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封路,寸步难行,好在大胡子他们有过野外求生的经验,不至于在这冰天雪地中活活冻死。
乌恩其好不容易挣脱了绳子从马厩中逃离了出来,骑上马准寻斯钦布赫的脚步,却见前方道路拥挤不堪,以为斯钦布赫发生了什么闪失,赶紧踏马上前。
“请问有没有见过骑马男子经过这里?”这条路平日根本就没有人走,主子只要经过这里一般就好问出来。
“往前方走了。”大胡子头也不抬沉声说道。
“多谢,”乌恩其言语一声,拉紧马缰,不经意间一回头就瞧见一个人的样子很是熟悉。
从侧面看去,锦瑟的脸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所以说乌恩其这不经意间的一瞥着实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这不是主子痴心念想以至于每日都要去坟墓看的女子吗?她怎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不过她怎么一身男装?乌恩其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是已经告诉这小子那人的去向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大胡子刚想上前问几句,又见他双眼放光直直盯着锦瑟,自己兄弟的长相自己还不清楚?这小子一副若有所思的奸诈样子,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思。踏步上前,挡在锦瑟跟前,面色不善地看着乌恩其道:“你小子两眼看什么呢?你要找的人早就顺着那个方向走了。”
“哦哦。我这就走,”听出大胡子话里的不善,乌恩其赶紧骑马远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心里却犯了嘀咕:“怎么会是他兄弟呢?明明就是王妃的样子啊。”
远处男子漆黑的貂皮大衣上早已落满了斑斑雪花,犹如盛开在黑夜中的樱花,绚丽繁华却掩饰不住那黑夜的寂寞,乌恩其想要叫斯钦布赫一声,可是着实不想打扰他。
那一日将这棺材运回莫满的时候,斯钦布赫彻夜未眠,亲自为她挑选墓地,依着苏里的风俗,是实习火葬而不是土葬,可是斯钦布赫却是打心里舍不得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渐渐化成灰烬。
想起自己刚才瞧见的一幕,乌恩其着实不想再看见主子再这么消沉下去,只好冒着胆子走上前开口道:“主子,刚才我在来的时候,经过一支车队,无意间看见一个女子,竟然与王妃十分相像,我怀疑王妃并没有死。”
斯钦布赫早就知道乌恩其会赶过来,所以在他开口的时候,自己以为他又要发什么牢骚却不曾想是这么一个消息。
缓缓转过身,乌恩其看着斯钦布赫眉毛上飘落的雪花,有些不忍只好冒着撒谎的风险强硬道:“我已经认真看过了,确实是跟王妃很像,不过是不是王妃本人还是要靠主子亲眼去确认,只是那人穿着男子的服饰。”
女扮男装?这不是他的强项么?若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斯钦布赫还以为自己是断袖之癖,所以一直郁闷了很长时候,现在听乌恩其这么说,原本已经破灭的希望现在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抄起马鞭就是给了乌恩其一鞭子,嘴上骂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磨磨蹭蹭地站在身后干什么?”
是我不想早告诉你吗?以前跟你说话,不是甩脸子就是拿脚踢我,还拿绍布威胁我,主子,我是实在怕了啊。乌恩其瞪着两只大眼,心里委屈地要死。
“乌恩其,上马。”斯钦布赫现在心情大好,骑上马呼啸而去。
马鞭扬起的雪花扑面而来,冻得乌恩其一个哆嗦,不敢有丝毫地怠慢,乌恩其骑着马跟着自家主子一起远去。
大胡子看着乌恩其远去的背影,拿眼瞥了锦瑟一下,自己家兄弟虽然被毁容了,是丑了点,可是也经不住别人接二连三地打击啊,不行,自己可不能再让他露面,不然自己可不敢保证去阿依汗的路上他会遭受多大的白眼。
你看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肯定是被刺激到了,大胡子心中那股正义感一下子爆发出来,走到锦瑟身边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忙了不少时候了,回去歇歇脚吧,弟妹还怀着孩子呢。”说着就把锦瑟往马车里推。
锦瑟拗不过大胡子只好进了车厢。
“好好的一个后生竟被毁了容,作孽啊。”大胡子感慨一声,不由抬头望向远处,却见刚才远去的两人结伴朝自己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