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康身形一顿,快步走上前将握住萧老太爷的手腕,过了良久声音有些悲凉道:“来人,去请老爷过来,”
锦瑟跟马奋相互依偎着才勉强站住,都是一样的无措,萧康见两人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联想到萧老太爷往日的作为,虽是对这锦瑟二人抱有一定的同情心,但是自己毕竟是为萧府效忠的,开口道:“则成,老太爷是你杀的吗?”
原本见到萧康还以为自己会有逃跑的可能,听他这么一问,心里仅存的希望也没有了。
萧敬远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见到躺在地上的萧老太爷有些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紧接着陆氏带着萧敏儿,萧寒墨夫妇二人,还有自从品花会就没再露面的萧蝶儿一同前来,萧寒墨见到站在一旁浑身是血的锦瑟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蹲下身去将萧敬远扶起来。
“老太爷,你怎么死得这么惨?这可怎么办呀。”陆氏扯着嗓子早已哭喊起来。
萧老太爷虽然有过种种恶行,但是对于萧府上下的人来说,他是一个长辈,一个值得孝敬跟尊重的长者,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如今却倒在血泊中,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爷爷、老主子就这么去了,在场的人都悲伤不已,原本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哭声一片。
“老爷,快将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给老太爷偿命。”陆氏一边拿手帕拭着眼间的泪水一边指着锦瑟喊道。
萧敏儿早已哭红了眼睛,看着锦瑟的眼神中满是愤恨,这个人在品花会替蝶儿抢了风头也就罢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杀了自己自小敬重的爷爷,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萧敬远这会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神智渐渐恢复,在萧寒墨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道:“萧康,去发讣告,再修书给渊儿。”
“那老太爷的尸骨......”萧康皱着眉问道。
“我亲自给他净身,还有把这两人狗奴才丢到外边去,等着给老太爷陪葬。”说完亲自取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萧老太爷的身体,陆氏赶紧走上前帮助萧敬远。
锦瑟跟马奋被人拖了下去,丢在院中,寒风刺骨,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又见马奋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给马奋披上,两个人就在寒风中蜷缩在一起。
不知道萧老太爷给自己用了什么迷药,为什么自己明明有意识,可是手脚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力,只能任由别人来摆布。
“好冷,好冷。”马奋原本就被折磨地不成人形,被丢到院子后就靠在锦瑟怀里连声说冷。
锦瑟也是冻得不行,还是不停地给马奋哈气,眼中满是深深的痛意跟怜惜。
“则成,则成,不,锦瑟,我好难受,好难受,冷......”马奋已经昏睡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
“我在这里,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不难受,不难受。”锦瑟发不出声音只好在心中默念,没想自己就哽咽了,往事就像电影般一幕幕地在自己眼前浮现,戴着面具的秦凤尔,破旧小屋中的上百个银质面具,凤尔身上的青紫疤痕,马奋身上的伤,犹如噩梦一般,不停地在提醒锦瑟萧老太爷的罪过,这么一想,当初看到萧家上下伤心难过时候,心里的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情也就没有了。
萧老太爷的死震惊了锦夏的朝野,萧府的讣告刚一发出,前来吊唁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候在门外,有早年跟随萧老太爷征战的亲信,有萧敬远在朝廷的同僚,更多的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巴结萧府这可大树。
见到院中跪倒在地的两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外边早已有流言再传:萧老太爷死于家仆之手,死相极其惨烈。难不成眼前的二人就是杀害萧老太爷的凶手?一想到这,所有人都上去先是对锦瑟一阵谩骂,更有甚者还会踹两人几脚,锦瑟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替马奋挡住外人的攻击,心里也变得麻木不已。
刚才听到萧敬远修书给萧寒渊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可是现在的情形已经表明:你我的情分怕是走到今日便终结了吧?
萧蝶儿自己对萧老太爷并没有多少感情,透过窗户悄悄观察着外边的锦瑟,见她紧紧护住搂在怀里的小厮,心里一阵抽痛,这么多人在谩骂她,她心里肯定很难过,明明说好不再想起,可是心却是管不住。