王虎一同带着车去载,老子亲自安抚那帮些高人!」
掌柜便往茶房里唤道说:「王虎、林二、赵三、老张,恁四人出来招呼贵客!」
里头出现了四位厨子,王虎身约五尺,头上绑着条黑布巾;林二身材臃肿,但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赵三长着一副马脸;最后名叫老张的身上衣衫十分讲究,看起来不像是个打房的伙计。
掌柜定眼看了看四人,缓缓道说:「方才来了四位财神爷,目下正在二楼的翡翠厅内歇脚,我现在要吩咐恁四人工作!王虎你与二腿子一同去东村买十大盅的竹叶青;林二和赵三你俩留下来好好招呼宾客们,顺道留心一下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大人物的到来;至于老张去打点看看咱们酒菜缺啥,马上吩咐下人去采买,当心可别搞砸了;而我上去会会那四位大财神!」
五人听罢均点点头,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掌柜怀着惴栗的心情走到了翡翠厅门前,里头传来一阵吆喝声道:「这间破客栈真他奶奶的晦气,连竹叶青到现在都没送上来!」话完,传出一阵铿锵声。
掌柜吓得六神无主,两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上,心中暗骂道:「这年头真他妈的晦气!」,鼓起勇气咳声道:「里面的大财神啊,咱们小店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里头有位尖嘴猴腮的男子发出尖细的声音应道:「原来是掌柜啊!你们下人难道不知道待客之道?咱们方才叫的四大盅竹叶青怎么还没送上来啊?」
掌柜嗫嚅地道说:「这……这个,咱……咱们小店的竹叶青不足四大盅啊,要不四位爷改喝绍兴酒如何﹖」
里头老大闻声应道:「掌柜的,咱们方才不小心砸了你们的杯子,替咱们拿新的来。既然贵店没竹叶青那先喝绍兴酒解解馋也不错!就换四盅绍兴酒上来,不然可不是单单砸了你的杯子﹗」
掌柜点头如捣蒜,一句话不吭声的走下楼去了。
林二和赵三两人看见掌柜面色阴沉,知机的闭上嘴巴等候掌柜吩咐。
掌柜对两人招招手悄声问道:「楼上的大爷改喝四盅绍兴酒,咱们绍兴酒还有吗?」
林二应道说:「绍兴酒当然有,我去叫管酒的吴二爷来!」
掌柜沉声道:「绍兴酒全都拿上去翡翠厅,至于其他客人就等二腿子和王虎他们回来再说!」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一帮道士,约五、六人,领头的老道扫了扫四周高声道说:「方才是否有一一帮人来过?」
掌柜心中暗暗叫道:「操他娘的,今日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前门来虎,后门入狼!」
林二连忙陪笑地走向那位老道说:「道长今日光临鄙店,使鄙店蓬荜生辉啊!不知道长要找的是哪帮人?」
忽然砰的一声,留着一搓络腮胡的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喝道:「原来是青城山的牛鼻老道啊!甚么风把你们刮来了?」
领头老道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人称「洛阳虎」的王老爷王义吗?您老可真有闲情逸致跑来此地逍遥啊!」
王义凛然道:「萧道长今日倒是管起闲事来了。咱们一在四川青城山,一在洛阳,这井水不犯河水!」
在场吃饭的人们无一不抱着看乐闹的心态,其中只有一位老头子好似置身世外一样不闻不问的,依然喝着手中的酒默默不语。
萧道长微笑道:「是井水不犯河水没错,咱们难道也不能来喝喝酒?还是这酒楼规定就只有你们能喝﹖」话完,眼睛扫了扫四周,定神看了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掌柜道:「替咱们找间安静的厢房,酒菜钱咱们当然会给,咱们都是文化人!」
掌柜六神无主地道:「林二,带……带他们前去白玉厅!」话完,臃肿的身躯差点而跌了下去,要不是萧道长趁隙扶着掌柜,掌柜铁定跌了下去,赵三见状连忙将掌柜接过扶入内厅歇息,这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一位老头走了出来道:「看看你们几位凶神恶煞,竟然吓坏了堂堂一位掌柜,该当何罪?」话完,一掌就往萧道长的巨骨穴打去,林二与其他的道士们见到此幕均措手不及。
萧道长不慌不忙地使出「一柱擎天」,挡下攻击,眼神眯着来人道说:「老道还以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个老不死啊!」
楼上看戏的王毅正巧也瞥见了这一幕也讶道:「没料到那老头竟然是人称「天山白鹤」的周启顺,看来今天各大高手都齐了!」
今天到底是甚么大日子,把这些凶神恶煞都给齐聚在这间小小客栈内?
