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个婚礼竟然会引出这么多的乱子,围观的百姓已经没有心情去观礼了,抱头乱窜,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黑衣人带走,环儿挤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锦瑟被人带走,心下一惊,脑海里全是少爷伤心的景象,冲出人群,对着大街上大声叫喊:“姑娘,姑娘。”
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环儿急得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刚才在大街上乱跑的骏马已经被人驯服,此时正安静地站在路旁,却是止不住地嘶鸣,原本东逃西窜的人纷纷驻足而立,凑上前去。
“哎呦,这马背上的人是怎么了?”一个年长的老人看了已经在马背上的昏睡过去的萧寒渊叫喊道。
“你看看他的腿,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这不是萧二公子吗?”
众人议论纷纷却是没人走上前去营救,一听到这人的身份,赶紧将他从马背上小心翼翼地抱下来,又有人早就向萧府报信去了。
柳云枫没有想到好好一个婚礼竟然会演变成这样,有些愧疚地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柔声说道:“锦瑟,对不起,我原是想给你一个好好的婚礼,没有想到......”
女子娇声一笑有些羞涩道:“云枫哥哥,你不必愧疚,有你待我这份心就足够了。”
柳云枫听了这句话很是感动,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寻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虽然当初听到赵潜说她在青楼时,除了震惊跟内疚之外,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悦。
这时身穿大红喜服的易红阁老鸨头戴一朵红花,笑眯眯地走上前说道:“柳公子,赶紧送姑娘上花轿吧,一会误了时辰可不好。”
柳云枫刚才被混乱的场景吓了一跳倒是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赶紧让老鸨扶着新娘坐上花轿,自己转身则跳上骏马。
易红阁内,庭玉楼目光灼灼地观察着下面豪华的婚礼,撇撇嘴酸溜溜地对侧躺在身后软榻上的男子道:“主子,你把珍姑娘嫁出去,我这心可真不是滋味。”
秦凤尔微微翻了一下身,拿起烟杆冲着庭玉楼的屁股狠狠打了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既然不愿意看她出嫁,那你就代她出嫁啊。”
“主子,你就会欺负我,”庭玉楼摸摸自己的屁股很是委屈,又有些好奇道:“话说主子,以往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在清秋馆呆着吗?这会怎么会在我这里待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不想知道锦瑟看到柳云枫的大婚后那份失落,自己可以肯定锦瑟对柳云枫没有什么暧昧的情感,但是她眼角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哀伤,自己还是有些忌讳,与其回去看到锦瑟的痛苦,倒不如不见好,她心疼,他也不好受。
见秦凤尔不再说话,庭玉楼自讨没趣,走到窗前想要感受一下这婚礼的气氛,自己也好沾点喜气,却不料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环儿吗?她在找什么?”庭玉楼不解地看向秦凤尔。
一听“环儿”二字,柳云枫一个激灵,赶紧从榻上跳起来,踏上木屐,赶紧冲到窗前,自己跟环儿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离开锦瑟的身边,现在环儿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那锦瑟去哪里了?想到这里,秦凤尔再也淡定不了了,什么不忍心看她伤心,什么受不了她对自己的无视,通通抛到脑后,拽着庭玉楼就从楼上飞了下去。
“哎,主子,你想下楼,要提前跟我说一下吧。”庭玉楼眼睛直直朝下看去,想要寻找最好的着陆点,只是底下的人太多了,根本没地下脚,只听“扑通”一声,这位自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就摔倒在地上。
“环儿,姑娘呢?”来不及管庭玉楼的死活,秦凤尔冲到环儿跟前拽着她的胳膊问道。
“少爷,姑娘被人劫走了。”环儿见到秦凤尔心中一喜,但是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心一下就难受起来。
“不是跟你说不能把姑娘带下来吗?”庭玉楼面色一冷,铁青着脸对环儿吼道。
环儿心中很委屈,又不好顶撞秦凤尔,只好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主子,现在人多口杂,我们还是回去商量吧。”庭玉楼见人群朝他们涌来,对着秦凤尔低声道。
“人多口杂又与我何干,现在她都不见了,我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秦凤尔怒光冲脑,说出来的话毫无理性。
“对不起,少爷,你责罚我吧。”见到秦凤尔这个样子,环儿心中很不是滋味,又见他身上穿的很单薄,脚上的木屐都没有来的及换,眼中满是心疼。
“环儿,你先起来,主子,对不住了。”庭玉楼低声一声,挥手冲着秦凤尔的脖颈就是一拳。
秦凤尔昏睡了过去,庭玉楼将秦凤尔扛着肩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环儿赶紧起身,悄悄回了清秋馆。
柳云枫好奇地看着几个人,心里存了疑惑,但是只是一瞬间,转眼间这些不解就被婚礼的喜悦给冲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