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易红阁忙活着的庭玉楼听见环儿的叙述后,赶紧起身,从书桌上拿起一个药瓶,带着环儿冲向清秋馆。
这边,秦凤尔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似于癫狂的状态,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过去的锦瑟,双手紧紧捂住头,痛苦地揪住长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问:“我这是干了什么?”
“主子,”
“少爷,开门啊。”听到房内传来秦凤尔低沉的痛哭声,环儿急得拍着门大叫起来。
庭玉楼看了环儿一眼,严肃说道:“别吵,你想让人看主子的笑话?”
环儿听到庭玉楼这么一说,立刻闭了嘴,眼中还是掩饰不出的焦急。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庭玉楼眉毛一皱,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环儿还未看清庭玉楼是怎么出手的,门已经开了。
在环儿的心中,少爷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且不说那上上好的相貌,但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迷人气质,就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可是此时的秦凤尔却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身上不停地哆嗦,双眼像是被淬了血,红得诡异,让人心惊胆战,身上那件用云锦织得锦衣已经撕扯地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环儿很是为秦凤尔心疼,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摇晃着凤尔急急喊道:“少爷,你怎么了?”声音里竟然带出了一丝哽咽。
“不要过来,快走开,不要过来,我求你放过我。”秦凤尔挥舞着双手,双眼神地瞪着环儿,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拉住环儿的胳膊,就朝她的手臂咬去。
秦凤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撕咬着环儿的手臂,刺骨的疼痛从臂间传来,环儿疼得皱了眉毛,上好的衣服料子上留下鲜红的牙印。
秦凤尔身上散发出的并不是让人心生恐惧的暴力,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之感,恐惧到让旁人也能体会到他内心深处的悲哀。
这样的情况,庭玉楼自从跟了主子以后,一个月要经历两次,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主子最痛苦的日子。
看着痛苦不已的秦凤尔,环儿终是忍不住心疼地朝庭玉楼吼道:“你赶快救少爷啊,你不知道他正难受吗?”
事情到了紧急关头,庭玉楼不去跟环儿计较,拿出药瓶倒出仅剩的一颗药丸,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把掰开秦凤尔的嘴,将药丸塞到凤尔嘴里。
秦凤尔松开环儿的手后,迫不及待地将药丸吞下,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颓然地躺在地上,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环儿刚想给他倒杯水,谁料秦凤尔猛然起身,一下子将环儿撞倒在地,直直冲向床间。
环儿就那样蹲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盯着秦凤尔的背影,泪水就这么滚落下来,庭玉楼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她扶起,两人相伴走出房间。
“锦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锦瑟,”凤尔看着只是昏睡过去的锦瑟,小心翼翼地抚上脖间那处青紫,颤抖着声音说道,紧张中带有着侥幸,剩下的怕是只有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