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从额头传来,双手捂住额头,秦凤尔缓缓睁开眼就见身边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挣扎着起身就见环儿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身边,身上的衣服凌乱地扔地满地都是。
秦凤尔昨晚只是醉酒,所以对发生过的事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能记得,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自己眼前,缓缓穿上衣物,跳下床。
“来人,去把庭公子叫来。”秦凤尔随手挑起烟杆,放到唇间狠狠吸了一口,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庭玉楼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二话不说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地奔向清秋馆奔去。
虽是用了秦凤尔给的药,可是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庭玉楼又是极其爱面子的人,不想被人看见这幅狼狈的样子,只好在头上搭了一块头巾。
因为环儿的事而内心极其不舒服的秦凤尔看见庭玉楼这个样子也是忍俊不禁:“才一晚上,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主子尽管取笑我就是。”庭玉楼气呼呼地说着,撇过头去,只是这一眼,人就呆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道:“主子,你那床上是谁?”
“把她丢在你们易红阁去。”秦凤尔看也不看环儿一眼,冷声吩咐道。
“易红阁?哎呦,主子,这环儿可是好姑娘,怎么能往那种地方送?”看着熟睡的环儿,庭玉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从刚才进门起,庭玉楼就感觉室内的氛围有些诡异,又见床上一片狼藉,自己好歹也是易红阁的大老板,这点事怎么能不知道?听着秦凤尔嘴里无情的话,庭玉楼心酸之际更多的是无奈,但还是想为环儿说上句话。
“若是你不想做,那我只好杀了她。”庭玉楼脸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让原本就郁闷至极的秦凤尔更加恼火。
“主子,我这就安排,你不要生气。”庭玉楼眼珠一转,赶紧狗腿道。
“赶紧处理了,我在书房等你,”秦凤尔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偌大的房间内只留下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以及秦凤尔渐渐消失的木屐声传来。
庭玉楼以前就很喜欢环儿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虽是秦凤尔对环儿狠心,可是就庭玉楼自己来说,很是不舍得环儿要进易红阁那种地方,走上前,想要叫醒环儿,可是环儿像是昏迷了一般,怎么也不醒。
闻着床头传来的香味,庭玉楼顿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颗明定心神的药丸吃下,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难免会有奸细出入,昨日还跟你如胶似漆的床上伴侣说不定今天就会拿刀指向你,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在床上一般撒些迷药,看样子环儿像真是昏睡过去。
庭玉楼深深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地为环儿穿好衣物,看着落在纯白床单上的那抹猩红,只觉得有些可惜。
将环儿扛在肩上,趁着这会人少,庭玉楼赶紧走出门外。
不知为何,原本睡得很死的环儿在庭玉楼扛着自己走出清秋馆的瞬间,眼角竟然有泪流出,庭玉楼脚步一顿,终是长叹一声,走进来易红阁。
自从走进书房后,秦凤尔就一直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从他的视角向下望去竟然能直接观察到易红阁后院的点点滴滴,见庭玉楼扛着环儿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中,眼中像是有一抹暗潮在涌动,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正波光粼粼,原本拿着烟杆的手无力地垂下,倒落一地烟灰。
“哎呦,我说主子,你这是要把房子点燃吗?”庭玉楼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有些嗔怪道。
听到庭玉楼的说话声,秦凤尔这才回神,有些尴尬地看着烟灰中的火星将自己的地毯点燃,烧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圈。
“昨天陈初珍嫁到柳府,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泼在地上,秦凤尔顺便问道。
“主子,你可别忘了,人家昨晚可是洞房花烛辛苦的很,哪有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庭玉楼抱起桌上的一盘蜜桔边吃边说。
洞房花烛? 想起昨天晚上与环儿发生的一切,秦凤尔在听到这四个字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庭玉楼见秦凤尔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禁了声,自己的脸已经被主子打成猪头了,自己可不想再破相。
就在秦凤尔跟庭玉楼在书房商量事情的时候,齐王府中,赵潜一大早就把房成给叫去,眉眼间一片青黑,很显然昨天是一夜没有睡好。
“王爷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自从追随赵潜以后,房成很是了解他的性子,就是有再着急的事情,也从未在早上叫过自己,如今这样,想必怕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房先生,你说我们借那女子之手将萧老太爷杀死,是不是有些过分?”赵潜刚毅的俊脸闪过一丝悔意。
“王爷,事已至此,没有后悔可言,萧府一天不乱,皇上的根基就难以动摇。”房成知道赵潜此时的愧疚不是为了萧老太爷的死,而是为了那个女子的死。可是萧府的权势近几年越来越大,皇上也越来越倚重,那日品花会的事端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萧二小姐在品花会上舞弊,皇上只是责罚了替她比赛的小厮,要不是皇上有意偏袒,萧二小姐此时岂能相安无事?
“可是这种手段不是君子所为。”自己原本是想保住锦瑟的,可是谁料那晚在去萧府救人的时候竟会有人早已下了毒手,等暗卫赶去的时候,就剩下了一具浑身冰凉的身体。
这些日子一直是在愧疚中度过的,这么多年来,赵潜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血,不管是在政治斗争中还是在塞北视生命如草芥战场上,从未像现在这样愧疚,梦中全是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君子所为?现在这个世道谁还允许君子所为?”房成情绪有些高涨。
“王爷,那女子本就跟苏里有着不少的联系,那苏里的九王爷说她是他的王妃,萧府的二少爷原本就对她有意思,九王爷跟萧府的关系早就不像往年那般了,若是王爷此时不狠下心来,怕是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房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潜苦口婆心道。
“先生,昨天柳公子婚礼上你可知发生了什么?”赵潜没有直面对房成的话做出回应,反而转移了话题。
房成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潜。
“有人在清秋馆看见一蒙面女子,身材模样与那女子无异。”赵潜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貌似她还活着,忧的是据密探告之那女子脸部已经毁容,所以用面纱蒙脸。
房成想过无数过可能,竟然没有想到那女子万一活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