其余道士见状立马拔剑围到了萧挺仲的身边,周启顺顺呵呵地笑道:「一进来就动刀动枪,难道想让别人做不成生意吗?有啥恩怨等吃饱后再说也不迟,还要小心楼上的那头老虎啊!」
萧挺仲拉拉衣襟哼声道:「给老子识相点,咱们走﹗」,话完挥挥手转身跟着林二走上楼梯往白玉厅内走去。
这时在人群中有位身后背着一把剑的青年男子,戴着面具,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拔剑冲向周启顺的身后将他脑袋给砍了下来。
周启顺两眼惊恐地瞪着,临死前仍不愿相信竟被一位毛头小鬼给宰了,头颅硬生生地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在王毅的右肩上,在场尖叫声四起,所有客人作鸟兽散的逃离客栈,恨不得爹娘少生他们一条腿,还有许多人因此被人践踏,现场犹如灾祸一般混乱;就连林二也吓得夺门而出,要不是萧挺仲等人反应神速定会遭池鱼之殃。
王毅这才回过神嗫嚅道:「一……一剑,剑……孤,孤星!」,身旁其余壮汉见到此状无一不怒气冲天,全都冲下去要把这乳臭未乾的小鬼的宰了!
萧挺仲的二当家刘奇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那小鬼,心中暗道:「没料到这家伙就是武林中誉为一剑孤星?莫非是来索命的?咱们……咱们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
那位面具少年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又出了手将王毅其他三名同伙给杀了,出手速度就连专长使剑的萧挺仲也难以看出一丝端倪,脸上一沉道:「刘二、赵平、夏侯清、包横、徐明,速摆六合阵!」
但是阵行尚未摆好,那少年一个兔起鹄落的将刘二等人全给送上西天了,只留一直站在二楼俯看这一幕的王毅也都吓得全身抖瑟瑟。
王毅连大气都不赶喘一下,蹑手蹑脚地要走下楼梯,正巧被那少年瞥见,那少年又用雷霆万钧的剑法一剑直取王毅咽喉,王毅连个喊叫都没出口就上了西天。那少年缓缓、缓缓地将剑给拔出,王毅两眼直勾勾瞪着那名不知名的少年,鲜血并没有溅得四周都是,只是缓缓的流着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似;整间客栈瞬间成为死城,只有红艳艳的鲜血。
面具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栈。至于这个仙迹酒楼随后又没落了,这真真验应了「盛衰自古天有数」的这句话。
那位面具少年名字没有人知晓,传闻说他是孤儿出身,但为甚么他的剑法如此神速?没人知晓。只知道他都是孤身一人出没,于是给了他一个绰号叫「一剑孤星」,死在他剑下的高手都没看过他使超过一剑的,没有人看过他剑的真面目,因为他都是带着一个面具;有人相传他的剑是十大名剑中的其中一把;但也有人认为他的剑只不过是普通不过的剑罢了;但,这些都仅仅只是众说纷纭而已,没有人知晓那名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神秘的不能在神秘!但,他可是名列武林风云榜上第三名,那么谁是第一和第二呢?第一名是翠侠山庄庄主龚锡霸,他也擅长使剑;不过他擅长双剑,左手拿的剑叫做龙曲,右手拿的剑号叫做豹突。这龚锡霸鲜少扬名于武林,虽然年纪才方过知命之年,自从接下翠侠山庄庄主后就过着如隐居般的生活,不过问江湖俗事;第二名是赵枫,是江湖名门「黄河赵」赵明德的嫡孙,据说他年少时曾考过科考,且还中过秀才,人称「赵秀才」,使的武器一把长枪,江湖上又称他「小子龙」,而那名少年则为第三名,也是最神秘的一位。江湖传言一句这首打油诗:「出门定要看黄历,最怕遭逢孤剑星。纵使阎王幽全冥,也无寒光一点青。」只能说王毅等人走了霉运。
那少年完事后便漫步在临安城内,只听四周人声鼎沸,便加快脚步离开城内。似乎是十分熟练的样子,那少年就这样在城内转了转,转眼间便走进一间破茅舍内。
那少年摘下面具收入胸膛内,面具下有着俊俏的脸庞,眼神如寒冰、如盘石、如雄鹰般尖锐且冷酷﹗
里头有位冷冷的声音对那少年道:「林志,任务完成了吧?」
原来这少年名叫林志,冷冷应声道说:「派个人去仙迹酒楼便知,切记别让官府给盯上。俺受够了没日没夜奔波的日子﹗」
那人不怒返笑道:「呵呵,我当然相信林志的办事能力,你可以好好歇息了!」
这时从外头跑来一个叫化子道:「号外、号外!青城山道士萧挺仲一行六人和洛阳虎一行四人加上「天山白鹤」周启顺共十一人全被林志哥哥杀了!」
那人讶道:「怪了……怪了,今日到底是啥日子?没……没料到那几个家伙竟然同一路!」
那叫化子问道说:「老大,那……拿咱们该怎办?」
那人思索道:「嗯,那些人之前早该杀了,顺道打听看看官府是否将有动作!」
那叫化子知机的的点头离开那间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